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猛然睁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她能预感到如果自己再晚结束一秒，她就会瞬间被拉进鬼门关，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比她之前预想的结果可是要凶险得多的多，好在后来霍眠叫住了她，当时她的思绪不知道是怎么了就不自觉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道声音及时拉住了她。

“你还好吗？”

穆欢欢此刻只顾着享受新鲜的空气，半晌才回答:“别担心，我还好。”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选择问他问题，而是分出了一丝意志钻进他的魂魄里看他的过往，本来十几秒是极限，可我想多看几秒……这才……不过现在没事了，真的不要担心。”

霍眠听着心惊肉跳，这远远比他自己去涉险还更让人揪心:“你下次真的再也不要这样了。”

他的语气比以往都要严肃得多的多，之前的霍眠说话虽然冷漠淡然，但里面夹杂的是对于队友的温柔和包容，这次不一样，穆欢欢竟然在这次的语气中听到了隐隐的愤怒。

还没等穆欢欢回答，霍眠拉起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那双墨色的瞳仁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盯了个遍，饶是神经比较大条的穆欢欢此时也有些不自在，开口说道:“哦对了，快，我来告诉你们刚刚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穆欢欢有意转移话题，霍眠也放开了手。

“刚刚我看到的画面很多，就像是放了倍速，画面甚至还包括一部分胡通死了以后得影像，我就尽量复述。胡通原本来到这家医院是来打疫苗，但是很不幸被林建，不，应该说是被山口藤井拉来做实验，但这个疫苗大概是和他们计划中的不一样。本来胡通应该会在打疫苗之后死去，但是他没死，他被安置在一个单间停尸房内，按照他的视角来看，门外每天都会有人来巡查，那个人就是李国强。中间副院长和林建一起来过一次，胡通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内容，林建对副院长说什么他知道副院长吃了疫苗回扣的事情，那批疫苗好像本来就达不到临床应用标准，甚至还没进行过第四期实验就直接上市。林建就是因为打这个疫苗才变成了怪物，医院对外宣称胡通死亡原因是疫苗与身体产生排斥反应死了。如果直接送到火葬场家属一定会要求再看尸体一眼，这样会有破绽，所以只能先把家属那边办妥，胡通才能火化，无论生死直接火化。这中间林建会每天来检查胡通的身体，而李国强是院长派来监视胡通是否有异动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穆欢欢顿了一下，分析道:“这里我觉得山口藤井给副院长出主意的原因一是想得到副院长的庇护，威胁他，这样他们都会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第二就是山口藤井

也想卖给副院长一个人情，这样以后他做人体实验就更方便，因为副院长会给他打掩护；第三是我推测的，山口藤井拖延胡通的火化时间是想要好好地调查胡通的体征变化，看看失败的疫苗在胡通体内到底会有什么反应，而后来胡通被拉去火化时估计他也早就摸出了门道。”

霍眠点了点头，穆欢欢和他想的几乎没有什么出入，这是所有人接近真相的第一步。可转头想想胡通的遭遇，又不可控制地生出了悲悯之心。

在来到这家医院之前，胡通大概也是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只是因为来到这里，恰巧需要打疫苗，又恰巧到了传染科，又恰巧赶上了被山口藤井附体的林建医生，又恰巧被拉去做了人体实验。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刚刚好，一个普通人平平无奇的人生就在稀里糊涂打过那一针后潦草的结束，甚至在金钱的压制下，连自己的家人最后都不关心他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