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终于暴怒：“你再扇下去，我都要给憋死了！”

神兽就不要呼吸了吗？！

太气人了。

乘黄冷着脸也化出翅翼，同是仿佛无边无际地大，纯白对火红，视觉效果那叫一个震撼。

白翼一扇，哗啦声响中，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毕方的火不是凡火，乘黄的水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水。

一般的水灭不了毕方的火，但乘黄的水就不一样了。

它不但能灭火，还能打得毕方抱头鼠窜，吱哇乱叫：“喂轻点！我要被你打死了！”

乘黄鼻孔朝天冷冷一哼：“报应。”

口中是这么说，但大雨倒是真停了。

毕方一身华丽的羽毛滴滴答答全是水，形容狼狈，灰头土脸，刚现世时的威风早就荡然无存。

沐弦歌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无语了：……神兽都不要面子的吗？

可怜这个虚拟空间先被火烧又遭水浇，本来就不是个特别坚固的东西，何况造出此空间的承瑞已经昏了过去，空间稳定性进一步被破坏，这下子彻底扛不住了。

哧啦一声，裂缝先自承瑞身子底下产生，随即就像打开了开关似的，裂纹越来越多，空间眼看就要崩解。

乘黄和月惊鸿几乎同时反应，同样精巧的空间法术瞬间启动，四人二兽在空间彻底崩毁之前，俱都安全转移到了现实空间中。

“你还把这两个累赘带来了。”乘黄不满地看向月惊鸿，随即朝毕方发怒，“你瞎扑腾什么！”

毕方湿漉漉地满脸委屈：“那个，我、我突然觉得呼吸不痛快嘛……你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乘黄满心暴躁，懒得理它：“都挺对的，就你不对！”

毕方那俩大翅膀都委屈得收拢在一起，翅尖相对，居然神似人类幼童对手指的动作：“不、不会吧，你们都不觉得空气太轻了吗？”

空气太轻？是个什么鬼？

沐弦歌若有所思地接道：“毕方的意思是，天地间的灵气比你那时候稀薄太多了吗？”

“对对对！”毕方眼前一亮，“就是这个意思！”

月惊鸿再一次皱起了眉，神情微动。

乘黄却又不高兴了：“毕方你是神鸟不是小鸡，用不着把头点得像啄米！”

“诶？”毕方满眼都写着不解，“她不是你的契约新主吗，怎么我跟她亲近你还不高兴？该不是吃醋吧？”

乘黄闻言却沉默下来，眼中重新聚起邪气。

毕方就算是再小孩子心性，这会儿也看出不对来了，神色不由得一肃，看看乘黄，又看看沐弦歌。

“给你两个选择，”乘黄盯着毕方，“跟她，或者跟我。”

毕方：……

可以都不选吗？

但它瞟了一眼乘黄的表情，乖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真敢问的话，搞不好它会被暴揍一顿。

沐弦歌笑了一声：“这是什么选择，我都说了我会跟着你的。”

乘黄终于将视线转了过来，却是目光沉沉：“我现在要去明国毁掉棠实。至于你们火精还在月惊鸿手上，迟早也是要跟我对上的。你既跟着我，想必是要早作了断？”

沐弦歌还未答话，毕方已经直跳了起来：“哈？！乘黄你说什么？你要毁掉棠实？为什么？”

“不为什么。”乘黄冷冷一哂，“祸世的玩意儿，留着有什么用！”

毕方大惊失色，直到这会儿才意识到乘黄确实是哪里不对了：“你你该不是傻了吧，棠实也好火精也罢，这可都是玄神留下来救世的东西，怎么能叫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