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毫无根基,自己的婚事做不得主,等他当了太子,就可以与她双宿双飞。
可是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授意。
身在局中,竟然忘了赵凉生是他的人,他倘若能为自己说句话,难道赵凉生还要罔顾命令对自己百般侮辱刁难吗?
“姐姐,怎么?这就受不住了?我可还没告诉你其他的呢。”赵从霜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初哥哥是不是还同你说过,等他成为太子便给你太子妃之位?”
“呸,也不想想,你这副残躯,以后担得起国母之位吗?”
寒韵从未看到过赵从霜如此阴厉的眼神,当初与她交好时,赵从霜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神态懵懂的。
“初哥哥不过是因为你勇毅侯嫡女的身份,不敢求娶。却又不想错失勇毅侯和你外祖父镇国公的支持,呵…”。赵从霜说到此,玩味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和外祖父手握重兵,又深的圣上信任。除了太子,其他皇子断不敢轻易上门求娶。
寒韵眼睛双闭微憩,像是不想再多施舍对面的人一眼了。
“姐姐,你想知道勇毅侯为什么会通敌吗?”
“嘁,初哥哥拉拢他多少次,甚至你都嫁到汝王府了,他拥兵自重,从来不把初哥哥放在眼里,怎么能让初哥哥安心登基呢?”
寒韵睁开了眼,双手猛烈颤抖。
“你还以为明日你父兄就会回京?”
“哈哈哈哈哈,正在押解回京的勇毅侯父子,早就不知道碎尸万段在哪个狼窝里面了。”
“你也不想想,初哥哥怎么可能一个手握重兵的将领回京呢?”赵从霜声音婉转动听。
可寒韵听到的不是动听悦耳的声音,听到的是九渊之下恶鬼的咆哮。
“爹,爹,阿兄,阿兄……”。寒韵本就暗哑的嗓音,撕裂的如同老妪一般,。
“还有你外祖父,国公大人可好生威风呢,圣上病重,他竟然在朝堂上疯言乱语说是初哥哥下的药”。
“初哥哥也是善良,没有诛他九族,只判了嫡系这支于今日酉时斩立决。”
“姐姐可不知,你那外祖母在被押往刑场的时候还一直打探你的消息呢”!
赵从霜得意的说着,身心都是得以报复的舒爽,像是出了一直在寒韵身旁陪笑几年的恶气。
寒韵失去父兄已是悲痛万分,再听闻外祖家的事,杂乱的头发竟从发根开始发白了。哭哭笑笑,性状癫狂,移动的脚步带动了身后铁链的声音,悉悉索索。
半响,她眼睛已经红肿,任由泪水从眼角坠落
,没有声嘶力竭,只是轻微的颤抖着,一字一句说着“那年诗会相见,只是陌陌一眼,我便认定了你。”
“端王府,汝王府,宣平侯府,镇北将军府…一次又一次诗集,茶会,又何尝不是你引诱我一步一步踏入你挖下的深渊。”
“孟景初,孟景初,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我与赵凉生,清清白白,你是知道的啊!”
“你说你知道我的苦楚,让我安心在王府等你,等你来接我!”
“孟景初,我寒韵,生生世世诅咒你,誓要拉你下地狱,你所有想要的,都会不复存在。”
赵从霜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咒骂,突然脚底生寒。“来人,给我把她的舌头拔了去”
寒韵挣扎扑向赵从霜,却没有挣扎过脚下的铁链,跌倒在她的面前。粗使婆子赶紧拿着剪刀上去,“啊....”。
赵从霜轻蹩了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轻笑道:“姐姐可要好生活着,看着我登上皇后之位才好呢。”
转身踏出门去,手抬了一下,身后女使赶紧上前,“给她找几个乞丐吧,清洁之躯赴死,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