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一轮半弦月孤零零地挂在夜空中,看着下面被炮弹轰击得千疮百孔的土地,一群男人护着一个担架快步走过,朝着远处亮着灯的维和部队基地疾驰而去。
基地内,医生们在医疗帐篷内忙活着。
“动作小心一点!”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雄浑的男音,紧接着,帐篷的门帘被一只手粗暴地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进来。
医生们被吓了一跳,他们注意到男子身后是一个担架,看到上面躺着的男人后,他们呼吸一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担架上的男子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浑身都被血浸透,迷彩衣几乎完全被血迹掩盖,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
又有十几个人跟着进了帐篷,他们全都和第一个男子一样浑身沾满了血污。
但此时,他们对这些毫不在意,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担架上的男子抬到手术台上,鲜血立刻将雪白的床单染红了一片。
第一个进来的男人冲过去揪住戴眼镜医生的领口,矮小的医生几乎被提了起来,“你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他!不然我让你们全部为他陪葬!”
又有几个医生被推进了帐篷,面对这些死神一般的男人,他们不敢说一句话,这些都是在刚才那地狱般的战场中幸存下来的士兵,能够活下来,他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精英。
一个长官冲了进来,一把拽住男子的手,医生的领口被松开,“你疯了!”长官咆哮道,“你还想打医生!谁来救你们老大?”
“你们这些人杵在这做什么?都给我滚出去!敢耽误医生我挨个军法处置!”
士兵们站着没有动,他们双眼通红,看着担架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男子,长官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不可竭,“老赵!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你想害死严逸飞吗!”
那个刚才威胁医生的男人一把拽下头上的帽子,眼中满是不服气,但还是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其余的士兵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长官马上转过来看着医生,“张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他!”他看着手术台上的男人,眼中竟噙了泪水。
惊魂未定的张医生抚着身口前的衣服,那里已经沾上了不少血迹,在白大褂上十分刺眼,“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帐篷内的其他医生此时已经站在了手术台前,手术台上的严逸飞一动不动,剪开被血浸透的上衣,身上的上更是触目惊心,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布,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张医生仔细检查了伤口,叹了口气道:“他受的伤太重,头部的创伤更是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们会尽力的,但恐怕.”
听到这话,一向稳重冷静的长官几乎要跳了起来,“恐怕?我不允许有什么恐怕!你们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他,你们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早他妈都变成炮灰了!”长官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愤怒,“现在你们不要说什么尽力,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完不成任务全都军法处置!”
医生们全都不敢出声,这个长官的可怕程度不亚于刚才那些士兵。
他们面面相觑,埋头处理起伤口来。
男子受的伤很重,所以当天晚上,他就被紧急转运回了Z国。
几个月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脱下身上的病服,露出了精壮的肌肉,但更显眼的是他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疤痕,即使已经得到了最为妥善的处理,但密密麻麻的伤疤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不远处的办公室内,医生面色凝重,“经过这几个月的治疗,他的大部分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