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秦书用筷子撵着碗里的米，从饱满到碾平，碾的是米，也是自己的心，他的眼睛红红的，用手忽扇着脸颊　　　　“对不起，好大的风啊，我去洗把脸”　　　　边说着边站起来鞠了个躬，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面。习惯性地关上门，任由水龙头就这么开着，他的手撑在案台上面，撑得住人，留不下一颗心，破碎一地，他的样子就像小时候那样，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就那么啜泣着，李妈在洗手间外面焦急地敲着门，秦书在里面想着，如果我哭得声音大一些，你是不是就会留下来，不会再离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里面的人早就散了，秦书借着微弱的月光，磕磕绊绊地朝水三的房间走过去，他隐约能看到水三背对着门口，就那么躺着，身子又规律的起伏，想必能找到亲生父母的他，内心肯定是开心的，估计也是已经睡着了，关上门的一刹那，水三睁开了眼睛　　　　“说一句话，哪怕晚上你递纸条给我，我也会留下来，现在的你只是看看而已了吗？”　　　　水三空空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一个人闷不吭声，他摆了个大字就这么躺着　　　　“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学生时代的恋爱是冲动的，也是脆弱的，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萌芽就要被扼杀，爱这件事情没有对与错，也不在于付出的多与少，有些话说清楚了，也许主动的那个人就不会那么难堪。　　　　第一次没有等水三，秦书自己去上了学，李妈帮自己整理着衣裳，嘴里也不忘念叨　　　　“病刚刚好，在学校别逞能，老爷已经给你们校长打过电话了，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往家里打电话，司机随时去接你”　　　　秦书看着门口的两辆车，忍不住问　　　　“李妈，那另一辆车是？”　　　　“哦，那是郭老爷派来的车，应该是今天上午，水三少爷的行李就都能够搬完了”　　　　秦书没等李妈说完，扭头就上了车，腮帮子气鼓鼓地，像金鱼一样　　　　“走吧走吧，不走还等着我给你做饭啊”　　　　司机还以为秦书让他走，没等秦书坐稳当就出了门　　　　“不是，我说，你也给我找气受啊，你不能把车开稳当点儿啊”　　　　司机没吭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秦书，悻悻地开着车，秦书攥紧了拳头，似乎把火气都发在了自己身上　　　　“走吧，走吧，当久了佣人，好不容易能过少爷日子了，赶紧去当吧，以后在学校里面看见我了最后当作不认识”　　　　秦书的指甲钻进了肉里面，疼的他哎哟直叫，司机赶忙刹车，这一下又碰到了秦书的头　　　　“少爷，没事吧您”　　　　秦书捂着头，一脸哀怨　　　　“大叔，你跟我有仇啊，刹车这么猛，我刚才没事，这会儿倒有点儿懵”　　　　“哦，那你忍忍吧，马上到学校了”　　　　秦书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大叔，知道的，你是在我家当司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班主任顺道带着来上学了，我这什么命啊”　　　　别说，在学校里面，秦书就一直这么憋着，一句话都没给水三说，其实水三也刻苦惯了，一直低头写作业，根本就没有发现旁边有一双眼睛已经看着自己，就好像在说　　　　“快来道歉，求我原谅你，快来啊，我都看你这么久了，你也不抬抬头“　　　　然而一上午什么也没有发生，反倒是秦书的脖子酸了，不停地揉着，同桌忍不住打趣他　　　　“你昨晚落枕啦？”　　　　“落你妹，我明明是抽筋了，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