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扎发(1 / 2)病妻首页

无论风忻说什么,商从舒始终趴在桌上一言不发。

往往越是安静,越让风忻不安,她不知道现在的商从舒生病还是清醒,心里闷着什么,脑子里有没有臆想丰富却损伤着精神状态的虚假故事。

就在风忻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商从舒突然坐直了腰,避开她抚上发丝的手,从床上下来就跑了出去,鞋子都没穿。

风忻早在今晚回来的时候就把大门从里面用钥匙反锁了,她跟出去看见商从舒站门口捣鼓着锁头,又没有钥匙,手指头只能掰着上面门把。

“你要去哪里?”风忻没靠太近,不想更加惊到商从舒,现在商从舒的神经很敏感,属于紧紧绷着,她不能让商从舒连她都害怕。

听到风忻问话,商从舒整个后背都贴在门上,尽可能的和风忻拉开最远距离,双手环肩,“我不要在这里。”

不知道要去哪,就是不想待在这里。

风忻有点难过,“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不想待在家里,你要去哪呢?”

虽然知道现在的商从舒多半神智不清,她还是会因为商从舒对她做出防备的动作,说出想离开的话难受,这种难受丝毫不亚于提分手。

她就这样看着商从舒,把失落情绪都摆在脸上,在向自己心爱的恋人寻求慰藉,可惜商从舒并没有回应她。

商从舒陡然问道:“那你会给我喂药么?”

风忻微怔,没把话说的太绝对,“如果生病了,看医生和吃药,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这回答明显让商从舒整个情绪都变得不对劲起来,连脾气也无声暴躁,把门把重重朝下掰又松开,恨不得把整个门把锁都徒手扒拉下来。

“我以后都不要吃你的东西!”商从舒尖声喊,神情都变得慌张,眼里流露出恼意,“也不要跟你睡同一个屋子里……”

她的声音分贝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似乎怕这样说会招来杀身之祸,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睛直盯风忻,就好像风忻在她眼里是什么可怕至极的人物。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刚刚还乱糟糟的气氛此刻寂静无声。

风忻轻咬下唇,手指反复屈伸,无力点点头,“好,那我睡侧卧,主卧留给你?”

“不可以!”商从舒脸色刹那苍白,想到电脑还在侧卧里,瞳孔都扩张了。

风忻仍然顺从着商从舒,以为商从舒要睡侧卧,“需要我帮你把被子枕头搬过去吗?”

商从舒飞快摇头。

风忻了然,看样子是侧卧不给她进,主卧也要单独霸着不让她睡。

她没有再和商从舒争执什么,默默抱了床空调被放到客厅沙发上,躺下之前把灯关了,只剩下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不至于让商从舒看不见路。

在风忻躺下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商从舒才开始挪动僵硬的身子,贴着墙回到主卧。

一直闭目休憩的风忻留意到动静,淡淡说了一句,“门别关了,半夜我还要帮你盖被子。”

她的语气很轻,似乎说得很是轻松,话音落下那一秒却静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整好遮住她通红酸胀的鼻尖。

商从舒手抵在门框边上,鬼使神差把门留出一丝缝隙,她爬进被窝里。

风忻把最厚的被子留给了她,房间开着空调,盖上这床厚棉被,很舒服。

上面还有风忻的味道,她忍不住透过门缝去观察风忻,室内暖黄灯洒在沙发上,除了微微照亮着风忻,还正好落在客厅茶几里,桌面放着差个花顶就能拼好的梦幻泰姬陵……

没来由的,商从舒觉得风忻刚刚好像很委屈,一字一句都没和她争论,连睡客厅都那么顺从,这幅对她千依百顺的模样,和那个骗她稿子偷偷拿去发表的小偷判若两人。

商从舒大脑阵阵抽痛,痛得几欲裂开那般。

她忍不住握拳在脑门敲了几下,试图这样可以缓解半分,太阳穴紧紧绷着,毫无睡意。

商从舒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一边盯紧门口,一边朝后退,退到角落里,在那一层都是报刊小说的格子里,翻出青年报。

那篇出自她手的熟悉文章,作者名赫然标着她姑姑的名字,并非是风忻。

怎么会这样……

她神色面染迟疑,难以自控咬住食指关节,又匆匆翻出另一本畅销少女杂志,找出她写过的短篇小说集,作者发表仍然是她姑姑,上面还留有微博和邮箱,专门接收书迷来信。

商从舒把这些东西摊开,趴在地上,眼睛都快贴在纸张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跟她记忆里的片段居然会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记得,这些文章和短篇小说,都被风忻偷偷投到报社,发表人为什么会变成她姑姑?

她头抵在冷冰冰地板上,额头硌出红印子,看到风忻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从地上起来,输入锁屏密码,点开风忻通话录,上面没有显示任何来电,风忻近几天也没拨过电话,那她刚刚在侧卧里听到的聊天声音是谁的?

有股冷气从脚底窜起,商从舒又听见阵阵交谈声了,不远不近,仿佛有人就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她一转身,后面空无一人。

她心底发毛,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扒拉在窗户边上看,玻璃窗上除了有她自己的人影,也没有第二个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