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今日方知我是我(二)(1 / 2)世女的燃情岁月首页

第二日雨停烟水气还将道观笼着时门外的积水就被人扫了去松软的青泥一踩一个坑。

苏容婳已罢早朝又恐雨夜上山一事传出去被朝臣垢病,就不欲与众人相见。

蒲若斐边命备好车轿,边叫人搬了桌点心到屋里,两人用过饭听小厮来禀族长还要在观里逗留几日若世女要入京,便不需顾虑他。

“想必师父算出了陛下驾到不见传召就不敢贸然打搅,所以族长也跟着小心让我一人先行。”

安城时,蒲若斐多得族长照料。苏容婳有心去拜会他,又嫌身上的衣裳是蒲若斐的旧衣到底不合身了些,真穿着去见人就多了几分轻浮。

正思忖着呢恰好这时外面人进来报行李都备好了,问什么时候启程。苏容婳隔着窗棂看出去满院子都是伺候的小厮有捧着水预备给道长净面的也有蹲在树下给真人刷靴子的就连厨下的人也早早提着食盒出来了。

倘若这时去会族长,那两位道长见是不见?以皇帝之尊便是礼数不周也无妨,但对于出家之人,到底是要持几分尊敬之心的。

若一一拜会,嚼舌根的人岂不又多了起来,到时朝臣的折子,也足够她烦恼。

蒲若斐以为她有要事相商,就帮着出主意:“陛下若想见族长,教他随后跟着下山岂不好,到了山下,随意择一处馆舍便可相见。”

苏容婳以为不妥,道:“又无他事,怎么能让老人家跟着奔波,宫中再见吧。”

于是蒲若斐一人去与族长等辞别,两人一人一顶轿子,吕伯生带人挑着箱笼跟在后,一齐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便有车子候着,流光迎上来,道:“陛下,小殿下已经送到侯府,就等您与世女过去。”

在京中,蒲若斐只对三人心有牵挂,陛下是昨夜就见着的。另外两人一个在宫中,一个在侯府,她既盼女心切,又惦念祖母的身子,一时不知先看哪个。流光不愧是御前女官,处处打点得当,此举算是帮她解了困窘。

登车前,蒲若斐便提了一句:“怎么回事,是你主张把公主抱到宫外的?”

文琦欠身:“奴婢不敢做主,这是陛下的意思。”

蒲若斐闻后上车,见苏容婳手边放了一只锦匣,里面堆满了折子,便知她出宫这一来一往又积了不少政事,又想到自己走后,看顾女儿与祖母的担子落到她身上,定然叫她吃累不少,便将那匣子抢到自己膝上。

苏容婳读批完一份,再去拿却抓了个空,以为是行车颠簸掉下去了,抬首却瞧见全在蒲若斐那里。

“我离京远行,宫内外都需陛下操心,教我欠了陛下不少恩情,今后恐怕只能帮陛下分担些折子,才能偿还得起。”

苏容婳见她笑吟吟,只当做在说笑,全然不在意道:“彼时朕负你些,今日你欠朕些,总没个头绪。倘若恩怨真算清了,你是不是就该与朕断了往来,再无瓜葛了?”

“我多看些折子,让陛下欠我多些,这样不就是断不了了。”

可惜蒲若斐含蓄的心声并未让苏容婳感知到,“真要这般,天下百姓不说朕,朕心中也过不去。”

边说着,她边重新将匣子取了回去,翻开下一本奏章蹙起眉头,显然是扎进了政事里。

蒲若斐碰到一鼻子灰,只得自我安慰:也罢,陛下不拘言笑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又一想,或许是自己从前推诿太多,陛下尚以为自己是随意说的呢,这便是自己的不是了。

这般想着,她便将拢在匣里的奏章归好类别,有遇到问安的闲疏,就用朱笔直接画圈略过,不再经苏容婳之手。

马车在城门处通畅无阻,很快,她们便赶到侯府后门。

文琦早早地拿了钥匙守在门口了,侯爷与夫人事先得到圣谕,此时都不在府中,并不来惹蒲若斐不快。

“奴婢文琦叩见陛下。”

蒲若斐将人扶下车,道:“快起,祖母一切还好?”

文琦久不见旧主,有些激悦,连忙回道:“老太太身子都好,昨日见了公主殿下更是喜欢,只是有些想念世女,日日总提着。”

苏容婳道:“你去通报,使她老人家安心,让人先带我们去静思园换衣裳,过会我们再去松鹤堂。”

“是,”文琦应下,自去报信不提。

两人乘了小轿,所经之处空无一人,想必李洪先来清了场,只是隔了一堵墙还有些孩童的喧闹哭啼,听上去,叫嚷声快把屋瓦给掀了,那园子里像是养了七八个孩子。

苏容婳瞧了蒲若斐一眼,道:“近来侯爷的精神倒好,听宗正说,你走的半年里,府中办了两三场喜事,宗祠也开了几回,填了几个名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