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更羞愧得难以自容，“是我……是我自己放不下手里的权利，是我舍弃不了那种操纵别人人生的感觉……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贪慕权力！”

说完，她已经是一脸泪水了。

顾澜音低垂着眼眸，静静地望着她被泪水弥漫的脸庞，冷冷勾了勾唇，“学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前后变化竟然可以这么快……我记得半个月前的你，可是一脸巴不得季家全都倾家荡产的模样，但时间才过了短短半个月而已，你不仅将季霏霏这个嫡系拿捏得死死的，还得到季氏家族族老们的一切支持，看来……你没少被他们教育啊。”

季念艰难的扯了扯唇，“是啊，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教育我，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以家族为先……不论我之前怎么唾弃季家，可也不得不承认，即便当初我真的选择了离开季家，那人生的主导权不过是暂时回到了我手上，以后该低头的还是会低头，所以……”

“与其这样，那我还不如继续待在季家，将主导权死死地捏在自己的手上，可以不去低头、不再去看别人的脸色，彻彻底底的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顾澜音静静地听完，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眸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淡淡的说，“可惜，你想不去低头、不再去别人的脸色、想把主导权捏在自己手里的生活……在豪门，是不可能实现的！人类社会衍生到现在，阶层都是一直存在的，即便是在豪门内部，也是有级别的，在你的上面，永远有比你更大佬的人物在，不会消失的……所以你这一辈子都过不了不看人脸色的生活！”第二earzxs

季念眼底信念并没有消失，相反，反而比刚刚更加坚定了，“所以是我违背约定在先，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反抗的……希望……”

“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顾澜音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之前我让你选择的两条路，你选择了回到季家……季念，不要以为你现在可以掌控别人人生，就可以将主导权捏在自己手里，实际上，你的人生从来没变过，即便你成了季家的掌权人，以后还是会看更多人的脸色……你选这条路，真不一定会比当初离开季家活得安乐。”

季念咬唇，往后退了几步，纤细的双腿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了顾澜音跟前，“对不起！顾澜音，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扶持我付出了多少，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将季家拱手让人！我今天找你，就是找你坦白的……对不起！”

顾澜音见她这模样，丝毫没有动容，脸色甚至比刚刚还要冷，“学姐，你何必这样呢？我们不是谈得很好么，起来说话。”

季念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起身。

顾澜音也不管她了，眼帘微微掀了掀，嗓音幽深，“季念，你从一个小小的私生女，一直到今天的季氏掌权人，是我全力将你扶上位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