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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温情回去,谢征怕她情绪继续低落,胡思乱想。

所以才提议跟她一起去吃饭,转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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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城内纵横交错着许多条小吃街,不过最著名最热闹的还是医科大附近那两条。

谢征带着温情轻车熟路,从街尾扎进人群,目标明晰的拐进了一家卖豆汤饭的店面。

这样的天气,吃豆汤饭的人相对少一些。

即便是饭点,店里的客人也熙熙攘攘,还有不少空位。

店内开放空调,冷气将室内室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谢征带着温情找了个靠角落的僻静位置,双双落座后,各自点了一碗老鸭汤饭和蹄花汤饭。

汤饭很快上桌,倒也不至于让相对而坐的谢征和温情陷入没话说的尴尬境地。

温情舀了一勺老鸭汤凑到嘴边轻轻吹着热气,并不急着喝。

坐在她对面的谢征则拿手机给顾战打了个电话,打了两次也没打通。

“他大概又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话落谢征默了片刻,见温情小脸沮丧,便又违心的补了一句,“我刚才微信上问了陈向北,他说顾战今晚临时顶别人的班。”

顾战念大学后一直都在做兼职,寒暑假更是以兼职作为借口,没有回过东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很忙,温情却晓得,顾战不回东城有一半原因是避着她,另一半原因则是他父亲。

他们父子关系一向不太好。

虽然温情对谢征的说法抱怀疑态度,但她面上还是没有点破,感激地笑了笑。

两人各自陷入静默,吃饭的效率一个比一个低。温情发誓,她这辈子吃饭就没这么斯文过,主要是汤饭太烫。

吃完饭回学校时,谢征陪着温情去小吃街溜达了一圈,给她宿舍里几个嗷嗷待哺的室友带吃的。

两个人从臭豆腐的摊子走到卖鸭脖的店,又买了点关东煮和鸡柳、章鱼小丸子。

在谢征看来,这些东西都属于零食,根本不能当正餐。

“你室友就吃这些?”他帮温情拎东西,食物交杂的香味一阵阵往上窜,卤辣的香味几欲盖住谢征身上清幽的柚子花香。

温情正排在锅巴土豆的队伍里,不忘和边上的他搭话,“你不懂,我们小女生就好这口。”

“追剧必备!”她说话时唇角微扬,笑意真诚。谢征见了,心下宽慰了许多。

回去路上,他俩还遇到一个卖花的老婆婆。

推着小推车,包扎好的花束有大有小,有红玫瑰、白玫瑰,也有百合花、满天星,花开烂漫,几欲迷人眼。

温情和谢征路过时,老婆婆叫住了他们,“小伙子,给女朋友买束花吧。”

“十五块一束,不贵的。”

被叫住的两人双双愣住,随后又默契地互看了一眼,神色先后僵住。尤其是温情,颊侧飘起了可疑的红。

没等谢征反应,她已经慌忙开口解释:“婆婆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老婆婆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慈蔼热情的笑容,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一瞟:“不是吗?我看你俩很登对,很有夫妻相呢。”

温情差点因为老婆婆的话咬到自己的舌头,尴尬爬上她的眉眼,烧热感蔓延至她的耳根。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脸皮其实挺薄的,唯独在喜欢顾战这件事情上练就了一副城墙厚的铜脸铁皮。

“小伙子,你说呢?”老婆婆笑吟吟看向旁边一直不做声的谢征。

男生垂在腿侧的指节已然蜷紧,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好在温情掏了钱,随手拿了一小束百合花,以最快的速度打发了老婆婆,匆忙终止了这个话题。

“谢谢婆婆,祝您生意兴隆。”温情话落,拿着花,顺势抓住谢征衬衣衣角,拽着他疾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待走远些,温情才松开男生的衣角,回头伸长了脖子朝买花的老婆婆的方向看。

彼时老婆婆已经寻到了新的顾客,正和一对小情侣说着话。

温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视线回到谢征身上,“老人家眼神不好,谢学长你别介意。”

谢征面色如常,只是压下长睫幽幽看了眼温情手里的花束,“我懂,做生意的话术而已。”

见他盯着花束瞧,温情把花递过去,“谢学长喜欢百合花?”

“还行,不讨厌。”

“那你拿回去吧,我对百合花有点过敏,闻久了会打喷嚏。”温情把花束塞给他,谢征僵着俊脸,很是不解。

只听温情接着道:“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做点生意也不容易。”

“我刚才太着急走了,没来得及挑一束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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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和温情在距离女生公寓不远的岔路口分开。

他在原地目送那抹倩影逐渐远去,方才拎着那一小束百合花往男生公寓的方向走。

一路上没少被人盯着看,无非是因为他手里那束花,与他本人冷沉的气质格格不入。

到公寓楼下时,谢征遇上了刚陪某个学妹看完电影回来的顾战。

顾战也一眼瞧见他,以及他手里的花。

嘴角几欲咧到耳根,“有情况啊,哪个姑娘送的花啊,怎么送你百合啊?”

“不对不对,你怎么会收姑娘送的花?”

顾战说话间,走到了谢征身边,顺势将手搭在他肩上。下一秒却被男生推开,保持正常距离。

谢征冷冷瞥他一眼,不答反问:“温情给你打电话发消息,怎么不回?”

沉沉男音夹在夜风里,冻得顾战浑身一哆嗦。

提到温情,顾战整个人都蔫儿了,“这不是你说让我对她狠心一些吗?我正努力呢。”

话音刚落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神色怪异地望住谢征,“你怎么知道我没接电话没回消息啊?沫沫找你了?”

谢征语塞,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长腿阔步往公寓大楼里走。

顾战跟上他,“她说什么了,哭了吗?”

在顾战记忆里,温情就是个小哭包。从小她就喜欢跟在他为首的一帮男孩子后面,爬树,下河……难免有磕着碰着摔跤的时候。

温情皮薄怕疼得厉害,哭的时候咬着嘴唇直掉泪珠子,模样别提多可怜。任谁见了,都要怜惜三分。

是以顾战最怕她哭了。

谢征想了想,只记得小丫头眼里毫不遮掩的失落和沮丧。

等电梯时他幽幽开口,问顾战,“为什么不喜欢温情?没想过跟她试试?”

毕竟顾战这个人交女朋友,也就对对方三四分的喜欢。谢征不信他对温情连那三四分的喜欢都没有。

学校里多少学姐学妹被顾战霍霍过,怎么他就唯独对温情下不去手。

谢征想不明白,总觉得这样的顾战,潜意识里还是把温情看得很重要,万一是喜欢不自知?

这个问题顾战愁了很久,抓耳挠腮半晌,直到电梯到了,他才组织好语言:“可能在我心里,沫沫她永远都是三岁半的小丫头。”

“我认定她是我妹妹……”

“你说我要是对三岁半的小丫头下得去手,那我得多禽兽?”

他也不是没想过和她试试,但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实在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自然也就打消了试一试的念头。

谢征进了电梯,隐约明白了顾战的意思。

再三确定顾战对温情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后,他陷入了沉默。

倒是顾战追问起来,“你怎么这么问?”

“是沫沫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谢征淡淡回了一句。

后面的话他没说。比如他觉得温情比顾战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