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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9.漂浮    表演近景魔术对陈西缘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即使范臻儿临时给了一个课题,陈西缘也很快就想到了点子。  他离开了沙发,坐在一块方形凳上,手肘靠着桌面,好让就在桌前的几个人能够凑近些。陈西缘用左手抓住头发的一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着头发,力度一般。他提醒每个人看仔细时,右手指就一边来回摩挲一边向外移动,若没有认真看的话,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然而闵孝言瞬间就看出了端倪。  “不是头发了。”她说。  范臻儿听她所言,也才发现原本在暖黄的灯光下还能看出光泽的细发早已慢慢变换成了黑色的细线。如果不是要求在近处表演的话,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魔术,因为暗里调换并不成问题。但陈西缘就在大家眼前换线,若说是简单的调换,那么原本的头发又去哪了呢。然而陈西缘在细线完全出现之后手一松,只有一条长细线软绵绵地坠落并盘旋在了桌面上,他的手心什么也没有。  如果以为魔术就到这里,那么就太小看陈西缘了。他拿起桌上的长线,将两头捏在拇指与食指间,然后在大家面前假装随意的甩了甩,最后一次十分有力且快速的一甩,那一瞬一条长线却在中间断成了两节,而全程陈西缘只用一只右手完成。  因为臻儿的头发是所有人中最长的,由她的一条长发变成的细线,最后断成的两节正好是锁骨链的长度。  “臻儿,你是喜欢项链还是手链呢?”陈西缘先将两节细线放在桌子上,也正好让其他人看看这线是否被动了手脚,与此同时,他又问了臻儿这个问题。  “唔,项链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陈西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从夏半手中拿过两条细线。只见两条线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活地相交相嵌,最后两者缠绕在了一起。陈西缘将左手正反面在大家面前展示,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将缠绕后的细线放入手掌中,最后的戏法从这里开始。  陈西缘握紧了左手,再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才用左手五指的力量将拳心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带出拳眼,然而原本那应是黯淡的存在却有了光泽。范臻儿略显惊讶地张了嘴,待陈西缘完全将手展开后,一条银色的项链就盘在他的手心,挂坠是一个银色的月牙,小巧又精致。  “夏半托我以浪漫的方式送给你,我做到咯。”陈西缘笑着说,“他说没有父母,所以第一份工资就给喜欢的人买个礼物。”  臻儿感动地说不出话,就是笑着给夏半一个拥抱。  “啊,明明今天主角应该是西缘,愣是被夏半喂了一波狗粮。啧啧。”洛翊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  “奇怪,探森去哪了。”闵孝言此时发现包厢里少了一个人。  “去卫生间了吧。”洛翊说。  而韩探森走出店门之后到了巷子拐角,正面对着文绝,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韩探森开门见山地说。  “来看一个人。”但看谁文绝就不再提。韩探森只能猜测他可能是来看夏半,但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就不得而知了。  “喂,大叔,要教育儿子就赶紧带走,这里是我们的场地,滚吧。”有几个混混对着文绝大喊着,这里没有路灯,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灰暗中他们的五官尽显嘲笑。  韩探森还看到他们后面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被揪着衣领带过来,应该是被欺负的对象。看文绝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撞上了枪口,但也只是一时间,突然他就一言不发的走了,就好像在说“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韩探森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文绝是这种反应,但看到眼镜男即使低着头还是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置之不理。  那些混混看韩探森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知道他要多管闲事了。双方对峙起来韩探森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对面人太多,但他们也没占太多便宜,只是令韩探森不解的是,那个眼镜男并没有要趁机逃走的意思。  “你们在干什么!”陈西缘借口去拿酒,顺便出来找韩探森,就听到这里有动静,没想到韩探森被围殴,虽然知道他肯定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挑衅的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你特么又谁啊,想——”那混混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西缘打断了,确实是“打”断了,他捂着自己的脸,完全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上手。其他小伙伴也显然惊住了,等回过神来也基本上是倒地的状态。  陈西缘向韩探森说道:“你还得多练练。”  “嗯,很中肯的建议。”韩探森自嘲道。他眼神一瞥,就看到眼镜男依然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自己。    “对,是我发现的白骨。山里信号不好,所以我本来是先下山去找警察,让他们守在原地。我比较清楚情况,问我就行了。”  “但保险起见,也得给他们两个做个笔录。”  警察坚持,傅文卿也没办法再扛,不然就会引起警察的怀疑。但是他争取了一晚上的时间,让白律和荆瑜先休息。  “荆瑜还是没醒吗?”白律看傅文卿照顾荆瑜很快就从房间出来,就问道。  “大概这几天都没睡这么好过。”傅文卿冷冷地说。  “你没必要对我抱有这么大敌意。先等着吧,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关于那个人的事我会告诉你。对了,有件事先跟你说吧。程澄回国的消息是我告诉荆瑜的,至于白鲤,还在英国,秦柯的卡在墨西哥有消费记录,虽然我看过店内的监控没发现他人,但是有个人我有些在意。消费时间内出现了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人,从穿着来看,应该是个男的。”  “原来荆瑜秘密进行的事,就是让你查那三个人的行踪。我该想到的,她始终放不下那件事。”  “程澄出事的时候,我也在。只不过我比荆瑜后到,当时人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遇害了。那会的情况我们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警察到之前我得先走,我的存在不能让人知道,不然荆瑜的嫌疑会更大。我无所谓做笔录的事,反正那帮警察也查不到我的信息。就是你……”  “跟荆瑜有关的事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倒是你先前说的那个脸上缠着绷带,你怀疑就是秦柯吧。”  “对,我觉得他要么是要遮住自己的面容,要么是对自身进行了大改造。”  “整容?”  “有可能。”    韩探森提前了离开了陈西缘的生日会,他去找了眼镜男,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放自己鸽子,因为他没走的目的就是和自己有事要说。  在面对面坐下谈了一会之后,探森开始在想自己应不应该带他去自首。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秦柯。”虽然说面容变了,但体型也相差太多。  “我联系不上程澄,”秦柯说,“虽然在不同国家,但是我们一直有联系。断了消息之后我就有不好的预感,直到在网上看到她的消息,我就坐不住了。她跟我说过,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就算左——”  秦柯突然顿了一下,韩探森总觉得他要说出关键,却迟迟等不出他的下文来。  秦柯好像恢复了点精神,才继续说:“就算左右她已经犯下了死罪,她都说自己肯定死不了。”  韩探森不说话。  “我,我回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实在是没钱买毒品了,之前都是程澄转钱给我,反正都是生不如死,还是回来吧。过几天我会自首,只是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说刚才那些话,我觉得面对警察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程澄说回来会找一个可靠的人自首,结果还不是死于非命。”  这段话给了韩探森很大的信息量,这么说在警察局里面有一个人可以保证程澄自首后不会被判死刑,或者说是保证她的人身安全。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叶尘新虽然下落不明,但他不可能再作为警察对她有什么帮助了。  看来得跟洛翊商量一下。    荆瑜是在半夜醒过来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就静静躺在床上。在叶尘新的老家附近发现了一具不明的白骨,家里面表面看上去很久没有人的气息,却有人去过的痕迹。她虽然不明白白律为什么突然会自己调查叶尘新,但听他说了叶尘新的基本信息,这个人大学才去的Y市,那期间他的父母出意外去世已经火化埋进墓地里,之后接受叶家的支助顺利从警校毕业,又成了叶老爷子的儿子,从那之后就再没回过K市。那么这具出现在他家附近的白骨会是谁呢?会来他K市的家里拿走东西的人又是谁呢?  她越想头越痛。而此时也万万想不到那具白骨很有可能就是叶尘新,否则这一晚一定睡不安慰,不寒而栗。  在外面小厅里沙发上睡着的傅文卿倒是十分顺利地睡着了,也可能一整天都处于找荆瑜的紧张状态中,现在卸下之后就放松下来。而白律缩在椅子上,怎么都无法入眠,这大概是离开亲生父母之后第一次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