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错。

他该死啊！

“晚儿，爹该死啊！一切都是爹的错！若是爹能早早的硬起来，不因为那是爹的爹娘，纵容了他们，他们又如何能，如何敢？”穆大山也悔。

悔自己当初愚孝。

悔自己总觉得日子都好。

怎么好？

如何好？

穆大山着，一个大男人，哭的不能自已。

“所以，爹打算扔下我们姐弟妹三人，一个人去死吗？”穆晚儿看着哭泣的她爹，心也疼，可也清楚。

穆大山没有错。

当初但凡他硬气一点，不那么愚孝一点，纵容了氏的胡来。

穆家老宅的人，如何会一次次占到便宜，继而全家都默认，怂恿把穆大山一家当成长工一样使唤？

她心疼未曾见过面的娘，也心疼穆大山。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穆大山一样，为了给死去的女儿报仇，手刃血亲。

“爹，你知道吗？我这人，只跪过两次，一次跪传授我医道的师父，一次跪地门的那位师父。可我为了你，跪了两次。一跪大山村的村民，求他们来县衙真话，一跪县令大人，求他能给爹一线生机。不，县令我跪了两次了，这件案子不解决，我只怕还要继续跪。”

穆晚儿平静的道。

完。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穆大山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穆晚儿。

“我这人，只要想，我能叫大胤换个下，爹信吗？”穆晚儿转头也看向她爹，并不避讳牢中的其他人。

穆大山沉默了。

“爹在镇上摆摊的时候，听过孙家的事情吗？”穆晚儿再问。

穆大山轻轻点头。

穆晚儿勾唇，邪气的笑了笑：“孙家满门，我灭的。”

穆大山的眼睛瞪大。

“爹，我既然是你的女儿了，你是我爹，我便见不得你死在我面前。我从不曾这般低过身态，可我为六，把自己低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如此，爹，还要因为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死吗？”穆晚儿看向穆大山，眼睛红红的。

穆大山哽咽了。

“晚儿。”

“爹，不要想不开好不好？县令大人若判了你死，我绝不阻拦你，可若县令大人都法外开恩，没有判你死，为了我跟弟弟妹妹，你能好好的活着吗？”

穆晚儿希冀的看向穆大山，红红的眼眶里，眼泪这个时候才滑落。

“晚儿，对不起。”穆大山道歉。

穆晚儿看着她爹，“爹，答应我好不好？连官府都不判你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想，她们也不愿意看到你死，不然，我不会好好的。”

穆大山沉默了一下。

最终，点点头。

“爹，知道了。爹答应你。不过，县令大人，若判六死，你也不能插手！”穆大山看向穆晚儿，到底还是把穆晚儿的话，放入了心郑

他对不起晚儿的娘，对不起曾经的晚儿。

如今还对不起现在的晚儿，对不起竹儿跟晴儿。

他这个爹，做的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