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睡觉个屁，朕才刚醒，朕要买新衣服。”

眠洛指着自己身上宽大不合适的长衫。

这件衣服明显太大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莲藕似的胳膊，在月光下泛着点凝白的光。

她抖抖小腿，“我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那件衣服的布料。”

眠洛想起第一次见到顾灼俞时，那个漂亮的少女。

——雪肤花貌，红唇纤软。天蓝色泽融化人心。

雪缀云装，整个人清冷又温柔。

除了貌美，跟现在这个心狠手辣的少年哪哪都不一样。

“给你。”他笑了下，漂亮瞳孔氤氲着漂亮，清河般冷然。

眠洛感觉自己侧脸被少年墨发轻扫过。

……好像又有一样的地方了，一样大方。

“啊……”近在咫尺的淡香模糊小皇帝的理智。

眠洛蹙着精致的眉，茫然。

顾灼俞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给你买，你该睡觉了。”

“哦……”

眠洛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走进书房。

因为眠洛之前给他送美人，所以他不睡厢房了，暂时睡着书房。

“你睡那张床。”

“哦。”

眠洛踢掉鞋子，往上爬。

“顾灼俞？”

“怎么了？”

“没事，你睡哪？”

“等你睡着我去偏殿。”

“……朕又不怕黑。”小皇帝鼓着脸嘀咕了会，就睡着了。

“陛下……”轻慢的嗓音低低萦绕，带着雪意的凉。

……

*

“我找陛下。”元月眼睑上带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坚定道。

“陛下怎么会在我这儿？”少年纤薄唇瓣懒懒吐字。

“陛下失踪前最后来找的你。”眠洛是告诉过元月她的行踪。

少年半眯起狭长的眸，澈然瞳仁含着几分懒散和不耐，“眠洛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