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褚英忙活尸体解剖的事情，苏陶陶便安心的前往谷家了，这次，慕容重锦也跟了一起去。

“我听说死者的后背上有自己用榉树皮的汁伪造的伤痕，最后有找到作案工具吗？”同行的路上，慕容重锦有些好奇地问道。

苏陶陶摇了摇头：“派人找了，但搜遍了谷嘉辰所在的那个院子都没有找到作案工具，我想谷嘉辰应该是做完那件事就处理了工具，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根本找不到。”

“那这个谷嘉辰倒也算是心思缜密了。”慕容重锦说。

苏陶陶点了点头，又道：“但谷嘉辰能处理到哪里去？在谷家到处都是大夫人的眼线，他要处理这些东西，最方便的地方只能是自己的院子，除非……”

“除非他还有其他的帮手。”慕容重锦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苏陶陶也已经跟他说了谷嘉辰和小月之间可能的关系，想到这里，慕容重锦很快就道：“比如第一个死者小月，她在谷家算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如你们所言，她手上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尤其是大少爷和大夫人这两人对她也是宽容许多，若是这个小月和谷嘉辰之间有那一层关系，要做这些事情，就容易多了。”

苏陶陶惊叹于慕容重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理顺这些前因后果，眼睛里都带上了光芒，笑道：“重锦，以后你多跟我们一起查案子吧，真的。”

慕容重锦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帮我动脑子。”苏陶陶很认真地说道：“算我求你了，真的，你来帮我吧，我只是个小姑娘，一出案子我这脑子就转啊转的，每次转的我都睡不好。”

自己是被需要的，这让慕容重锦心里忽的升腾起一股暖流来，他笑着，目光中含着柔柔的欢喜，但还是说道：“陶陶，我毕竟是个外人，虽说人人都叫我一声三皇子，但谁都清楚，我在大启，不过是个质子身份。”

“质子身份又如何？”苏陶陶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生气，最主要的是被他眉目间的一丝愁容给弄得对他有些难过，“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能选择自己的走向。”

花倍这小子嫌弃他们慢，早已经骑着马一骑绝尘而走，所以两人身边也没有外人，慕容重锦看着苏陶陶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怎么了吗？”苏陶陶被他那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的有些尴尬，皱吧了一下小鼻子反问道。

慕容重锦收回目光，双眸中重新盛满了柔柔的笑意，他踢了踢马肚子，转头问苏陶陶：“陶陶，你真的觉得，人能选择自己的去向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神情忽然认真了起来，可苏陶陶又觉得自己从那认真中又看出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悲伤，她心里被这几分悲伤刺的微微一痛，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刚才说的话或许有几分偏颇，放在平常人身上是说的过去，但说实话，到了你们这种人身上，很多东西都由不得自己，会有很多明的暗的因素推着你们向前走，做一些愿意或者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可即便有些事不得不做，但选择善恶，却是每个人的自由，你说是吧？”

“可若是手上已经沾了血，还有资格选择善恶吗？”慕容重锦的目光有些缥缈的看向前方，那目光却又不知道落在哪里，没有焦点似得。

苏陶陶稍微落后他两步，看他的背影忽然有种孤单又难过的感觉，她皱了皱眉头，追上他的速度和他持平，道：“又不是太平盛世，对对错错善善恶恶谁说的清呢，只要无愧于自己的心，或许谁都没有资格评判善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