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校门口现在都是媒体守着,您应付的过来吗?”
阎川没有答话,只是嘴唇动了动,抿了口茶。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挥了挥,示意他出去。
方波见状不再言语,轻轻带上门恭敬的退了出去。
被烟雾弥漫的房间,此刻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能听到烟丝燃烧的声音。阎川起身拉开手提包最里层的小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这钥匙的存在世上只有他知道。
随后又拧下红木椅的一颗扶手螺丝,从里面的空腔内拿出一个老款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
“小川,有难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
这个号码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自从创办了北川文学院,阎川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拓展学院的规模和知名度上,每天日程也排的满满当当,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几乎都快遗忘了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仍是阵阵咳嗽声,但却丝毫未有催促的意思。
“老师,遇到点麻烦。”阎川端坐在红木椅子上,顿了顿继续说道,“学院里一个哲学老师被学生顶撞了几句,莫名其妙跳了楼。”
“有不妥?”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一下子恢复了那份威严。
阎校长在外人眼里,一直高高在上,是大部分人眼中的顶层建筑。然而,此刻面对电话那头的老人却不敢有任何不敬,更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个学生是天堂市崔董的儿子,那哲学老师从履历看倒也没什么背景,但他的跳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阎川理了理思绪,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电话那端并未给出阎川想要的答案,只是简短的说了句:“知道了。”
这让阎校长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闻到牛皮烧焦的味道都毫无察觉。难道老师真的打算退隐山林了?还是在伺机而动?阎川不停的琢磨着最后回复的几个字,包括回答的气息都仔仔细细咀嚼了一遍。
最后,他认定崔董的事老师肯定会帮忙,至于后者——兴许老师不一定当回事。关于老师,阎校长心里几十年了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疑问。他到底是谁呢?甚至有好多次阎校长都怀疑老师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因为那些事外界看来已经超出了人所能解决的范畴。
而此刻,天堂市第一人民医院的ICU病房里,几个著名的教授级专家正紧张的在抢救一位坠楼的病人。
按以往惯例,一个小小的大学老师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院方竟然动用这么多高级别主治医师同时到场手术。之所以有现在的阵容,完全是因为收到了上级指示——不惜任何代价,必须要让病人活下来。
然而,经过一番紧急抢救过后,主治医师——龚教授还是朝大家摇了摇头道:“患者情况很棘手,患者颅内出血面积太大,从颅脑CT同步影像看,中性结构有明显异位,要考虑给予畸正开颅手术,血肿清除,必要时要考虑给予去骨瓣减压。”
“龚教授,不好,你看微电脑显示屏,患者血压在急速下降,脉搏细速,血氧饱和度也在迅速下降,还是赶紧告知患者家属,患者病情加重,随时有猝死的可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金主任望着仪表盘,突然急切的说道。
龚教授经过短暂的思索,临危不乱的下达了指令:“患者自主呼吸消失,等不了家属签字确认了,先给患者进行气管插管术。有问题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