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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任乔清带着苏昕瑶前往墓地,墓碑前,两人并肩站立着,静默不语地看着墓碑遗像上笑容明媚的女子,苏昕瑶手捧着方形骨灰盒,蹲下身,将盒子放在台面上,手抚上碑上的照片,微微一笑:“叶朵,他,来接你回家了。”    两人站在墓碑前,沉默了许久,苏昕瑶看过叶朵的军事档案,在为她更换衣服时也看到了她身上子弹留下的伤疤,无论她做过什么,也抹不去她的功勋,她是军人,一名忠诚的军人,站姿笔挺,神情严肃,抬起手敬着军礼。    约莫半小时,两人转身从另一侧离开,正准备下阶梯时,两人听到了动静,相视一眼,悄声走至一个树下。    胥敬和走至墓碑前,半响,他轻抚照片,身躯微微颤抖,语气哽咽道:“吾女胥璃璃,吾儿胥领,儿媳叶朵,愿下辈子,粗茶淡饭,寻常人家,还是一家人。”话落,眼泪也随之划落。    闻言,苏昕瑶红了眼眶,他们一样能体会那种无力之感,那种只有位高之人才有的简单愿望,这一切只因道不同,仅此而已。    胥敬和转身,右手覆上心口,向着大树阴影后的任氏夫妇九十度鞠躬,胥敬和深知这一切是谁做的,也知道他们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只是可惜,这辈子只能是敌人。    苏昕瑶与任乔清相视一眼,胥敬和的话语与举动让他们没有想到,或许,这真的就是生于政治家庭的悲哀,待胥敬和离开,任乔清看向妻子,开口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若当初明昊坦诚说出佟婧是他爱人,有明家护着,胥璃璃又何敢动手,他明昊的孩子是命,胥璃璃难道就不是吗?他怎么不想想,胥璃璃跟了他七年,爱了他七年,这七年也不过是你的替代品,而明昊呢,他都做了什么,正如你所说,他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对胥璃璃的一切不过是为他的自私找借口罢了,以暴制暴而已。”    苏昕瑶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当年的事...明昊是错的离谱,可胥璃璃也...”    话未说完便被任乔清打断,“瑶瑶你可想过,若那个人换成你呢?明昊还会那么做吗?你敢说明昊不会因为你而放弃佟婧,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佟婧真的替代得了?与其说是佟婧融化了明昊的心,不如说是他接受了你的死亡。”    一席话,苏昕瑶彻底沉默,任乔清见此也不再说话,明昊如此强势,一样有弱点,家人,妻子,可他清楚,他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瑶瑶,明昊可以为她做任何事,甚至为她铲除一切障碍,那份爱是深入骨子里,永远也去不掉。    这些日子的事情弄的苏昕瑶心情有些沉重,权贵,豪门,商人,这三种是不一样的,在权贵之家长大,看到太多这样的变故,人人羡慕这样的幸福,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方能知道,这...究竟是幸福还是无奈、心酸。    “颜兮和君朔过几日要来上海,到时候好好聚聚。”任乔清温和说道,看向妻子,他知道这些日子她心情欠佳,想着给她个惊喜让她开心。    苏昕瑶抿唇笑着,“好啊,想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了。”知晓这些日子让他忧心,握上他的手,“乔,我没事,只是有些感触罢了。”    任乔清柔声道:“每个人都选择了自己的路,走的如何都是自身选择所致,是甜是苦都该自己承受,瑶瑶,我不想你不开心。”    “有你在,我怎会不开心。”苏昕瑶偎进他怀里,环抱着他,靠着他结实的胸膛,闭上眼。    任乔清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是信息,苏昕瑶从他怀里起身,任乔清按掉手机,与她说道:“富中麦越泽和他太太康茵邀我们一起吃饭,我去赴约。”    苏昕瑶思考了一会,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见他定定看着自己,微笑道:“不碍事,麦氏夫妇从未见过我,况且,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倒也好些。”    任乔清点点头,想到那件事,温声道:“罗学瑞及其党羽早日落网,你也就不用这样出门戴口罩,也不用时刻警惕危险。”    “罗学瑞有枪械,有金钱,指不定在哪里筹备,预备东山再起,不只军方在找他,很多毒枭都悬赏要他的项上人头,他身边可用的人很少,势必要亲自出马,只要他动,就会有线索。”没有人比她更渴望罗学瑞被捕,只要他的毒品王国彻底落网,她才能不过着戴面具的生活。    任乔清轻应一声,“我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说有见过罗学瑞在中东一带活动,可却没一个找到他的具体行踪。”    苏昕瑶蹙眉,“他在中东?那一带一向很乱,他去那里是准备寻找援助?”    “军部已经派情报人员打进中东地区,只要他敢有所动作,总参必定收到消息。”任乔清起身,走至衣橱,“时间差不多,我们既然要去,就早做准备。”    苏昕瑶轻应一声,随后各自起身换装,在离开之际,任乔清唤住她,苏昕瑶不解,“怎么?我妆容不妥?”    “你妆容很好。”任乔清从口中拿出一个首饰盒,温声道:“这是早年麦老太太送给我妈的,今日是与她的儿子儿媳吃饭,你把这戴上,也算得上是一份诚意。”    苏昕瑶将其打开,盒子里是一副双玉镯,圆润饱满,色泽明亮,一看就知其价格不菲,任乔清开口说道:“麦老太□□上是书香门第,极注重礼仪,在从前,大家闺秀的小姐们就戴双玉镯,不只是身份的象征,也代表着仪态端庄,她若知道你戴着它,必定很开心。”    最后一句话苏昕瑶了然,朝他微笑点头,他总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伸出手由他将其带在手腕上,抬起手左右打量,“这真是好东西,那我们走吧。”    任乔清点点头,牵着妻子下楼前往会面地点。    苏昕瑶一身明黄加白色拼接及膝裙,搭配金色高跟鞋,不但彰显她白皙明丽的肌肤更凸显她优雅气质,而任乔清一身深蓝色定制西服,因场合较轻松,故而不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两粒西装外服扣也只系上一粒扣,给人一种成熟稳重,值得信赖的感觉。    两人抵达,临近包厢苏昕瑶将口罩摘除,打开包厢门,麦氏夫妇起身相迎,任乔清挽着妻子,上前先与麦越泽绅士握手,随后与麦太太康茵礼貌握手,待他握手完,苏昕瑶继而与麦越泽与麦太太分别握手示意。    麦越泽递上一支烟给任乔清,“任总。”    任乔清抬手,礼貌说道:“谢谢,我不抽。”    麦越泽挑眉一笑,康茵微笑道:“如今像任总这样身份,不抽烟的很少了。”视线看向苏昕瑶,盈盈笑意道:“任太太在外界看来很是神秘,今日一见,本就猜着任太太定不差,倒没想到任太太如此好看,让我看了都得嫉妒,和任总真是一对佳人。”    对于容貌,苏昕瑶向来有自信,与她浅浅一笑:“麦太太过誉了,也是靠妆”玩笑式的话,让两女人不约笑了起来,抬手抚了抚飘在嘴角的散发。    无意的小动作,让康茵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玉镯,眼尖的认出了此镯子的来头,“这幅镯子如今都是任太太在戴吗?”    麦越泽的目光也看向苏昕瑶,任乔清只在一旁静默不语,不着痕迹打量着麦氏夫妇,苏昕瑶微笑道:“是的,自我和乔清结婚,我婆婆就将这对镯子送给了我,说,这幅镯子就像任家和麦家,这份情谊应当长长久久。”    康茵目光带着一抹深意,“这镯子不只在于手,更在于心,也在于那份礼,任太太有心了。”    “咱们两家自上一辈就有着深厚情谊,如今我们更应当多常来常往,我和乔清回国不久,很多人情世故也不是很懂,这方面还要康姐多指点我。”苏昕瑶抚上孕肚,温和笑意,“这育儿经,你是跑不了了,哈。”    “只要你不嫌我啰嗦,我倒是可以给你说些。”    任乔清适时搭话,“忆苏是个闲不住的人,麦太太若有活动可以拉上她,省得她老在我耳边说闷得慌。”    康茵微笑道:“那是自然了,只是任太太公事繁忙,就怕叨唠。”    苏昕瑶配合说道:“我家老公说了,要我劳逸结合。”任乔清也回以一笑。    “那我要是不拉你出去活动活动,可就罪过了。”康茵说完,苏昕瑶连忙笑着点头,引得众人皆笑了起来。    玩笑了会,四人上桌,开始了今晚的饭局,麦越泽为任乔清倒酒,“任总和太太低调,想约着见上一面真是不容易,任氏送上的收购文案我已经看过了,任总以全资收购我富中。”    任乔清开口说道:“任氏的季度报告我相信麦总也看过了,任氏报告期内的收益都是按千亿来计算,核心业务更是同比增长百分之五十五以上,任氏每年的收益都在增长,哪怕停滞,也依然能跑赢预期,成为我们的一员,预示着拥有一个极稳固的大后方。”    “富中资源丰富,太多人想要收入囊中,北京明氏的明总先前就一直想要与我一起谈双方合作,出的价钱也不低,明氏,任总也知道,那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与任氏不相上下,根据数据来看,任氏在过去一年,大肆扩张商业版图,连华尔街的投资人都在为此担忧。”    任乔清勾唇,“我看过数据,明氏在过去一年,净流出五百多亿,当然,任氏一样有亏损,你可以看看手中的数据,在我任氏扩张商业版图后,我依然有充足的现金流,任氏能做到如此,主要得益于中国及境外市场的增长,以及新市场战略的贡献。”    见麦越泽思考,任乔清继续说道:“我们目前在洽谈的三个项目,如三塔项目,主题公园、国际医院等,如今都正与政府就土地获得进行协商,这三个项目至少可以给我们带来三十亿的收益。“    苏昕瑶附和道:“麦总,收购与被收购都要有一份详细完善的资料,对家若不够稳,我相信这场收购也难以继续,任氏的实力究竟如何,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靠数据,靠口碑,文案中我也写得清楚明白,希望小学会以富中的名义,你们的项目还可以继续用着富中品牌,任氏每年的收益都很可观,一个企业看的无非是长远利益,名利兼收的事情,我相信麦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麦越泽看向任氏夫妇,任乔清说对了,在整个产业链中,任氏是名副其实的金主,“任总,纳入任氏旗下,我需要慎重考虑。”    任乔清点头,“这是当然,十几亿自然要慎重为宜。”举起酒杯示意,“不论是否合作,任麦两家仍是朋友。”    麦越泽微笑道:“任总说的是,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收购案而受影响。”    康茵及时附声道:“正如任太太所说,咱们应该常来常往。”说着与苏昕瑶相视一笑。    四人皆举起酒杯,这场饭局似乎并未受收购影响,四人就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