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爷指示手下返回家中，在马尾的房间内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明月楼的施工图纸。

“你救了马尾的命，假如你能找到幕后真凶，查清楚是谁害我儿子，那我便欠你一个大人情。”

“秃爷，水很深，也无所谓么？”周游盯着面容在黑夜当中若隐若现的秃爷，像是看着一尊闭眼的佛魔，睁开眼的时候便是血海滔天。

“水深？我就在江湖里，还怕水深？”

秃爷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十三岁就出来混，生死看淡，活到现在已经赚大了，现在求什么？求一个子孙平安。”

“我洗不白的，仇家遍地，让我儿子去当律师还是当医生啊？没点实力，一样横尸街头，只能让他跟着我走黑道！”

“不管是谁，动我儿子就是动我。”秃爷嘴里吐出一口长气，像是吐出了一道剑芒，“无论是谁，我们走黑道的，难道还没有搏杀的勇气了？”

此时的秃爷就是一个护崽子的老虎，周身上下都散发出浓烈的煞气。

“行。”周游站起了身子，“等我消息。”

……

“老周，你准备去调查明月楼？”肥雪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有什么要我做的？”

“马哥最近在干嘛？”周游突然好奇问道，马军消失了好多天了。

神出鬼没的。

警队也不查查这种上班不打卡的混子么？

“他有他的事，他说了找人不是他的强项，打人才是，放心，关键时刻他会赶到的。”

“你替我盯着一个人，明月楼我一个人去就好了，随时联系。”周游不打算带着肥雪，潜行可不是对方的强项。

尾行才是肥雪的强项。

“谁？”

“华哥。”

“你怀疑华哥什么？”肥雪流露出不满的神情，“他一个警察，你是怀疑他绑票李大了，还是怀疑他叫人去把马尾给捅了？”

“你当他是黑帮大佬还是地痞流氓啊？”

“我刚入行，还是华哥帮衬我很多，教了我很多大道理，要不然我早就成为黑警了。”

“老周，你是怀疑他什么？”

“捅马尾的，有可能是东区另一个社团做的，他们的话事人是大眼，和秃爷很不对付！你应该朝着那个地方去调查。”

周游想到自己面对华哥的时候，系统却没有给出完成任务的叮一声，但直觉让周游始终对华哥保持着一份疑惑。

“去盯着就是了，就说跟着排查附近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

“行。”肥雪点了点头，临走时不忘扭头对周游认真说道，“老周，华哥可是一个好警察，希望你不要对他有误解和怀疑。”

“放心，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街坊邻居有口皆碑。”周游挥了挥手，“我先撤了。”

……

周游拿到了施工地图，在施工地图上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又偷偷摸摸返回到明月楼的现场，在离明月楼的百米之外仔细比对。

虽然明月楼已经塌陷了，但大致依旧能看的出个七七八八来。

看过施工地图之后，周游越发觉得这明月楼妖邪的厉害。

明月楼，一共十八层。

地上不过是六层，而在地下，还藏着有不为人知，并不对外开放的十二层。

地上六层是集合了图书馆、疗养室和食堂的奇怪组合。

周游已经打听清楚明月楼建造的意图。

李老板大善人，替春华路这边的贫民窟建造的免费的图书馆和疗养室，并且还会每天发放一些食物，一日三餐，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来明月楼白吃白喝。

周游之前还穷不到这个地步，所以不知道明月楼这个事。

明月楼建了一年，竣工之后没多久就出了重大事故，整个地上六层一起倒塌，当场死亡人数都过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