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下。”苏叶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少年。“你挡着我的路了。”她的语气再也不像以前胆怯与懦弱。

站在体育器材室门前的苏子陌此刻正认认真真地打量这面前的……人？

他微皱了下眉，一只手从兜里伸出来。手臂刚刚弯曲却对上苏叶一脸的探究，于是又立即收了回来。

“哥——”他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硬磨出这个字。

苏叶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听见他道：

“你烟熏妆花了。”

苏叶审视的目光一下子就顿住了，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苏子陌。

……

“哥。”苏子陌目光淡然地看着她。“你干什么？”被拉住后衣领的苏叶语气不善。一想到自己刚刚一直顶着一张跟恶鬼差不了多少的脸，眼中不免难免恼怒。

“…”苏子陌目光深沉，手指松开苏叶的后衣领，低声说道：“这是女厕。”

苏叶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有病啊！”三个字卡在喉咙里。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傻逼叫的“死娘炮。”和这个人喊的两声：“哥。”

苏叶感觉世界都快要幻灭，她重生成男的了？好家伙，这不直接童年美梦成真？

从女厕所里出来的两个女生，原本高高兴兴的谈着什么事，却突然对上了画着烟熏妆，嘴角列开变态笑容的苏叶。被吓得连连后退。那监控无比的眼神，让苏叶难以置信。

苏子陌对她们挥了挥手，她们才小心翼翼地从苏叶身边绕过。

“哥，马上就要上课了。”苏子陌拉住苏叶的手。准备转身就走的苏叶无语凝噎。

苏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去上课的，还是去吓人的。

她咬牙，挤出“闭嘴”两个字。

“我妈让我看好你。”

苏叶扭头，看向苏子陌。嘴角忽然扬起了弧度。

然后——

苏叶带着他一起翻墙逃课了。

出租车上。

苏子陌试图劝诫，一碗碗毒鸡汤把苏叶烦得要死。就连司机都忍不住皱眉。苏叶把宽大的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整个人向下沉去，双手插兜，大半个脸都被立起来的领子掩住。苏子陌这话哽在喉咙里。他叹了口气，罢了。

他凑上前，对司机小声说道：“抱歉，劳烦开小一点空调。”

司机表情复杂，开口问道：“不是，你们得先告诉我去哪吧？”

苏子陌扭头看向整个人都裹在衣服下的苏叶。

“理发店。”

苏叶闷闷的声音从外套里透出来，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儿。“去这最好的！”

苏叶接收着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刚才上车时脑中一阵刺痛，坐上车时，难以言语的胀痛和陌生的记忆一起向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