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高位,生来无心
殷令九
渊国。
京机府机密泄漏,凌将军通敌判国,边疆一役,渊国惨死数万将士。
黑沉沉的夜。
凌府大门无风自动开合。
一身连帽黑袍的女子纤影,耀黑色的丝质帽盖住她的墨发,半遮着她那双不近人情的美眸,纤白的手腕握紧闪着寒光的利剑。
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迈进凌府大门,利剑嘶嘶声轻刮过奢华的地砖。
无比瘆人。
凌府下人看清院中女子黑袍上权威至上的标记,手支的灯笼一瞬掉落在地,恐惧的惊叫。
“是殷…殷令九!”
殷令九慵懒的抬起手臂,漂亮纤长的指尖一点。
她低哑空灵的嗓音犹如指甲划破铜镜,不带任何温度,“动手。”
“诺,主子。”
凌府院内霎时落满无数黑衣高手,鬼魅飘逸的身影顺移至下人们身后。
血染屋檐下的橙黄灯笼。
每一幕都是那么触目惊心,却对于站在院中生杀茅夺的她来说麻木决绝。
凌将军携着亲卫匆匆赶来前院,愤怒忽而转变成恐惧。
凌将军剑指前方的手剧烈颤抖,“那人是你,竟是你!殷,令,九!”
殷令九眉眼不抬,她轻轻转动手腕的利剑,在人毫无察觉之际迅速出手,只见一抹如黑烟般的纤影顺移。
厉剑寒光。
冷意冲天。
凌将军都没来得及反应,头颅早已落地。
祯和年四月十八,夜,凌府灭门。
殷令九掀开斗篷帽,露出那张艳冠绝伦的面庞,不施粉黛,看一眼足以误尽苍生。
那双精致的眉眼,漫过几分薄凉的狠。
美是极美,气质却冷到极致。
让人不敢靠近不敢去碰。
一名黑衣高手恭恭敬敬的递给殷令九一方干净的锦帕,“主子,还少一人,是凌家小姐。”
殷令九接过锦帕,冰凉的手慢条斯理的擦着利剑沾染到的血迹,薄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无关紧要。”
随即,那道清冷的黑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清晨。
朝廷已经混乱不安,边疆一役的损失才刚上报,却也才知凌府昨夜已然被京机府灭门。
京机府情报真的迅速,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切早已处理妥当。
京机府背后那位,乃朝廷无人敢提,乃天下无人敢妄议,敬若神明,俱若阎王。
总之不能惹。
轻则屠你满门,重则可覆了天下。
京机府在渊国的地位,位同一国皇帝。
尚书府。
尚书府养在乡下的庶女今日回府。
殷令九不知道从那个屋檐跳下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漫轻扬。
她也是被沈尚书府弃养十七年的庶女沈令九。
与当今誉王爷有婚约,十七年前,皇上亲赐的。
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誉王。
尚书候沈拓海双手插在袖里,有些心堵的看着殷令九。
据说他这个庶女在乡下劣迹斑斑,乡绅都打。
照顾她的麽麽也经常回府报,二小姐大字不识女工也不学,什么都不会。
空有美貌的花瓶,这如何助他高升?
还是他的亡妻吴氏生的。
沈拓海轻嗤了声,“你与誉王还有婚约,回府了就要守规矩。”
殷令九走进府门,不语,就这么看着沈拓海,美目轻黛,沁出丝丝入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