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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鹭离森_KUN

(27)

冰原上迎来盛夏季节,水草丰茂,飞鸟鸣叫,走兽觅食一派祥和。喜马拉雅腹地的的天,蓝的纯粹,让人心情舒畅,张日山坐在自制的椅子上看书,冰原的夏季风,暖洋洋的,不灼热很温柔。梁湾,我无法停止想你,喜欢你,爱你,而且日复一日更胜于昨日了,即使等不到你依旧如此。远处飞鸟被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惊得四散飞远,张日山站起身,那是解家少爷送来的补给车队。半年了,穹奇、九门没有张会长在,解家少爷的手腕下似乎显得更有生机了一些。张日山自嘲着若是早放手交给年轻人,珍惜眼前人,也不至于相处的时间那么的短暂。

“怎么是你?”张日山看着打头的一辆黑色越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黑瞎子,总觉得他不该是如此闲。“作为一个保姆,总是要有保姆的职业道德吧。副官,我……”黑瞎子脸上依旧带着那固有的笑容,但在玩笑话结束后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会长!嘿嘿,本来鸭梨放假早要早些来,等我有点迟了。”苏万紧跟在黑瞎子身后,许久不见苏万似乎比走的时候要壮实多了。黎簇和杨好不知道在争吵什么在车边磨磨唧唧迟迟不过来,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望向他们这边。“小朋友先在外面玩会,和你师父有话要说。瞎子,进屋吧……”张日山将手中的书丢在椅子上,抬手指了指黎簇和杨好,带着黑瞎子进了屋子。

“你是不是……是不是也遇到梁湾了?”张日山从木制柜子里取出藏人做的黑陶茶杯,放置在桌子上给黑瞎子倒了一杯水。“什么意思?所以说,我不是错觉,也不是疯了!”黑瞎子听到张日山如此说,忐忑的心情转变成了惊异。“看来我不是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我,应该还有一个人。”张日山倒是不怎么惊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坐在黑瞎子对面看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还有人!是谁?哦……狗五爷的婆子,吴邪的奶奶!”黑瞎子很少这么不淡定,仔细想想他们这代的老人里还活着的也就剩下吴邪的奶奶了。张日山轻轻点点头,抿了一口水杯的水,笑容不可抑制的增大,如此这般他似乎更加确信等待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还有事,你知道吴邪回去之后身体越来越不好……麒麟竭失效了,他爸找二白哭了一场。我们现在还没找到任何办法……”黑瞎子一口把水杯里的水都喝了,语气里甚是无奈,想必吴邪从来也不是个什么听话的好徒弟,就是那种时时刻刻都会让别人为他担忧的人。“记得二爷从矿洞里带出来过,一颗类似的。这东西一旦失效,怕是找到一颗一模一样的也没什么效果,要寻个治本的法子,不然你这徒弟的命怕是长不了了。”张日山回忆起,二爷第一次带着他们正式下矿山的时候,拼命得来的那颗麒麟竭是送给了张启山的,再后来战乱,张启山送给谁用连他也不甚清楚。“事情得从长计议,感觉还是和解家少爷商量更靠谱一些。不过吴邪这小子最近倒是老实,待在杭州没什么动静。胖子在北京,他俩不在一起作妖,大概是出不了什么事儿。”黑瞎子推了推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好像有些不舒服。

“你这眼睛再不看真要瞎了,你就真不在意吗?”张日山的语气看似清淡,其实对朋友的担心已经非常浓烈了。“哎……我这贱命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不像你,有老婆有儿子,我可是活够了……”黑瞎子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老天爷不收命就是自己的,收了命就是老天爷的。“你啊……”张日山笑着晃了晃脑袋,面对黑瞎子他的操心不过是徒劳。“我就是送他们仨过来给你做个伴,在你这里想腿儿着去哪怕是不容易,他们仨也能少惹事端。我还有事儿,你这地儿也塞不下这么多人,就先回去了。”黑瞎子这趟来算是把自己的一块心病给去掉了,也算安了一半儿的心。

张日山起身送黑瞎子到门口,目送着看他上了车,车队走远,看着站在冰原上插科打诨的三个小朋友,心想着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夜半时分,长沙城防部的牢房门口,值班的两个小警察略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从哪里飞来两颗石子直砸在风池穴上,两人随即瘫倒在地。二月红正躺在牢房里的硬木板床上打盹儿,直听到监牢大门嘎吱一声被小心的推开,想来大概是有什么按奈不住的客人,随即便起身倒了一杯水坐在凳子上等着那人来。果不其然推门进来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那人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过来抱着臂膀,用略有些嘲讽的口吻说道:“二爷,好久不见。”二月红不紧不慢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缓缓开口:“田中小姐,真是辛苦你了。裘德考先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田中良子听完瞪大了眼睛,放下手臂问道:“二爷此话怎讲?”

二月红抬头看着田中良子回道:“恐怕给他制造麻烦的是陆建勋吧。”田中良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讶,他浑身是伤,牢房也是足够牢固,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不由得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牢房密不透风,你怎么可能探听到消息?”二月红站起身走到田中良子面前盯着她许久,轻笑道:“探听?我只需做一件事,就是猜。我还知道你今天的行动,并没有知会裘德考,我说的没错吧。”既然如此,田中良子也就不再掩饰自己所来为何,笑着说:“我来是和二爷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把墓下的情况告诉我,我就把你就救出去。”二月红却转身躺回了自己的床铺上,慵懒地说:“田中小姐,不觉得进来的太容易了吗?我看还是先自保来的比较保险些。”

田中良子皱着眉看着四下无人的牢房,正要开口说什么,便被一群穿着蓝褂子的年轻人围住了。陈皮从身后走过来:“田中小姐,要和我师父做交易,不先和我这个做徒弟的打招呼吗?”田中良子以为是二月红和陈皮共同下的套,却不成想陈皮表示自己的重点根本不在于她,亦没时间和她周旋,要怪就怪他这个师父心思太过缜密,太过让人忌惮。二月红低垂着眼眸站在牢房门口,叹了一口气,将门掩住,长沙的牢房既然拦不住日本间谍田中良子,自然二月红也不在话下,可自己擅自离开,也就坐实了他和张启山通敌卖国,是日本间谍的罪名,他自然是无所谓,可张启山的一片大好仕途将会毁于一旦,作为朋友他断然不能如此做。

德兴茶楼,陆建勋利用田中良子给裘德考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这让裘德考十分恼火。陈皮的反复无常,手下的无能,都让裘德考非常无力,这些家国大事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没有什么可以比超越生死这件事情更重要。陈皮夺了二月红的堂口,甚至宅院也不放过,红府的牌子被摘下来丢在一边,挂上了陈府二字,中山狼三个字搁在他的头上倒真是合适。霍家三娘、霍锦惜因为地盘分割陆建勋过河拆桥以及自己爱慕二月红的私心着实对陆、陈二人非常不满,三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霍锦惜有心将二月红救出便连同二月红一起稍使了一些小计谋。

张启山从还能言语,到只能昏睡不起的程度,莫测没见过,梁湾也束手无策。不发烧,没有感染炎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梁湾所说是属于心理疾病。尹新月看着张启山,一筹莫展,张日山看在眼里便跪下来:“夫人都怪我,没保护好佛爷……”梁湾站在旁边也没拦他,只觉得让张日山跪,他心里的内疚也许能减轻一些。尹新月却看得心烦,娇喝道:“人还没死呢,你跪什么跪!赶紧给我起来,梁湾!赶紧把他给我弄起来!”梁湾蹲在张日山旁边,看着他,心里却觉得很疼,张日山心里此时大概想着躺下的人要是自己该多好吧,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小声说:“快起来,跪着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张日山却就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跪在那里不答话,梁湾没了脾气但也没强行出手。

“张副官!”尹新月的声音变得尖锐。“在!”张日山此时才站起身,浑身崩得僵直。“长沙城怕是待不下去了!陆建勋的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冲进来,太多人对他虎视眈眈,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听奴和棍奴今天就到,莫测,你替我去接他们。”尹新月交代着早已与张日山商量好的事情,逐步安排,送张启山离开佛爷府已经是迫在眉睫。“是,表姐,那我先走了。梁医生保重!”莫测拍了拍尹新月的肩膀,又回头看了看梁湾,捏了捏手,好容易遇到一个有共同语言的朋友却没多久就要分开,她拎着药箱有些无奈出了门。“张副官,通知亲信,今天务必到指定的地点,以备不时之需。一定要小心……记住了吗?”尹新月看着张日山,虽说早已部署,又有新月饭店帮衬,但还是要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待张日山离开,尹新月就好像一下子虚脱了一般,身体轰然倒下,幸好梁湾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梁湾……他辛辛苦苦在长沙打下的基业,大概就要毁于一旦了,你说他会不会怪我。”尹新月有气无力的靠在梁湾身上。“佛爷不会怪你的,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别想太多,他怪你,你会停手吗?”梁湾柔声安慰着尹新月,她知道即使张启山恢复神智发现地盘没了,长沙已无立足之地也依旧不会怪尹新月。“是啊,什么都没有他的命重要……”尹新月勉强的笑了笑,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张启山。

夜晚陈皮在他以前时常修习的地方拼命挥霍着自己的力气和怒气,他曾想自己究竟要怎么努力才能和师父一样强大,可如今师父无法保护自己爱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宅院,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沦为阶下囚,而陈皮自己却得到了曾经渴求的一切。白天裘德考来过,恭喜他占了二月红的宅邸,有了自己的堂口,裘德考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离间他和陆建勋,这对陈皮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他这辈子信任的人一个在墓碑后面,一个在牢房里面,其余的人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利用而已,所以他嘴硬的和裘德考说,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