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4(1 / 2)苏醒后我被全宇宙告白了首页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偶然有灰尘从头顶落下来。

“完了,都完了……”德尔寺恍恍惚惚地说:“就算我们出去了,也不可能会活下来,一定会为他陪葬……主将死了,整个联盟都要乱了……”

林决和普通的将士不同,他是联盟最高主将,地位仅次于首席执政官,而且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在联盟政府那密不透风的关系网内,林决能够冲破重重封锁,绝对不是单枪匹马。

而为了给林决的死一个交代,他们这些幸存而归的人,最后也会被送上断头台。

江时舟抓紧了林决的手,他仔细摸了摸林决的脖子,一片冰凉。

只是身体仍旧柔软,刚才会有僵硬感,是因为体温过低造成的错误印象。

从他去开信号发射装置到回来,也不到五分钟,林决是在这五分钟出事的吗?

江时舟看了一眼身边的迪久,能靠近林决的,只有他。

提十和卢达很明显也慌了,他们眼神散乱,喃喃重复:“主将死了,主将死了……”

“他死于灾祸,你们怕什么?”江时舟站起身,他看向了身后三人,嘴角紧绷成了一条直线:“还是说,你们决定跟着主将一起死?”

江时舟的话一出,德尔寺等人的哭声立刻停住了,他们抬起头,眼中没有一滴眼泪,但是表情却狰狞痛苦。

“你以为只是死于灾祸这么简单吗?”卢达的红发都仿佛燃烧起来了,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然后指着林决的身体,对江时舟吼道:“死的可是主将!你以为执政官会就这么算了?加上这次的纪念馆倒塌,我们这些人,都得为了这件事情负责……”

“对,得为了这次的倒塌负责,这都是德尔寺的责任,德尔寺,你是纪念馆的负责人,展览地点也是你弄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害死,是不是你!”卢达说着说着,矛头一转,对向了德尔寺,“是你的疏忽,才导致这么大的灾祸!”

德尔寺面色煞白。

江时舟看着宛若疯癫的他们,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示意迪久:“把主将放下,你休息一下,我们等救援就好。”

迪久一直架着林决,闻言犹豫了一下:“主将放到哪里呢?”

地上都是肮脏的灰尘,难道就直接把林决放下吗?

江时舟没想到,他们会对林决这么忠心,就连他死了,也愿意护着他的尸体,不让他碰到一点灰尘。

可是他还没开口,就看见迪久弯下腰,直接把林决放在了地上:“也没什么好地方,就这里。”

江时舟:“……”

看见迪久和江时舟不慌不忙,甚至坐下来休息的样子,其余三人也从开始的冲动吵闹转向了平静,他们靠在了角落,目光阴沉,视线偶尔从江时舟的身上掠过。

江时舟的目光一直放在林决身上。

林决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白,俊美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浓郁的死气,最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

“您是觉得主将出事很蹊跷吗?”看着江时舟的眼神,迪久知道江时舟在疑虑,低声开口。

迪久一直十分安静,哪怕是林决出事都一言不发,现在却忽然开口,江时舟一愣,而另外三人也是支起了耳朵,江时舟想了想,点了点头:“主将摔下来的时候,我检查过身体没有外伤,可他却又陷入了昏迷,而在路途中好好地,却又没了呼吸。”

“恐怕是摔下来的时候伤了内脏,加上我们一直搬动他,导致他在路途中就死了,”江时舟还有一种猜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有人在路上对林决动了手。

只有迪久有这种可能。

“您说得对,到底是主将命不好。”迪久附和了江时舟的话,然后微微点头:“我也相信您,一定会带我们出去的。”

他看着江时舟,眼神里面有别样的东西在闪动。

江时舟悚然一惊,他没有从迪久这热切的表情中察觉到任何真诚和信任,他只是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热情。

他和迪久,明明是第一次相见。

而且迪久谈论起来林决,和德尔寺他们不一样。

他的语气里,有着隐藏在平静语气之下的轻视。

江时舟没有搭理迪久,他的手指在能量枪冰冷的枪口摩挲,平静地注视着他。

而迪久见江时舟不说话,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堪称憨厚的笑容。但是那个笑容一闪而过,等到德尔寺提十他们转过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常平凡普通的样子。

“对了,你给个准话,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什么看命不看命的,难道咱们就这样干等着?”提十看向了江时舟。

江时舟视线从迪久身上转到了提十,他面色平淡,然后静静地道:“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死等,如果不想等,可以自己去找路,或者,去找死。”

他手里的能量枪十分明显,尽管被这话压得难受,但是三人忍了忍,没有开口。

而迪久也未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时舟点开自己的手表,看了看,距离他抵达安沓星,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

而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没有闭眼休息过一分一秒。

所有的人精神都从紧绷,转向了崩溃。

“还要多久!要多久!”德尔寺不停地走来走去:“我们是不是已经被困了一天一夜了?是不是?”

江时舟从登上飞船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后来上了飞船,又遭遇了无人区,现在掉到这下面,体力几乎耗尽。他本身就体质虚弱,长时间不眠不休让他难以维持高度集中。

但是他知道,这份虚弱绝对不能暴露出来。

“你说我们要等,但是你没说要等多久,这样,你说最长要多久?”德尔寺看着江时舟,面露祈求:“先生,你好歹让我们有个底。”

从头到尾,他们就一直在逼问江时舟时间,但是忌惮于江时舟手里的枪,不敢太过嚣张。

所以德尔寺学乖了,我祈求你,可以吗?

如果你还是不说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德尔寺死死地盯着江时舟,身体处于一个极为紧绷的状态,很明显,他担心江时舟突然发难。

“等到死,”江时舟平静而又漠然地开口。

德尔寺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说:“好,我明白了。”

然后他退到了角落,平静地靠在那里。

短暂的安静再次蔓延开,但是江时舟知道,这种平静只是乱象下的假象。

这群人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官员,性情焦躁,现在林决的死和陷入地底的双重压力,已经让这些人无法忍耐了。

现在只能等人来搜救。

江时舟靠在墙壁上,他平复了一下气息,摸了摸手里的枪。

“您放心,我会保护您的,”迪久仿佛看出来了江时舟的顾虑,对着江时舟道:“只要我在一秒,您就能平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