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疑不定，却也不敢开门瞧个仔细。

片刻过后，门轻响一下。

“夫人，你睡了吗？”

脚下似乎踢到什么：“咦，这烛台怎么在地上？”

是长缨回来了。

陈乔并不想搭话，搂了皎儿倒在床上，只当睡熟。

第二日初一，她住在别人家里自然要给主人拜个年。

同长缨一起到了许夫人的院子。

出门时留心廊柱那里，见到掉了一片漆，隐约有些红痕。

她其实有点为难，昨晚上出了那样的事，今天早上如果见到，她却不知要拿捏怎么样的表情见他才合适。

幸好的是周岱并没有在。

她也轻轻舒了口气。

许夫人月份差不多要临产，她们进去说了吉祥话，倒得了一口红封回来。

经了昨夜的事，这都督府她却是没法再呆。

她盼张全今日可以来，接了她与皎儿。

连等了两日，竟不见人影。

央了长缨找万顺问一问，长缨回来说，万顺随着都督初一去京外大营劳军去了，到今日还未归来。

到了第三日，白日里陈乔就坐不住，让江婆子帮着照看皎儿。她出来顺着路往外院那边寻，想着能遇到个在外行走的小厮家丁帮给张全带个口信。

出来不过走了数十步，四个健壮婆子抬了一顶素轿走过来。

路边堆了雪，就窄了许多，陈乔侧身让路。

素轿过去，显出后面跟着的万顺和一个婆子。

万顺看着是她倒是有点意外，拱手行礼问她：“夫人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那婆子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跟着轿子走了。

“既然遇到夫人，我倒不用特意去，张将军让我给您带话来。”

陈乔心里一沉，张全带话来，他人不来了吗。

“事情急，昨天张将军就起程返高凉了，他说让您安心在府里住着，别让他担心。”

陈乔无比失望，可是和万顺又说不到，只能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