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鹿语慈都没有意识到，她内心中的天秤已经偏向了颜淮。

姜秘书摇摇头，“我吃过了，这些留给你上午饿了吃。”

一块三明治的分量太少，姜秘书知道鹿语慈有少吃多餐的习惯，他连上午茶都给她准备好了。

平心而论，姜秘书无论从能力还是从细节上，都是一个极好的择偶人选。鹿语慈也很奇怪，她与姜秘书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怎么对他一点儿触电的感觉都没有？

“谢谢。”鹿语慈对姜秘书微微一笑，他们相处多年，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客道。

姜秘书脱下围裙，扶了扶金丝镜框，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的姜秘书。

“下午两点我过来接你上班？”

说是询问，其实已是姜秘书与鹿语慈这么多年达成的默契。

鹿语慈经常加班到后半夜，有时会下午才到公司，一般就是两点左右。

以往鹿语慈也就答应了，可如今她不想答应。

“不用了。”

鹿语慈还是那副温婉模样，低垂的眼眸，细密的睫毛如蒲扇摇曳。她似乎想到了某件甜蜜的事，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情那般甜美。

“赵总会过来接我。”

赵总……指的是赵津。

姜秘书顿时缄默，原本心中的旖旎也烟消云散。

有关鹿语慈和赵津的事，在公司内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一个是赵氏总裁，一个是鹿氏继承人，他们的结合不止牵动着员工们的心，也必将在商场上掀起轩然大波。

可无论外面风向如何，作为当事人的鹿语慈和赵津纹丝不动，他们不去澄清，反而好像助长了外界的猜测。

姜秘书从不认为鹿语慈会喜欢赵津，可她今日脸上的那份甜蜜，比她的承认更让姜秘书难受。

一时间，姜秘书也有了怀疑。

她和赵津……是真的？

“姜秘书，听说秦总主动给你股份，想让你加入秦氏？”

鹿语慈的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坦然，面对姜秘书，她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却是公式化的笑容，刚才的甜蜜似昙花一现，再不复踪迹。

秦氏自比不上鹿氏规模庞大，却也不容小觑。这些年，秦氏发展迅猛，如一匹黑马之姿跃入大众视线，就连鹿氏对此也颇为忌惮。

姜秘书能力不俗，秦氏会盯上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件事鹿语慈怎么会知道？

姜秘书没有慌张，他镇定自若地承认了：

“是的，秦氏董事长是有这个意思。但我拒绝了。”

其实，不止是秦氏，还有许多其他企业都也想让姜秘书加盟。这些年，他对鹿氏尽心尽力，不但鹿氏人看到了他的好，也让外面的人发现了他的潜力。

人才，是企业发展的希望，姜秘书有这个实力。

可无一例外，所有的招揽都被他拒绝了。不但是外面的招揽，甚至连内部的升职也被他拒绝了。所以这么多年，他在鹿氏依然是个秘书。虽然有着人人认可的能力，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权利。

“为什么拒绝？”鹿语慈明知故问，姜秘书的心思，纵然她一开始懵懂无知，这些年也全都清楚了。

姜秘书为了她甘愿舍弃权势，这个男人总在默默无闻地付出，而她却不能给他回报。

不等姜秘书回答，她便将他推得更远。

“我和赵总结婚之后，可能会离开江城，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家庭。”

鹿语慈明确告诉姜秘书，她要和赵津结婚，无论他对她存着怎样的心思，他们之间都不会有结果。

不要再为她付出什么了，她不值得他的付出。

聪明人的世界，有些话不需要多的太明白。一个眼神，一个字眼，就可以说清很多问题。

对待别人，姜秘书是这样的。可对待鹿语慈，他无法将一切默认。

“你要离开鹿氏？”

他略过了鹿语慈要与赵津结婚的话题，一剑指向鹿语慈的去离。

离开鹿氏的事，姜秘书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第一个人是颜淮。

鹿语慈正在循序渐进告诉身边的人，她要离开。

颜淮不在鹿氏工作，其实姜秘书才是真正意义上鹿语慈想要告知的第一人。

她知道，他会帮助她处理后续事宜。

“嗯。”鹿语慈冷静点了头，她不是一时冲动，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姜秘书当然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他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董事长知道吗？”

鹿语慈是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如今继承人要离开鹿氏，老爷子难不成又要开启继承人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