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卫明歌正陪着卫长安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卫长安说她一天死气沉沉的，怕是最后付叙没找着，自己先垮了。

卫明歌也觉得是，毕竟她最近头发一把把的掉，庄兰为她梳头时都看得心疼。

微眯着眼的卫明歌没有睡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当日的场景：付叙直击天灵盖时，那般果决，是当真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咻”的一声，有东西快速从她耳边划过，若不是她身体本能反应，她的耳朵怕是早被贯穿了。

射箭之人不是要她死，却也不想放过她，所以选择了朝她肩以上的位置射箭。

箭没了射箭之人预测的在卫明歌的耳朵上的缓冲，便是钉入身后的榆树数分。

卫明歌惊魂未定，卫长安朝着箭来的方向追去。卫明歌顺着方向看了看，那里除了迎风拂动的柳絮，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还有什么痕迹。

“别追了，长安。此人不重要，看看箭上的东西。”

感觉使然，这箭上应该是什么交换的条件。

卫长安背对着她揉了揉胸口，转身拆下箭上的小纸条。

“三日后，回京城，若违此信，付命不保。”

“好狂妄的语气，姐，不能就这么走了，对方肯定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他们才好放开手做什么事。”卫长安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笃定。

卫明歌从他手指缝里一点一点的抠出那张纸条，纸条被揉皱，痕迹像蜈蚣的腿一般密集。

透过阳光，似乎还能是透明的。纸虽薄，墨却是一点也没有浸透，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在了一面。

心微动，卫明歌拿着纸闻了闻，果不其然，是瑞国最好的兰墨，其制作工程复杂，又加以麝香、珍珠粉等各种珍贵的材料，更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

通俗一点来说，用这种墨的人，都是有钱人。

卫长安一副迷茫的样子，“姐，你闻出了什么？”

这一团纸有什么好闻的，难道还能闻出什么新的花样儿不成。

卫明歌一笑，眉宇间尽是光彩流转，“你说对了一半，他们的确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付叙，不过这纸偏偏又给了我一点儿提示。”

她将纸对着阳光，“你看，这纸不留墨。”

卫长安恍然大悟，“姐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信是那人写的，那他一定是贵族。”

在瑞国，贵族一般是不屑于用外面产的纸张，不仅留墨，若是沾了水，怕是整张信都毁了。所以各家贵族都会有自己的纸师，专门产纸。

不过这张纸的样式来看，似乎京城许多家都用这种，显然这是半成品。

“姐，那我们按着这纸，一一找他们核实不就好了。”

卫长安觉得这很简单，只要找出来，何愁找不到付叙。

卫明歌却摇头，不赞同，“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一种掩饰。或者说那人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惜没有换好纸。”

卫长安觉得头大，怎么这么多的破事呀！不就一张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