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播放结束，女主播正用播音腔说话。

“从逼吻门过去三天，骆高怡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小七赶在她说完之前赶快把电视给关上。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找了媒体，记者招待会就在下午召开。”

“几点？”

“……下午一点。”

“用什么借口？”

“宣传她新上映的电影。”

“她有这么敬业？”

“管什么借口，只要又用就行，我们这边练习公司，包括场地加上联系记者……至少也得到下午一点。”

习芸理智地分析，“同样都是临时搭架子，我们这边比她们早，媒体肯定优先我们这……”

她话没说话，电话铃又响了。

这次响起的不是电话而是公司安装的办公用座机——

小七跑过去接，越听那边说面色越沉重。

通话时间不长，一挂落，小七和习芸对视一下，两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不来了？”

“记者那边，说是时间冲突，取消星云这边的邀约。”

“打电话给荣怡！”

看着小七紧急拨号，手抖得按键都不灵活，半天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习芸咬咬牙，“我和荣怡沟通，你去找王董，就说……就说现在和骆高怡那边联系利益交换的事情，荣怡这边有两个综艺邀约和一部仙侠大女主的一番。”

小七一离开。

习芸也手持着手机，走到窗边，等电话一接通，她急不可耐地说，“快赶回公司，荣怡。”

“什么事？”

“你看电视了没？”

“嗯？”

“骆高怡她回来了，下午一点同样举行记者招待会……你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么？”

此时的荣云心正站在离星云最近的一家惠宜家便利店，头微微仰，看着悬挂在立柱上的屏幕，正在播放电影院热映的电影预告。

“薄荷烟”三个艺术字过去。

下一个画面，骆高怡整个身子被缓缓浸入水里。

发丝四散，在水里宛若一团黑色的水母。

她的眼神迷离，透明的光在她圆润的唇珠、没有血色的脸颊和沾有发丝的额头投射出弧状的光斑。

有人一直呼喊，“淑仪，淑仪，淑仪！”

然后，她的手向镜头的方向努力伸过来，像是抓住一只蝴蝶一样，突然合拢手掌——

画面骤然破碎成千万碎片。

影影绰绰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掠过，暂停在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侧身，腰肢微微倾斜，提起一边裙摆。

镜头靠近从红色高跟、撕裂的网袜一路往上，扫过她画出界沾有过多口红的唇脂，最终定格在她眯眼的侧脸。

她缓缓转头，笑容从嘴角、眼睑乃至脸上每一丝肌肉扩散，像是慢速摄影里见证一朵芍药从含苞到绽放。

画面骤黑，开始播放其他广告。

市井气的其他声响才传到她的耳朵，习芸还在那边喋喋不休，讲的净是些废话。

荣云心沉默地听了几句就设为静音。

她把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到了营业员面前，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核算价格，眼睛始终盯着那块屏幕。

“一共三十九块……”

她目光飘忽，随意对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和价格，突然一下子提高了几倍兴趣。

“哎，这不是骆高怡代言的高端牌子，你也喜欢骆高怡么”

荣云心含糊地嗯声，“嗯……”就被这自来熟的小妹子视作自己人安利起《薄荷烟》。

“……一定要去电影院看，只有大屏幕才能彻底体会怡妹的美貌，”售货员捧着脸花痴一阵后，突然迟疑一下问荣云心，“不晓得你磕CP么？”

没等荣云心回她话，就自顾自地接下去。

“电影刚反映那天，《薄荷烟》里边的双女主就已经爆了，连登三个热搜，果然怡妹和谁都有CP感。”

她说得喜滋滋，突然就变了脸色，显现出嫌恶的神色，“就连那谁都是，真不晓得那群鸟人怎么连血糖都能磕下去，蒸煮不倒贴好像会死一样？”

“嗯？”这就涉及到荣云心和原身共同的盲点，“CP是什么？血糖是什么？”

现在店里也就荣云心一个，售货员不忙，也耐心和荣云心讲解起来，“CP是夫妇英文的简写，血糖就是咖位不对的两个人组CP，一个倒贴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