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刚随着县令进入后院,便闻到一股异味。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几块盖着白布的尸体。
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正背对着她查看尸体。而远处走来一位白衣男子,他长身若玉,如墨的黑发更显得脸色白皙,眉眼精致,鼻子高挺,两颊却透露着一丝病态的薄红。
“少爷,还是别看了,交给仵作查看就好。”一旁侍从伸手扶住白衣男子,神色担忧。
“我没事。”白衣男子开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又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疲倦。
“陆侍郎,这是怎么了,不若先到里屋歇息。”刚才还热情带路的县令不知何时已窜到白衣男子身旁。
“大人,陆某无事,还是查案要紧。”白衣男子温和答道。
“说到案情,刚来了位道士,或许能帮助一二。”县令转身冲着楚月招了招手。
楚月忙走向县令,她才发觉刚刚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位陆侍郎脸上:“我们还是赶紧看看尸体吧。”她有些心虚道。
一群人围到尸体旁,只见那位胡子发白的仵作掀开了白布。
楚月自认为心理强大,但随着白布掀开,面前出现那已经辨不出人模样的血淋淋一团时,从胃部而起的不适冲击着楚月的喉咙,她以手掩口,努力压抑下想吐的不适感。
余光却瞟见了那位陆侍郎。
他似乎也在极力隐忍着。一路来的舟车劳顿,已经使陆裕书有些力不从心。到了溧阳城后,还未来得及休整歇息,就遇到了如此惨案。
“这些年轻人一个也帮不上忙。”仵作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子,颇有些无奈。
“仵作大人看出些什么了?”陆侍郎身边的侍从元冬发问道,他的语气有些冲。他家少爷好心来帮忙,还派随身的侍卫一同维护秩序,这仵作也太过分了,谁也不能说他家少爷的不好。
那仵作倒没在意旁人态度,说道:“这些女子都被剥了皮,而人皮都已经不见踪迹,从手法上来看,像是一人所为。可要是一人,如何一夜之间残害如此多女子,更不用说,这些女子受害现场相距甚远。”
仵作摇摇头,他确实想不到究竟是何人能一夜间残害如此多女子,莫不是有妖邪?
楚月仔细琢磨着仵作的话语,剥皮?原书中也是傅云筝被人羞辱后,与画皮鬼勾结,杀害自己毁容的李夫人。
“怕是画皮鬼,此鬼好剥美人皮,人皮蒙骨,迷惑好色男子,取其心肝,助己修行。”楚月如今确信城中是画皮鬼作祟,只是背后是傅云筝指使还是另有其人,她暂时无法确定。
楚月说罢,便听到周围一阵唏嘘。
县令脑海里快速略过近几日接触的女子,他细想并未接触什么魅惑女子,这才一手扶着心口,止住害怕,慢慢平静下来,喃喃道:“老祖宗说得对啊,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若说到美人。”县令突然停下:“城中第一美人非傅云筝莫属,这画皮鬼若是再犯,会不会?”县令突然安静下来。
楚月沉思,如今走向竟是与原书中一致,只是她并无证据,不能确定。最好还是再去傅云筝住处查看。
“大人,画皮鬼擅乔装藏匿,想抓住它并不容易,我想傅云筝或许是个突破口。请大人派人与我一同去傅云筝处查看。”
“这,发生了如此大事,衙门内怕是人手不够。”县令面露难色。
“大人,不若陆某派人与这位姑娘同去。”安静许久的陆裕书突然开口。“画皮鬼既然对女子下手,那姑娘一人怕是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