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识过它的力量。”安小小神情间有说不出的难过，“我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赤月握住安小小的手，“主人，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最厉害的，主人，您要相信自己。”

安小小反手拍了拍赤月的手背，缓缓道，“其实很多次，我都有些茫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也许只是我的一场梦，醒来以后，那个人依旧躺在冰冷的棺木中，等着我去救他。我做过这样的梦，我梦到他醒来了，我们历尽艰辛，终于在一起了。”

“然后，我醒来了。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醒来以后，那个人躺在棺木中，唇色苍白，面容平静，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你说，眼下是我的梦吗？一场醒不来的梦中梦。”

赤月不知道如何宽慰主人，她天生不懂得宽慰这两个字的含义，只能将冰冷冷的手递过去，想着给主人一丝安慰。

安小小并不需要，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宽慰，愁绪不过是一时，若是放任，她早就崩溃了。

俯身抓了一把雪放在赤月掌心里，安小小对赤月道，“我知道的，不是梦，你瞧，如果是做梦，怎能有如此清晰的冰冷的感触？”

怎能有如此清晰的钝痛的滋味。

“主人，不是说去看一看那迷踪阵内到底有什么东西吗？怎么还不走呀？”小白钻出个脑袋，打断了两个人的交流。

夜，寂静又冷清，安小小修士之身，不惧严寒，她套了个外衣，站在迷踪阵外。

小白打了个哈欠，眼神迷蒙，“主人，到了吗？”

“到了。”安小小道，她半夜被噩梦惊醒，想起来之前权谢几次三番来相府，不知为了找什么东西，便索性过来查探。

“啧，多了个阵法。”安小小刚进来就发现迷踪阵已非之前，其内还套了一个阵法，那阵法精妙无比，“咦，这是……”

赤月接上话，“灵踪阵。”

别看迷踪阵和灵踪阵只有一字之差，效力却天差地别，这灵踪阵可是诸神之界特有的阵法，安小小还未陨落之前所创，一个下界丞相府为何会出现这阵法？

安小小脚步顿住。

熟悉的阵法，陌生的地点，还有那翻滚在脑海里的悲惨过去，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将她狠狠地缠绕在一起。

“主人，要进去吗？”灵踪阵和迷踪阵不同，更像是定点的瞬移阵法，在某处也有一个灵踪阵，进入此阵的人会移动到另外一个阵法处。

没有人知道另外一个灵踪阵会在何处。

进去之后或许还在相府，也或许会在千里之外。

安小小一脚踩进去，猛的踩空，空气中带着暖和的热气，她如坠落的风筝，砰的一声掉进了很大的浴池。

“我靠！”安小小低骂一声，抬眸，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

那眼里的诧异和冷漠，熟悉的让安小小有点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