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诺当晚没有走。虽然乔西西情绪看起来好多了，但是许诺知道，她心里还伤着呢。

“乔小西，要不你搬我那去吧。”晚上她俩躺在乔西西的床上，许诺说。

乔西西没说话，心里想的是，要是老乔回家了，见不到她该着急了。

第二天两个人起了个大早，吵吵闹闹的光是研究早饭吃什么就花了两个小时，等到宠物医院的时候都快中午十一点了，真真是赶了个晚集。

“西西你来了啊！乔院长电话打不通啊，你看这些人······”刘薇在老乔这个破旧的宠物医院干了八年了，除去必须由老乔执刀的手术，平时大大小小的事儿基本也都是她处理，但眼下坐在等候区的那几个穿的溜光水滑的人，她还真是没法儿应付。

“乔小姐啊，”溜光水滑一号站起来，伸出双手，友好的握住了乔西西的手：“你好你好，我是财务公司来要债的。”

乔西西从那人手里把手抽出来：“啥？要、要债？”好不容易把老乔私奔的事儿消化掉，现在听到这句话，她再次懵圈。

溜光水滑一号显得有些兴奋：“对，对，你看，文化人到底是不一样，”他看了眼刘薇，稍稍压低了点声音对乔西西说：“我刚刚和这位大姐说半天，她就愣没明白我说的意思，一直在那问我要什么债。”

刘薇不过三十出头，耳朵又不聋，被看着四十多岁的男人叫大姐，气不打一处来：“管谁叫大姐呢！”

溜光水滑一号并不理她，继续对乔西西笑道：“乔小姐啊，这是合同，你先看看，有什么疑问我负责解答！一定包你满意！”

乔西西蹙眉看着他，想了一下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

大概内容就是，两个月之前，老乔用宠物医院经营许可证贷了笔三十万的款，两分利，两年还，每月还三万。合同上边公司名称、地址、法人、公章一应俱全，的的确确是真的。

乔西西看到日期那一栏，第一期还款日：2XXX年6月29号。

不就是今天吗？！她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扶着前台，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这、这，好像，好像也不用再解释了。”

溜光水滑一号对这句话很满意：“乔小姐，现在乔先生联系不上了，你是他直系亲属，还钱吧！”

乔西西没什么积蓄。虽然她学的也是动物医学，但是上了四年大学，基本都是在给老乔义务兼职。养大个孩子不容易，老乔平时节约，除了每个月给她固定的生活费，额外给的就是每年过年的五百块钱压岁钱和过生日的五百块钱红包。

这么多年了，物价都翻了一个翻，她这两项进账却没涨过。乔西西倒是没花，都攒起来了，不过统共也就一万五。哦，不，是一万四千五，今年生日还没过，少五百。

再加上她这几年省下来的生活费，不到两万。

许诺见她脸色不好，把那合同拿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个明白，然后凑到乔西西耳边：“西西，你有多少钱？要不我先出了，你赶紧再找找老乔，问清楚怎么回事吧！”

乔西西摇头：“我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啊。”

油光水滑一号对着二号使了个颜色，对方把文件袋打开，递过来另一份文件，直接递给乔西西。

“乔小姐，这还有一份合同，乔先生还用他的住所在我部抵押贷都一百八十万，下个月也要开始还了，你看看？”

要不是许诺扶着，乔西西真就坐地上了。

她颤巍巍的接过那份合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确是溜光水滑一号说的那个情况，只不过这份贷款月还的多一些，一个月四万五，还四年。

也就是说，从下个月开始，乔西西要想办法凑出来七万五，替老乔还债。

乔西西双眼一翻，好像晕了过去，倒到许诺身上。

许诺被她吓傻了眼，耳朵里却听到乔西西细微的声音：“别吱声，赶紧把我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