Chapitre 16

少女五官像是精心雕琢一般，皮肤白皙细腻，一头柔顺姜红色微卷及腰长发，她穿着复古方领黑色长裙，左眼带着白色纱布眼罩，即便是浑身带着煞气，她依然像是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漂亮梦幻。

不少人发出惊叹的声音，同学们议论纷纷，但没人知道她是谁，只有陶修的表情满是惊恐。

她是死神海登，只要是她出没的地方，就会有人死。

少女神情严肃得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她的目的难道是来斯？

来教授是他的长辈，如果她下令让他杀掉来斯，他该怎么办？

周远观察到陶修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你该不会认识这位仙女吧？”

陶修转过头否认：“不认识。”

来斯握拳轻咳一声，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静下来，他一只手揣在西装裤兜里，一手推了下眼镜：“我认为是当时执法者和新教改革对异教徒的一种极端缺乏理性的打压方式，尤其是抹杀女性对社会做出的贡献。”

有人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历史呢？”

来斯细腻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排巫运动发生在15世纪到18世纪的欧洲，这场臭名昭著的运动持续了300年之久。15世纪的欧洲正好是中世纪结束，开启近代欧洲历史的时候，同时也是所谓的伟大的文艺复兴时代。我们所熟知的戏剧家莎士比亚，蒙娜丽莎作者达·芬奇，提出日心说的天文学家哥白尼，发现了自由落体的伽利略等等这些伟人都出生在那个时代。虽然是个百花齐放科学文化大发展的时代，却也是宗教改革的新开始，且天主教是当时人们唯一的意识形态。”

“在此之前女人一直受世人肯定和尊敬，她们对人类文明做出了不可忽略的贡献，她们在药物领域，书写方便优秀于大部分的男人。后来宗教改革，产生的新教，新教会认为按照教义，女人应该屈服于男人，于是向世人灌输‘女人的思考会给世界带来威胁’的恶毒思想。教会指认那些女性学者，女医师，女护士和喜爱自由不羁的吉普赛女人任何有独立思想的女性，因为教廷认为夏娃偷吃禁果必须要承受上帝给予她的惩罚，她们不能与男人探讨科学，不准用麻醉来缓解女人分娩的疼痛，居无定所的吉普赛女人会勾走男人的心。”

“教会捏造女巫形象和事迹，丑化女性，由天主教裁判所出版的《女巫之锤》，当时几乎是人手一本，这本恶毒的书中写满了教人如何识别‘巫女’的方法，声称这是铲除邪恶力量的正义之书，其目的不过是为了维护教廷权威，铲除异教。”

“在长达300年的排巫运动中，被教会和法官烧死在火刑柱上的女性高达百万人。不仅仅是女性，很多敢于创新的科学家也遭到了教会的迫害，只要违背教会的教义，都将被视为异端。”

教室内所有的同学都吸了口冷气，百万人相当于N市一个行政区的人口，当时的教会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为了压制人民的思想所做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令人发指，堪称邪教。

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老师在那个时代，会为被诬陷的女性辩解吗？”

来斯双目深沉的看着女孩：“如果是我，我会。”

少女脸上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声音变得轻柔：“可是为‘女巫’辩解的人，也会同‘女巫’一样被绑在火刑柱上被烈火烧死，不论男女。”

提心吊胆的陶修有些疑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带着一些温情。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来斯扶了下眼镜框宣布下课，安静的教室立刻喧闹起来，大批的学生涌出教室。

来斯回到讲桌收拾讲义，出教室的时候看了眼陶修的位置，他正忙着挤出去，可是他坐在里面，必须要等外面的人走完了他才能出去。

来斯收回视线，拿起东西出门，女孩也跟了上来。

陶修只稍微慢了一步出来，已经找不到来斯和死神海登的身影了，他焦急的到处找来斯。

这一星期李可盈回来了，他只能编造个理由告诉她小黑又走丢了。同时这一个星期他总是不停的做梦，梦境十分真实，导致他醒来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梦中无一例外都会出现一个女孩，他好像很喜欢她，只是女孩并不领情，可他像个傻狗一样十分开心。

虽然看不见女孩的脸，但有种想法像是打开了充满魔法的盒子，一经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梦境中女孩的那张脸竟然与海登的脸完美重合，那种契合度就像是梦中的女孩本就该张着海登那张脸。

原本以为罗茜跟英格的事会占据他的内心一段时间，可事实上他一直被梦所支配，要不是笃定自己记忆力很强没失忆，他都要怀疑那个梦是不是真实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