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飞皱眉，“何意？”

“其实很简单，我一直在注视你，而你从来没有注意到我。”

那人缓缓转过身，亦飞看清那人模样，如同被雷霆击中一样，瞬间向后连退数步，“你？”

那人微微一笑，“不必如此惊讶。”

亦飞怎么可能不惊讶，或者说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惊讶，偏偏这个人的出现，让他再次怀疑所有的一切。

因为眼前所见到的这个人，正是他自己。

在穿越的数百年里，只是以神魂穿越的方式寄托在其他人身上，而他的本体究竟在什么地方，始终是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现在，本体终于出现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亦飞默然，他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才能平复自己的心境。

“但我猜想你更在意的是，出现在你眼前的我，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

亦飞的确想知道，这个占据了他本体的人，究竟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好像不是很方便。”

亦飞会意，“苏将军，请让我单独和他聊一下。”

苏恒虽不明所以，但亦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过，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说任何话，只需要听从亦飞的指令即可。

“是。”

等到苏恒离开监狱，亦飞立刻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可以。”

“快说。”

“其实答案很简单，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穿越。”

亦飞一惊，“什么意思？”

他并不惊讶还有人穿越，惊讶的是这人穿越的方式，他竟然可以连着他的本体一起穿越，而他却不能做到。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数百年的穿越中，他的本体始终没有苍老，这意味着这人的穿越方式和他全然不同，而且显然更在他之上。

而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者说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里，科技的发展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

亦飞前所未有的怀疑，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梦幻虚影而已，没有任何真实的存在，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处于睡眠之中，然后在睡眠的过程中经历一切，就如同做了无数个梦一样。

“我说的这句话应该不复杂，并不是你一个人在穿越。”

亦飞目光沉沉，“如果是这样，我宁可相信，只有我一个人在梦中。”

“你并非在梦中，而是身在真实的穿越世界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出现？”

“我同样在穿越，但我穿越的只是一种映射，简单来说，如果历史和时空是一张帷幕，我所做的就是在帷幕上投下虚影。”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看到的也是虚影？”

“是，否则如何解释，你会在穿越的历史中，遇到那么多离奇的事情。”

亦飞恍然，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编写的故事，其实是现实世界的一种投射。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所谓的系统，是由你们控制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系统的强大，却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亦飞皱眉更深，“你是说系统并不是完全在你们的掌控之内？”

“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