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河迟疑地问,“没有骂他吗?”
裴原过去以后他就远远地望着,但没想到从头到尾看上去都很和平。
裴原抿着唇,用鼻腔回了个音节:“嗯。”
他想了下还是补充道:“懒得了,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
不否认他很想将秦伯奕的“罪行”一一披露,可真到了秦伯奕的面前听见秦伯奕那么肯定地记得郑总的喜好时,他把这个想法收了回来。
是懒得了,更是算了。
有这样一个看似“和平”的分手结果给这段感情做结尾好像也没那么差。
“怎么就没意义了原哥,是他劈腿是他背叛了你是他……”
裴原喊了他一声:“盒子。”
“我累了。”
萧河不得不把余下的话都咽回到了肚子里,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那原哥你回去休息。”
“我会的。”裴原扬起宽慰的笑,“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经历。”
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街边光秃秃的树枝上挂了一些。
裴原走到一棵树下把自己喝干净的纸杯丢进垃圾桶:“打车吧。”
“该回去了。”
“好。”
过了大半个小时,裴原回了家,伴随着他进门的还有不尽的寒气。
他住的房子也是租的,一室一厅,有些小,但对他而言刚好。
室温很低,他没立马就把大衣给脱掉,而是先开了客厅的立式空调,等暖和一些了这才只穿着一件毛衣。
窗户紧闭,周遭陷入了安静。
裴原在沙发上坐着,他脑子里乱乱的,过了会儿才起身去了厨房。
昨晚他提前从京城出差回来,本来想给秦伯奕一个惊喜,却被恶心到到现在都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
不过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大餐,出差前他就把冰箱清得差不多了。
于是现在只能吃泡面加煎鸡蛋的组合。
过去了十多分钟,客厅更暖了一些,他把煮好的泡面放在了饭桌,走到茶几旁弯腰拿过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他这才注意到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还是秦伯奕。
秦伯奕:【想了想我还是要说,小原,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里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很受折磨,因为你很无趣,让我觉得我在坐/牢。】
秦伯奕:【你除了长得好看点,你还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吗?】
秦伯奕:【你别不高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性格或许该改改。】
裴原面无表情地看完,随后回了消息过去:【我给你脸了?滚远点。】
他回完就把秦伯奕拉黑删除一条龙了。
明明是秦伯奕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反倒还指责起来了他的不是?
什么道理。
裴原本来心情还不错,被秦伯奕这么一捣乱,瞬间糟糕了不少,他简单地把自己的肚子填了填,就回卧室拿了睡衣去浴室。
-
云间别墅的棋牌室内,管家刚上来添了一次红酒,门关上的下一秒,魏渝不满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房间——
“闻照!你他么的!怎么又赢我的牌!你非得逮着我一个人薅!”
“刚刚林子舟也打了这牌你不胡,我打了你就胡,你有病吧!”
闻照晃了晃酒杯,闻言将俊秀的眉头一挑,微微笑着道:“活该。”
魏渝又丢出一张牌继续打:“妈的,不就调侃了你两句吗?”
许乘兴咳了下,在一旁默默提醒:“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你提到了那谁。”
魏渝喝了两杯酒,脑子有些钝,一听这话懵了下:“那谁?谁啊?”
他自己问完就想起来了,于是恍然大悟:“操。”
“闻照。”
“你他妈的,小气死你算了。”
“放心,我气不死,反倒是你,今晚可能要输个精光。”闻照灌了半杯酒,笑眯眯地道。
林子舟在这时候把牌一推:“自摸。”
魏渝:“……”
魏渝站起来:“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会儿,打了这么久我脑子转不动了。”
许乘兴和林子舟也跟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闻照把最后的那一半酒也喝完了,他揉着自己的眉心,缓着酒劲。
“对了,明天阿齐的酒吧开业,他邀请我们去来着,别搞忘了。”许乘兴看了眼手机提醒道。
“知道了。”
闻照缓了一会儿,起身指着门口:“我去下洗手间。”
“行。”
闻照的酒量还不错,但今晚他喝了不少,现在也有点晕乎乎的,所幸的是步伐依旧稳重,没有要东摇西晃的迹象。
洗手间不远,他很快就出来了。
别墅内的灯光开着,整个空间都很亮堂,他站在走廊微垂着头,消散着酒劲。
可酒劲没散去多少,想起裴原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
闻照难免有些烦躁,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不再犹豫,转身推开棋牌室的门。
刚好撞见魏渝的惊呼:“什么?他分手了吗?”
“怎么这么快,这才多久啊,我还以为他要谈很久……”
魏渝的胳膊肘被林子舟撞了一下,最后的“呢”字才轻声地从他的嘴里出来。
只见闻照站在门口,双唇轻抿着。
三人对视了一眼,又齐齐望向闻照。
“看着我做什么?”闻照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对着他们的视线,一双桃花眼里盛了些许的疑惑,“该不会真有人觉得我对他念念不忘吧。”
许乘兴清了清嗓子,无情地揭露:“大鱼都没说‘他’是谁,你怎么就对号入座了?”
闻照扯了扯嘴角,没有避开这个话题:“那就当是我对他的美好祝愿吧。”
他说着顿了一瞬,旋即将嘲讽的笑挂在脸上:“不知道他什么眼光,他那个男友,垃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