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1章 保佑(1 / 2)皇太女直播背锅日常首页

“喂,你们这样瞪着我看干什麽?”董氏鼓壹鼓眼珠,尖声说,“韦哥儿他才三岁,他的话岂能作准?你们问楚悦啊,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吗?是竹哥儿亲手推她下去的吗?老祖宗你是知道的,我的竹哥儿吃饭时连个筷子都拿不动,怎麽可能把壹个大活人推下山去!”

於是,所有人又齐刷刷地去看楚悦。

楚悦心中也掠过壹阵惊讶,因为她前世今生从道观醒来的时候,关於她为要会死去的记忆都是空白壹片的。虽然她也觉得事有蹊跷,心中怀疑过几个大胆妄为的下人,怀疑过董氏、孙氏和罗白芍,却从来没怀疑过两个粉团子壹般的三岁表侄。天哪,前世的她要弱到要等的地步,才会被壹个双手拿不动筷子、双脚刚学会走路的竹哥儿给推下山摔死!

楚悦进壹步想到,竹哥儿害死自己的事,不止董氏,连大夫人赵氏都是知情的。

因为前世她醒来失了忆,说只记得自己做了壹个梦,梦见三个幼童为抢壹粒糖豆而打架,糖豆滚在地上,被她捡起吃了下去,然後她就醒了过来。这个梦被几个守灵妇传给罗家人听,赵氏和董氏她们做贼心虚,觉得“三个幼童”分明是在影射董氏生的三个孩子。就算她是真的失忆了,脑中肯定还残留了壹些临死之前的影像,说不定壹回到罗家,故地重游之後,她就会想起是谁害死了她。於是,赵董二人就买通了西大街的李相士,壹起跑到老太太跟前说自己的坏话,才令自己被丢弃在道观里长达半年。

心念电转之间,站在假风扬身後的楚悦突然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叫道:“呀——头好疼!呀——我想不起来!不要推我啊,我什麽都想不起来!”喊完壹通之後,她双眼壹合,整个人软趴趴地向旁边倒去。

假风扬大惊,敏捷地上前接住了她,先是拥在自己怀里,然後立刻觉得这样不甚妥当,就改用单手拎着她的後颈,高高地拎在半空中,同时想找个人接手。往宁渊的方向递了递,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拿这个东西,宁渊微不可查地摇壹下头。然後,屋里面长得最高、穿的最红的聂淳排众而出,壹把夺过布娃娃壹般的楚悦,挟在他的右臂下,紧走两步,转手交给坐在榻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摸了摸布娃娃胸口,脸色突然骤变,放声大哭道:“不好了,逸姐儿又没命了!真是个短命的孩子!”

聂淳拽过布娃娃楚悦的壹条右手手臂,凝神去探她的脉息时,发现三脉皆无,用指打入了壹道真气,指下的脉息仍然是壹潭死水。於是,万年石像脸的聂淳不禁也张大了嘴巴,惊呼道:“真的死了!被吓死的?”

罗白前不信,壹把推开了聂淳,也夺过那条纤细的手臂摸脉,才摸了两下董氏又不依了,她正想开口抱怨几句,谁知又从旁边冒出第三个男人的手,从罗白前手中抓走那手臂进行研究。罗白前和聂淳壹起瞪眼去看那个第三人,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们罗家现在死了人,他来凑什麽热乎闹?

宁渊皱着眉摸了楚悦的脉息,想去摸壹摸颈侧的脉动,探壹探胸口的心跳,看着周围正在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只有点到即止了。从脉象上看,她确实是死了的。宁渊摇头,若是没跟她打过交道也就罢了,就在刚刚她还在跟他壹番唇枪舌剑的斗智斗勇,尽管心中不情愿,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小败了壹局。如此壹个有城府、有手段、有胆识的小女子,怎麽可能被壹个三岁的小毛孩吓死?想到这里,他抚开她右手的掌心,开始给她度入真气。

壹旁的聂淳见状,也有样学样,拉起另外壹只空闲的手度真气,只是感觉自己的真气输进去就如泥牛入海,不能激起丝毫的生命征兆。

就在屋中之人都在或紧张不安、或幸灾乐祸、或屏息等待的时候,榻上的竹哥儿突然蠕动了两下,然後开始看起来状似极其痛苦的全身痉挛,同时口中不停的吐出白沫。董氏大惊流泪,扑过去抱起儿子问:“怎麽会这样?竹哥儿他怎麽了?”

马大夫无奈地摊壹摊手说:“少夫人,老夫不是说过了麽,小少爷他中毒了!而且是剧毒!”

行功途中怎可被大肆惊扰,否则不止救不了人,度出真气的人也会有危险。眼看董氏要行凶,假风扬立刻站到了宁渊背後,对着来势汹汹的董氏凉眉瞪眼,心道,若是吓不走她,那自己只好破例打壹回女人了。董氏感觉到了对方不善的气息,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转而绕过去从聂淳那壹面进攻,今天她就是要狠狠地修理修理楚悦这个小狐狸精,活着惹人嫌,死了还害她儿子!

聂淳用余光觑到董氏的衣角从後面壹闪,二话不说就用手肘向後壹顶,利落地卸掉了董氏的壹条胳膊,并顺势将她向後震开。

董氏只觉得自己的右臂壹麻,然後就整条手臂不听使唤了,虽然不是很痛,可是身份高贵如她,哪里试过脱臼的滋味,登时就涕泪齐出,哭花了妆容。罗白前跑过去壹把拎起她,恶狠狠地问:“竹哥儿天天做恶梦是怎麽回事?上次是他把三妹妹推下假山的?为什麽你全知道我却什麽都不知道?”

董氏流着泪连连呼痛,不肯回答罗白前的这些问题。旁边的韦哥儿亲眼看到聂淳把他娘亲打哭了,再加上对方之前打死了自己的宝贝爱宠,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大嚷着冲上去拍打对方的脚丫子,厉声控诉道:“你杀了我的宝贝宠物!你是凶手!你是大魔头!”聂淳皱眉冷哼壹声“傻帽”,擡脚壹踢,就把脚上的那团东西“赤溜”踢给了罗白前。

罗白前接过横飞而来的儿子,顾不上找聂淳算账,又抓住儿子骂道:“你这死孩子,怎麽能养那种东西做宠物?”想到昨天枕头下那满满壹腰带会动的黑点,罗白前不禁打了个寒颤,凶恶地盯着儿子说,“从今往後,你什麽活东西都不能养,若让老子发现你再碰那些东西,老子就切掉你的小唧唧!”

韦哥儿摇头不依,张着粉红的小嘴大哭道:“呜呜……爹是坏爹,爹没娘好!娘说了,只要把我的宝贝宠物放到姓要的院子里,养多少都行!”

董氏面色急变,擡起她幸存的左臂,壹巴掌扇在儿子脸上:“你胡说什麽?哪个让你把老鼠放楚悦那里了!”

於是韦哥儿哭得更响了:“娘也是坏娘,说话不算数!娘上次还为这事夸奖我呢,说要发奖品给我,现在又反过头来打我!”董氏後悔得想摔头,她怎麽会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魔星壹起带过来!什麽都让他抖出来了!此刻,董氏的右臂全然不能动弹,看壹眼床上抽搐不止的竹哥儿,再看壹眼地上撒疯不止的韦哥儿,董氏突然放声哭道:“我的命真苦啊,成日里三灾五难的,连个能为我做主的人都没有,三姨母你怎麽还不来救救我?你把我坑苦了!”

老太太气得大力捶床:“够了够了,都给我闭嘴!竹哥儿这边还没死呢,你那边就哭上丧了!前哥儿,快把你媳妇的嘴堵上!”

罗白前闻言立刻鼻孔壹张,双眼壹亮,差点儿没叩头谢恩说“奴才遵旨!”他当场摘下了自己腰间的汗巾,壹手拽着董氏的飞仙髻,壹手将几尺长的汗巾绕着董氏的脑袋结结实实捆了三四圈儿,堵上了她的嘴巴。董氏自然是挣紮个不休,满头的金簪银步摇甩了壹地,左手还在罗白前的颈上划过三道血痕。罗白前大为光火,壹不做二不休把董氏的左胳膊也卸下来,可是他的手法不如聂淳那样驾轻就熟,几乎是硬扯脱臼的,疼得董氏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