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62 章(1 / 2)宫斗不如养崽崽首页

夜里掌珠的体温越来越高,整个人迷迷糊糊,身体乏力。

萧砚夕接过医女手里的药碗,摆摆手“下去吧。”

崽崽坐在萧砚夕怀里一见到碗就要下手被萧砚夕按住“这是药治病的,不是稀泥。”

崽崽听不懂指着药碗蹦出一个字“诶”

“给你娘吃的你不能吃。”萧砚夕把他放进龙床里侧,“你娘病了你乖点。”

小家伙没人陪,不老实伸手拽住父亲衣袖“诶”

萧砚夕拿起筷箸,沾了一点药汁抹在他嘴上“给,你尝尝。”

崽崽舔一下,舌头在嘴里打转,流出口水。

萧砚夕给他擦拭,颇为严厉道:“还喝吗?”

崽崽坐着抠脚丫一副心虚的模样。

“还喝吗?”萧砚夕作势又要喂他。

崽崽默默爬到床尾,缩成一团,拿起床边的罗帕就往嘴里塞。这个月份的小孩子,开始长牙,手头摸到什么,把咬什么,或许是在磨牙吧。

“臭宝,再不听话,爹把你送皇祖母那里去。”

崽崽一听,赶忙爬过来,窝进母亲怀里,老实得不行。

可算消停了,萧砚夕笑着摇摇头,扶起掌珠,端起碗,递到她嘴边,“喝药。”

一闻药味,掌珠皱皱眉头,推开碗,“我要喂奶,不能食药。”

生病不敢多吃药,这份辛苦,做娘的都懂。

萧砚夕切身体会到女人带娃的辛苦,放柔嗓音,“太医比你明白,这汤药必然不影响喂奶。”

掌珠摇头,“没事儿的,我睡上一晚,闷闷汗就好了。”

“乖,把药喝了。”萧砚夕吹拂药汁表面,“宫里有奶娘,不会饿到宝宝的。”

掌珠盯着药碗,还是喝不下。

怕吃药?

萧砚夕挑眉,“朕喂你?”

没等掌珠反应,男人含住一口药汁,凑近她的唇。

掌珠下意识偏头,被男人捏着下巴,掰过来。

唇瓣相贴。

渡药的时间有点长

掌珠愣愣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黛眉微拢,感觉对方的舌头伸了过来。

“唔”她抬手推了推,很轻易就推开了。

萧砚夕瞥她一眼,又含了第二口药。

“我自己喝。”掌珠赶忙表态,却被对方撬开了唇齿。

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滴在锦被上。

崽崽趴在母亲肩上,盯着贴在一起的爹娘,睁大眼睛,发出气音,“咦?”

孩子清澈的眼底,映出爹娘交颈的画面。

他们在干嘛呀?

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崽崽伸手推爹爹,不让他靠近母亲。

萧砚夕没理儿子,含入第三口药汁,贴上女人的唇。

药汁极苦,女人的唇却是甜糯的,因高烧,唇上有些烫。

掌珠心里有气,却因力气小,拗不过男人,被迫喝下一整碗药汁。

喂完药,萧砚夕靠在另一侧床边,目光幽幽地盯着人儿。

掌珠低头,假意拢头发,露出的莹白耳朵红个通透,连脖子都染了血色。视线所及,是儿子探索的目光。没脸见儿子了

她捂住崽崽双眼,脱口而出,“以后不许学你爹,乱亲姑娘家。”

“咦?”崽崽挣开,趴在床上,探着脖子瞧娘亲,耳畔传来爹爹的低笑。

掌珠脸皮薄,睨了男人一眼,扯过被子蒙住自己。

萧砚夕扯开被子,“捂汗不是这么捂的,容易憋死。”

哪有这么安慰病人的?掌珠想踹他。

萧砚夕挪近一点,用锦被盖严她的身子,只露出脸,弯腰靠近,“乖宝,早点睡,朕照顾儿子。”

乖宝

掌珠小脸一臊,扭头看向别处。

崽崽听见父亲叫他,爬过来,往他腋下钻。

萧砚夕抱起儿子,颠了颠,“大胖小子,走,跟爹批奏折去。”

崽崽扯住爹爹的嘴角,用力扯,将爹爹的脸扯变了形,盯着爹爹的鼻尖。

萧砚夕掐开儿子的小肉手,捏在手里,手感别提多软乎了。

御书房内还有堆成山的奏折。萧砚夕等掌珠睡下,让医女进来照顾,自己抱着儿子走出寝殿。

外面下起小雪,崽崽裹在襁褓里,仰头望天。簌簌雪沫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张开小嘴,吐出一口白汽,舌头尝到了雪的味道。

担心他戗风,萧砚夕按住他的后颈,让他趴在肩头。

崽崽拱啊拱,发现灯笼映照下的雪花,晶莹透亮,他好奇到极致,伸手指着灯笼,“吖”

萧砚夕拍着他,“嗯,是雪花。”

“吖”

“宝宝喜欢?”

“吖”

萧砚夕失笑,真想他快点长大,能够通过言语跟自己交流。

曾几何时,年幼的自己也想在雪天,与父皇手牵手,聊聊璀璨的星辰、奔跑的百兽、丛生的灌木,哪怕聊上一句也好。可父皇很忙,忙着培养太子,间接忘记了儿子。

萧砚夕想,自己不会像父皇那样,注重培养一个出色的储君,而忘记陪伴儿子成长。

但愿是这样。

覆雪的宫阙甬路上,留下几排交叠的脚印。从燕寝直通御书房,静谧的夜,回荡着父子俩愉悦的交谈声。

一个只发出“嗯”的声音,一个只发出“吖”的声音,相处愉悦

进了御书房,萧砚夕让人搬来特制的小圈椅,将崽崽放在里面。

崽崽坐在爹爹身边,盯着一大摞子的奏折,兴奋地直拍椅子。

萧砚夕勾唇,将一个空白折子递给他,“吾儿请过目。”

崽崽捏住折子,晃了晃,折子散落开,素白的纸面上没有一个字。崽崽眼底亮亮的,好像对折子很感兴趣。

萧砚夕单手托腮,拨弄他的小耳垂,“以后天天带你来御书房,吾儿意下如何?”

“吖”

萧砚夕失笑,俯身亲了一下儿子的发顶,转身开始处理正事。

崽崽自顾自玩得欢,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娘亲,小脸一垮,“娘。”

萧砚夕正忙,没听清他的话。

崽崽左右瞧瞧,没见到娘亲的身影,皱皱眉头,“娘。”

“嗯?”萧砚夕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揉他的脑袋,“乖,再等会儿。”

“呜呜”崽崽小声抽泣,没一会儿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萧砚夕赶忙放下奏折,抱起他,一边挪步一边轻哄,“宝宝怎么了?”

崽崽哭红了脸,只想要娘亲。可他不会表达,只能哭。

萧砚夕拿过毯子,裹住他,大步走出御书房。

宫人撑开油纸伞,亦步亦趋跟着父子俩,为父子俩挡雪。

崽崽哭了一路,回到燕寝,一见到醒来的娘亲,就伸出小胳膊,“娘。”

掌珠顾不得披衣裳,将崽崽抱进怀里,“宝宝饿了吧?”

崽崽哭出鼻涕,委屈得不行。

宫人们感慨,对于婴儿,旁的再好,也不如娘亲的怀抱。

掌珠担心自己把病气传给崽崽,不想喂奶。萧砚夕让人传来奶娘,可崽崽说什么也不喝。

没办法,张怀喜端来菜泥和果泥,还有羊奶,一勺一勺喂给崽崽。

崽崽边抽泣边吃,没一会儿就忘记了委屈,吃得津津有味。

萧砚夕靠在床前,盯着儿子看了会儿,转眸看向坐在床边的女人,“你儿子只认你和”

掌珠歪头睨他,“陛下当十月怀胎,是白怀的?娘胎里就处出感情了。”

“朕还没讲完。”

“嗯?”

萧砚夕撩袍坐在她身边,佻达一笑,带着几分风流,“你儿子只认你和奶羊。”

“”

闻言,喂崽崽吃饭的张怀喜捂嘴偷乐,“老奴能插句嘴吗?”

萧砚夕板着脸,“不能。”

“”

张怀喜冲崽崽挤出一抹苦笑,心道:自从有了娘娘和小主子,陛下开朗了不少。从前那个阴郁的男子变了,或者说,成长了。

喂崽崽吃完饭,张怀喜又替崽崽换了尿裤。折腾完后,抱着崽崽来到床边,“回陛下,小主子睡了。”

萧砚夕接过崽崽,放在里侧,斜睨张怀喜一眼,“臭小子还挺稀罕你。”

张怀喜受宠若惊,笑道:“可能,老奴带孩子有一套吧。”

掌珠为崽崽盖好被子,扭头问道:“您还带过哪个皇子?”

问完,掌珠自知不妥,抿唇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帝王。

张怀喜低眸,温笑道:“说来荣幸,陛下是老奴带大的。”

掌珠目光微晃,“嗯”一声。

张怀喜叹道:“陛下小时候很苦,除了做不完的课业,就只剩下富贵荣华了。”

“”

张怀喜:“没有一点关爱。”

“不想要舌头了?”萧砚夕闭着眼,慵懒地问。

张怀喜拍下老脸,“老奴多嘴。”

“退下。”

张怀喜含泪走出内寝,敦实的背影映入萧砚夕微睁的眼里。

掌珠忽然抬手,戳了一下男人侧脸,“你小时候这么苦吗?”

萧砚夕嗤一声,懒得回答,“没听他说,朕自幼富贵荣华,苦个屁。”

掌珠点点头,“我看也是。”

“”

萧砚夕倾身靠近她,把她逼至床角,“脑子烧糊涂了,敢跟朕这么讲话?”

掌珠顺势靠在围子上,没注意到胸前的景致有多傲人,“是烧糊涂了,所以陛下别跟我一般见识。”

萧砚夕目光定在那里,略带深意,素了许久,目光炽烈,但还是靠自制力敛住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