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走向前，将纸条递出去，磕磕巴巴：“你……你好，工作。”

少年抬头，有点惊讶：“李朋挺靠谱的啊，挺好看的，来来来，坐。”

他放下修理工具，接过纸条。

林晓坐下，跟少年对视。

林晓：“……”

少年：“……”

短暂的沉默后，少年先动口：“我叫梁堂，你呢。”

“林晓。”

又是短暂的沉默，梁堂抓了抓杂乱的头发。

怎么来了块木头啊，神经病啊！

不过，木头也比那些老油条好，而且干活勤快，梁堂想了想就笑了。

“一个月想要多少工资？”

“不知道。”

“有啥需求没。”

“吃住。”

“看到这些货架上的零件了没，上面每一个零件都有序号和标价，我这里有个手册，你的工作就是每天花一个小时查对一遍，不对的记下来告诉我，然后每天晚上睡前打扫一次卫生，有时来货了帮忙卸货，我有个小妹，我去接送她上下学的时候，你帮我看店，一个月给3000块，不过头仨月的钱会作为介绍费给李朋，你可以找我借钱，最多借4000，从每月工资里扣，能接受吗？”

“嗯。”

“行，跟我来吧，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梁堂起身，领着林晓走出店门。

店门旁边有一个铁门，打开里面是直通顶楼的楼梯。

“喂！”

二楼三楼的声控灯亮起微弱的光，只是堪堪能看清楼梯。

“本来声控灯都坏了，我修好了两个，因为我们的家就在三楼，不过也不敢修太亮，不然会被人砸坏。”

没有听到林晓的回应，梁堂有些郁闷：“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

“不方便说吗？”

“不是。”

“什么都没干过？”

“嗯。”

“靠父母生活？”

“嗯。”

“现在为什么出来找工作？”

刚问出口，梁堂就有些后悔。

“他们死了。”

梁堂啊梁堂，你怎么就管不住这破嘴呢！

正好到了门前，梁堂赶紧岔开话题：“这个房子是租的，一个月要一千呢，不过空间挺大的，一共三间卧室，等会我给你把卧室收拾一下，你自己打扫打扫。”

梁堂在冰箱上边摸了摸，拿下来几把钥匙，吹掉灰仔细看了看，然后找了两把递给林晓：“这个写着503的是大门钥匙，5033的是你卧室的钥匙。”

林晓接过。

梁堂推开卧室的门，因为之前没人住的原因，所以没有锁。

这里放了一些杂乱东西，倒也不多，他找了块大布，胡乱一通装一起背走了，回来时又背着被褥枕头，一个背摔完美落床。

“行，你自己收拾收拾吧，别的东西等你有钱了自己布置布置，外面有电子表，五点的时候来店里找我。”

掀开窗帘，外面是灯火通明的街道，往上看是一户户的，透过帘子的光亮，和最顶上隐约露出纵横的管道。

不由得，和往常一样发呆。

他看人过来，又过去，另一个人过来，又过去。

有个卖包子的小铺，被人掀了，老板拿着刀，被几个人拦着……

……

梁堂走出店门，往上看，挑挑眉。

“喂！看啥呢，下来啊！”他挥舞双手，吸引到林晓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