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珩听出来了，她一直重复的，不是他不可以喜欢她，不是她不相信他喜欢她，也不是她不喜欢他，从始至终，她只告诉了他一个事实而已她是美人鱼。

她是上帝的宠儿，大海的公主。

她能存在这个世界上，很久很久，直到他死亡，直到他骨灰被埋葬，直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再记得，曾经有个人，名为华锦珩，她，依旧会存在着。

华锦珩忽然知道了，艾拉为什么这么真澄澈纯洁。

大海赋予了她所有的美好，包括对于爱恨的淡化与感知。

绯茶平静的讲述着一个事实：“我会一直存在，在你看得见的时间，空间，在你看不见的时间，空间。”

莫名的伤福

华锦珩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希望我难过吗？”绯茶反问。

华锦珩闭了闭眼睛。

希望。

这个答案多么残忍。

他是希望她难过的，希望她为他的离去掉下眼泪的，这个想法就像是阴暗潮湿的角落中生命力最旺盛的苔藓，它本不应该存在，却又真实的存在。

上辈子，她用她的命救了他，却没有掉下一颗眼泪。

世人应该是有灵魂的。

他的灵魂漂浮于云间的那刻，听到了美人鱼的叹息声，她，你要好好活着呀，要不然姐姐该难过了。

她明明是那么有灵性的，却对于自己的爱恨感知接近于零。

她穆萦灯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