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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傅青岳的到来是一件比较riky的事情。

我偶尔会想傅阳要是到了中年会不会是现在傅青岳的翻版。

就目前而言答案大概率是“不会”傅青岳比起傅阳要难搞得多,他身上的少爷脾气比傅阳还要重,口味也更刁许多。

ahaniel是新时代的纨绔子弟他玩超跑、买过的球队、一度热衷于奢靡派对。而傅青岳是典型的老钱家族的少爷,古董字画、赛马打猎我曾有幸听闻过三两则他年轻时的风流事迹只能说傅阳在他面前简直模范得可以给他授勋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依旧很喜欢傅青岳。无论是两种意义上的“faherinla”还是纯粹的只是他个人他都是一个很理想化的相处对象。

傅家的几个男人,傅景洵威严太重,傅青岚太懦弱傅青巍太假而傅阳又太冷酷。只有傅青岳是“恰到好处”的人人都喜欢他除了老三和傅阳。

自我和傅阳重新订婚以来,我有近四个月没见过他了说起来,重逢还是很令人高兴的。

然而傅阳就不一样了。

为了迎接他爸傅阳一回到老宅就从酒窖里拿了两瓶30年的麦卡伦雪莉桶威士忌加上一盒顶级帕德龙纪念版雪茄还特别嘱咐了司机明天一定要开车库里的那辆70年代的老式林肯。

我在旁边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又颇为不耐的模样,严重怀疑他这一番隆重欢迎其实只是为了堵住傅青岳的嘴。

但我多少能察觉到他之所以不喜欢自己亲爹的原因,所以我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傅阳跟他父母的关系都算不得好。

不过同样是“算不得好”,二者还是有所不同的:他无视谢嘉韵,甚至连“厌恶”这种基本的情感都罕有,只是纯粹地不愿意与她有任何接触而让他和傅青岳相处困难的因素很复杂:可能是性格相冲、也可能是傅青岳在对待他的时候太不像个父亲多种因素揉杂在一起,久而久之,傅阳便很不理睬傅青岳了。

但相对地,在我看来傅青岳在某些方面对他却很好。

傅阳从哥大毕业、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之后,傅青岳就一直在逐渐放权给他。

尤其是最近两年,虽然傅阳在傅氏旗下的一家咨询公司做执行总裁,但大陆的生意由他来拿主意的越来越多人人都知道,只要不出意外,再过两年傅阳就会坐上傅氏集团大陆地区的第二把交椅。

鉴于傅氏既是家族企业,又没有上市,决策层的事情取决于傅景洵和傅青岳,理论上说,傅阳就算现在就做也并非不可行。只不过,尽管傅阳是傅景洵一手带大的孙子,但傅景洵是个极其谨慎的决策者。

他能让傅阳在这个时候做到这个地步必然有傅青岳的助推在其中。

傅阳也知道。

所以即使他很不耐烦,但应该做的事全都做得很妥当。

不过到傅青岳回来那天中午,在把那两瓶麦卡伦放入冰桶之前,傅阳和我还是偷偷开了其中一瓶,然后分享了两杯不掺水的威士忌。

对此我只想说,贵还是真是有贵的道理!

喝着喝着,等到冰桶最终放到车上时里面只剩下了一瓶傅阳把我们开过的那瓶藏到了我们的房间里,酒瓶里只剩下了一半的酒液。

反正傅青岳也不会知道其实一开始被拿出来的是两瓶。

在前往萧山机场的路上,傅阳说,傅青岳之所以如此突发地回杭州,是因为他在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做演员的女友忽然甩了他,他需要“家人温情的陪伴来治愈情伤”。

我对其真实性不予置评。

作为傅阳亲爹,傅青岳会因为女人而烦恼吗?

连谢女士和苏女士那种千年道行的妖精都没能降服他,除非那位女演员是苏妲己转世、九天玄女下凡,外加给他喝了一打迷情剂,否则傅青岳是绝对不会有任何enruble的。

等我在国际到达的出口处见到傅青岳时,这假到不行的借口瞬间不攻自破。

当时我正在和傅阳讨论今晚家宴的菜单。

傅青岳在起飞前说过“不要弄得太麻烦”,但刚刚老爷子说难得他回一趟国,非要让在上海的傅青岚一家到老宅来一起跨年,共迎2012。

原本定下的菜单一切按傅青岳的口味,以法餐为主,此时要兼顾到傅青岚家,因而又要有所调整。

老宅现在只有我一个女人,于是操办家宴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拿着明前和后来老夫人回国时办的两场家宴的菜单做参考,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让傅阳来看。

不过指望ahanielu能考虑老二一家的喜好不如指望上海明天就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新首都。

犹豫再三,我最后圈定了两种餐后甜点:蛋奶酥配草莓啫喱和杏仁豆腐,然后让他在其中随便选一样。

傅阳看了一眼,说:“弄天鹅酥算了,我现在有点想吃那个。”

“今晚到底是为他接风还是为你接风啊,哥哥?”我忍不住嘲讽他,“吃完饭我让厨房单独给你做一份,你快点选一个。”

他没有反驳,摸着下巴继续看了片刻,指尖点向杏仁豆腐:“那就这个吧。”

说完,他侧眼来看我,故作委屈道:“宋纤澄,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我在香港吃了三天的粤菜,整整三天!舌头都要吃成”

“吃成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傅阳的话。我和他下意识地同时转过头去,看向了声源。

然后,我看到我的faherinla,大名鼎鼎的傅家下一任家主arlu,傅青岳,站在与傅阳一臂距离的地方,携着他那极具个人色彩的令人如春风拂面的迷人微笑,颇为惬意地望着我们。

这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体型保持得极好,穿着一套熨贴合身的萨维尔街西装,乍一看去颇像龙年中的尊龙,只是要更老一些,但仍然英俊异常。

我看着傅青岳,只怕用电子显微镜都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出分毫“情伤”的影子。

他连假装一下都懒得,笑眯眯地向我张开了双臂:“哎呀,小澄,今天好漂亮啊,这么久没见,想爸爸没有啊?”

我旋即热情地回应了他的拥抱,然后和他很renh地贴了贴面,应道:“爸爸!我当然想你啦!最近我忙剪辑忙得要死,都没时间和你faeie!我听说纽约不是下雪了吗?怎么穿得那么少,杭州最近好冷的。”

“家里有暖气不怕!在室外也不会呆多久,你不要担心。”傅青岳松开我,顺便帮我理了理围巾,迷人的面容上洋溢着父爱之情,看起来相当违和,“对了小澄,你是不是蛮喜欢包包的?爱马仕那个铂金包你喜欢吗?”

“喜欢!”我不停点头虽然,birkin拎起来太重了,款式也有些老气,但是只要你问出“你喜欢铂金包吗”,没有女人会回答“不喜欢”的“我超喜欢的!”

傅青岳笑得更深了:“xanne之前说出了一款新配色,挺受小姑娘欢迎的,我就喊她订了一个给你当新年礼物。等会就让她送到你房间去。”

xanne是他的助理,但这绝对不会是她的主意。

我瞬间心花怒放,简直乐开了花,傻笑个不停。

在大喊“谢谢爸爸”之外,我回想了一下我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多少钱,再对比了一下一个birkin多少钱,只能安慰自己,傅青岳这种有钱人看的不是价格而是心意。

这时,在旁边冷眼看着我们半天的傅阳终于开了尊口,不冷不热地止住了话题:“我们可以回家了吗?路人都在看你们。”

听到他的话,傅青岳眉头一挑,装出一副才注意到他的模样,说道:“噢,原来你也来了,ahaniel。”

傅阳没什么反应,依旧不冷不热:“好久不见,爸爸。你的威士忌和雪茄都在车上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试图拉住我的手,但傅青岳抢先让我挽住了他,并且笑得颇为狡猾他向来如此,莫名地热衷于捉弄他的儿子,尤其是见傅阳吃瘪,这似乎会让他相当愉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回家吧。”他一边点头,一边也拉住了傅阳的手臂。

霎时间,我感觉傅阳脸都僵了。那张与傅青岳有五六分相似的英俊脸庞上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许多情绪一闪而过,但几秒过后,他最终还是没有甩开那只手。

我的余光移到傅青岳,他看起来对此非常满意。

我也非常满意地开始幸灾乐祸。在对上傅阳的双眼时,我实在是忍不住,用口型无声无息地对傅阳重复了一遍他昨天在车上说的那句话

“sfailyie”

傅阳狠狠瞪了我一眼。

回到家后,我忙着准备家宴,一直都在厨房里待着,没有过多地关注这对一言难尽的父子后来去做什么了。

虽然关系欠佳,但傅阳与傅青岳之间依然存在一种特别的相处模式他们很多时候会共同分享一盒雪茄、或是一瓶烈酒,然后谈生意、家族问题之类的正事,几乎从不闲聊。

我猜这次也是一样,他们俩在陪完老爷子之后估计会在静园里找个偏厅,然后解决掉那瓶麦卡伦30年和那盒帕德龙雪茄。

我不否认在见到傅青岳之后,我时不时会想起那封邮件里的录音。但必须承认的是,那段录音更像是一粒投入湖中的石子,会激起涟漪,不过仅限于此静默会持续到傅青巍的一审判决结果下达,到时我才会去新加坡同傅昭见面。

一旦过于关注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使在睡梦中也会担忧那把剑究竟何时落下。我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于是我索性将它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