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行还不知道后面的行程已经被江风至安排好了，她正在强迫自己认真地听歌剧。

这场《奥菲欧》是用英语唱的，倒是比较好理解，是个悲剧。西方的歌剧里悲剧有很多，也许这次受到心情影响，听起来格外沉浸。

尤其到奥菲欧重生那一幕，她蓦地想到了自己。

虽然戏剧里的重生和她的重生不一样，但……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重生不是别人呢？

冯雨行没有头绪，或者这根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希望有一天她能解开。

剧目结束，演员谢幕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冯雨行也站了起来，想擦擦有点湿润的眼眶，却忘了她换了裤子，手帕没有带拿出来在书包里。

江风至看到她摸裤兜的动作，把他的手帕递到她眼前。丝绵质地的白色手帕，他一直都带这种。

冯雨行接过来擦了擦眼角，声音还带着点轻微的鼻音，“等我回去给你一打新的。”

“一条手绢而已。”江风至说，“现在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这么一提醒冯雨行才想起来，他们中午就一直没吃饭，又看了一场两个多小时的歌剧。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冯雨行点了点头，“好，我请客。”

等走出剧院她才想起来，“剧组怎么办？你这个核心人物不在，他们都不问的吗？”

“我说了我跟你出来逛逛。”江风至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冯雨行上车。

“跟我？”冯雨行总觉得不对劲，她两个小时前才订了改签机票，剧组的人应该以为她现在已经到机场了才对？

“嗯，别在意。”江风至跟着冯雨行身后也上了后座，“不拍摄就是私人时间，谁说我们出来就得天天绑在一起了。”

江风至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司机这次算是听懂了，一脚油门就飞驰出去。

等到了地方冯雨行发现这里并不是餐厅，好像是个租车的地方。再往里走，她看到谢维站在一辆黑色跑车的旁边，正在跟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沟通。

江风至和冯雨行同来谢维一点都不意外，他已经租好了一辆迈凯伦。不过他心里还是犯嘀咕，好像江风至没有办这里的驾照，如果被交警抓了怎么办呢？

“多谢。”江风至接过谢维扔过来的钥匙，“滴”的一声解锁。

“你要开？”谢维忍不住问道。虽然知道江风至不是做冒险事情的人，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开呢？总不会是——

“她开。”江风至又把钥匙丢给冯雨行，“你有驾照吧？”

冯雨行在巴西停留的时间很长，全部有可能需要的证件她都提前准备好了。

“我有驾照，但是我不会开跑车。”冯雨行内心想拒绝，她前世出意外的时候就是开的跑车，这个阴影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开。

“没关系，我教你。”江风至不知道这茬，只当是冯雨行手生了不想开，“跟普通车没什么区别，在城市你里想飙车速也飚不起来。”

无奈之下冯雨行只好上了驾驶位，只是开车的时候过于谨慎，让江风至真的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新手。

按着手机的导航，冯雨行把车子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的停车位上，下车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开车有这么害怕吗？”江风至不解地问。

冯雨行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路上她的手心里全都是冷汗，中途江风至的手机响起直接给她吓的一抖。

不知道为什么，江风至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复杂，并不只是单纯对开车的恐惧。

“我出过车祸。”冯雨行的嗓子都有点哑，“但是别问。”

“……抱歉。”江风至知道他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有点后悔来的时候没准备驾照。

冯雨行摇摇头，一句“没事”卡却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餐桌上也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两人都比较沉默。巴西菜很多都是辣口，又肉多菜少，吃的冯雨行很不舒服。

江风至不得不又道一次歉，本来以为这是当地最好的餐厅，没想到并不和冯雨行的口味。巴西也是禁酒驾，冯雨行只喝了点马黛茶，江风至喝了两杯巴西非常有标志性的卡沙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