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见他不说话，率先张口：“顾老板对琴音杀人案这么感兴趣，现在打算帮我找到凶手吗？”

顾连笙勾唇：“我只是感兴趣，何时说过要帮你找凶手了？”

“你！”叶云舒睁大眼睛，“耍我玩？”

“现在没有证据，你需要先找到一个人。”顾连笙看她多变的表情觉得有趣，笑了一声才说，“我帮不了你。”

叶云舒愣了一下，缓过来了：“那个小厮？”

“走罢，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陪你走一趟。”顾连笙起身，冲她展颜一笑，“先去悦来酒楼。”

叶云舒心下还在吐槽他装模作样，冷不丁被这一抹笑容晃了眼睛，登时小鹿怦怦跳，脸蛋不自觉红了。

顾连笙顿了脚步，忽然俯身看着她的脸蛋：“姑娘身子不舒服？为何脸这么红？”

“红吗？估计是热的。”叶云舒捏了捏脸，忍不住快走几步，把人落在后面，心中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顾连笙几步跟上去，忽然煞有其事地说：“时至秋日，天气寒凉，姑娘穿得这般单薄，居然还觉得热，看来是心火大了些。”

说罢，他忽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往前走了。

叶云舒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人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笑话她呢！

两人到了悦来酒楼，客人们有认识叶云舒的，顿时议论纷纷：“那不是茶馆的弹琴那个叶云舒吗？”

“就琴音杀人那个凶手？”

“她怎么给放出来了？”

正逢王掌柜忙得晕头转向，一看到叶云舒就来气：“你来干什么？杀人犯，衙门怎么把你放出来了？”

叶云舒莫名其妙被他嫌弃厌恶，蹙眉：“不知道小女子何时得罪过王掌柜，何以这般招您不待见？”

王掌柜扫了两人一眼，目光又落在顾连笙身上：“呵呵，不待见你怎么了？一个卖艺的，还跟我蹬鼻子上脸了？怎么，还带了人帮你撑场子？”

顾连笙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酒楼，忽然后退一步，无辜道：“误会了，我是来吃饭的。”

叶云舒：“……”

她拿出一张人头画走到柜台边，笑着问：“王掌柜，我这可是为您带了一位贵客上门，很有钱的，你尽管拿贵的招呼。”她看了一眼大肥羊顾连笙，随后指着人头画，“只是想问个事，您认得这个人吗？”

王掌柜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不认识。”

叶云舒笑容一僵，更加觉得他心里有鬼：“这人……”

“这人是我一个远方兄弟，跑来这里闯荡了小半年，家里人担心，让我帮忙找找。”顾连笙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招呼了几个伙计：“诸位都是每天见过成百客人的，可有见过他？”

果然有店小二上前看了一眼，你问我我看你，忽然一人惊讶道：“这不是小刘吗？”

叶云舒惊喜道：“你认得他？他在哪儿？”

店小二挠挠头想了想：“好些日子没见了，以前跟着古董铺子的刘掌柜来过一回。”

“刘掌柜？”叶云舒惊讶，她记得自己和这位印象中儒雅慈祥的刘掌柜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啊。

这时，王掌柜忽然打量两人一眼，一巴掌拍向店小二：“用得着你多嘴？把这两个耽误事儿的给我赶出去！”

叶云舒没有料到他突然翻脸，顾连笙也不再问，主动推着叶云舒往出走，两人身后跟着个店小二看着：“走走走，别再来了，我们掌柜的这几日火气大得很。”

叶云舒被推了一个趔趄，一头栽进了顾连笙怀里，双手撑着他胸口才站稳，手中的触感让她再次面红耳赤，连忙把人推开。

顾连笙手伸到一半，似笑非笑：“姑娘的手冷冰冰的，怎么脸颊这么热？”

“……”叶云舒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去……去古董铺子。”

顾连笙不置可否。

两人一同转回东街，走进街尾一家生意不错的古董铺子，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和客人说话的刘掌柜，五十多岁，蓄着胡须，一双眼睛含着和蔼的笑容，一看到他们就笑脸相迎，热情不已，“这不是云舒姑娘吗？好些日子没有听到姑娘弹琴了，真有些怀念，姑娘可还好？”

这模样活脱脱一个阳光中年大叔，完全看不出任何杀伤力，又转向一身风雅的顾连笙，笑着问：“这位是姑娘的朋友？”

顾连笙摇摇头：“刘掌柜，我来找我一个远房亲戚，方脸，左眼下有一颗痣……”

刘掌柜笑容不动神色地缓了缓，一脸迷茫：“我这里倒是不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叶云舒看了顾连笙一眼，突然上前一步，问道：“刘掌柜，琴音杀人案……您是自首，还是我们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