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苏家大女那日说的话，你可记得？”玄蛛蹙眉，这几日他一直在想。

玄蝉奇怪的看着他“全京城估计都记得，你以为我们被囚于此为了什么？不过是皇帝对于那些话有了疑问，又怕我等胡乱说。”

玄蛛摇摇头“不是那段，而是之前那段，她‘让我渡人，又有何人渡我，不如一起魂飞魄散，拉上亿万生灵也不是不可？’”

玄蝉皱眉说“不是说恶鬼上身吗？恶鬼自然要放两句大话。”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见恶鬼呢。

玄蛛看向玄蝉“那师兄可记得那黄鼬说的话，她说人间通往九幽的路已经断绝。她还因为恐惧，而匆匆离去。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它恐惧。还有那女鬼，不是说一直不能离开贺府，那又为何出现在道场之上。”

“师弟是怀疑那恶鬼没有走？”玄蝉惊讶的说。

玄蛛摇摇头“或者说，苏家大女苏青就是那只恶鬼，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上身。不，应该说她或许不是鬼。”

玄蝉“怎么会，大家亲眼所见。”

“大家亲眼所见什么？语气的变化，想法的变化，喜怒无常？平常人可能不会，可是苏家大女本身就是个怪人。她能因为遂平公主强迫她下跪而吐血，而白发，焉知她不会因此恨上天下苍生。”玄蛛想起那日那双红眼睛仍旧后怕。

“若真是如此那遂平公主可是真称得上红颜祸水了。”清净想着那样的后果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若真如师弟所想，也不过一句气话而已。”清一道不觉得苏青有那么厉害。

“师兄你想想苏家大女的所作所为，看似毫无头绪，可是归根结底她一直在渡人。她布衣施药是渡人，开铺面，办学堂也是在渡人。师兄你要想想那书坊，那些让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的伙计，原本都是孤儿。如果没有苏家大女他们将会有怎样的命运，如今又会有怎么样的命运，所以她是在渡人的话就说的通了。她是预言出那些人的死亡，可是那些人最开始是苏氏大女提出来的，那最起码说明苏家大女也知道这些人的命运。她笃定这群人对于皇帝的忠诚。或许她也想改变这些人的命运。”玄蛛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对。

“师弟的话未免牵强了些，就算如师弟所说，那么师弟觉得我等应当如何。吃冲进东厢杀了她？估计没等见到她就见到东厂的刀了。投靠她，且不说理由，要不要这脸？我全真教，堂堂道教正宗，你想得出，我做不来。”清一始终都直来直去。

“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还没醒呢。到饭点了，听说今日厨房熬了红薯粥，我还没吃过这红薯呢。”玄蛛起身伸着懒腰。

全真教结束了彼此的对话，可是几个佛家大能和含光子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今日老衲几人是有件事情向含光子道长请教？”

含光子这个长相就显示了三个字，矮穷矬，当然他的一生也是这样。“大师但说无妨。老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你不能问我门中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