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嘉莉，你到底是怎么变成恶魔的？”罗曼对此非常好奇，按照维罗妮卡的描述，赫嘉莉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永生咒，就是那个被唾弃的咒术。”赫嘉莉俯下身，拔出脚掌里细小的木刺，“即使在被禁止后，有个隐秘学派也一直在研究改进永生咒，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恶魔们可以篡改亚空间内的数据，但恶魔之间却很难干涉，所以我们决定给自己加上恶魔编码。”赫嘉莉举起手掌，上面只有金色的编码。

“不过我并没真正占据维罗妮卡的肉身，所以她还是精灵，并非恶魔。”

“这样一来，上传到亚空间的记忆就很难被恶魔控制了，因此返回时，我依然是我。”

罗曼皱起了眉，以物质实体储存智慧生物的记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需的数据量级太庞大了，即便把地脉里的魔导金属挖空了都做不到。

所以，记忆只能上传到亚空间里。

可问题是，赫嘉莉是怎么获得高级恶魔编码免于控制的。

恶魔编码同样有着严格的等级，像阿米尔，希贝尔两人，编码是浅粉色的，这是一种低级编码。

而黑色，则是毫无疑问的高级编码。

罗曼可以轻松地控制这两人，篡改他们的一切。

“你们和恶魔做了交易？”罗曼看着赫嘉莉的白净脚掌，“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不能说。”赫嘉莉笑了起来，“这与你也无关，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对待维罗妮卡。”

罗曼已经明白赫嘉莉的所作所为了。

她把一部分复制的记忆交给了维罗妮卡，所用的夺魂术，相当于本地存贮。

而赫嘉莉的全部记忆则上传到了亚空间里，所用的永生咒，相当于云存贮。

在大多数时候，恶魔进入物质世界需要开启亚空间通道，来保证足够的数据流量被用于传输。

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极快的时间内占据肉身。

但赫嘉莉只需要传递微量的信息，就能激活维罗妮卡体内的不完全记忆体。

所以，她的恶魔本质并不会直接占据女儿的身体。

再通过信息交流，赫嘉莉的本地人格就能和恶魔人格无障碍沟通，从而获取到她亚空间内的记忆。

直白点说，云同步。

赫嘉莉果然是个天才，而精灵们的下限也远比罗曼想象的更低，他们对于魔法和亚空间的研究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所以，你丈夫的死不是因为他议员的身份，问题的关键从来都是你。”罗曼抬起头，真不知道维罗妮卡知道这点该怎么想，她太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算是吧。”赫嘉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她突然像个脱线的木偶靠在了椅子上。

“等一下，我想问问你亚空间通道的事情。”罗曼握住赫嘉莉的手掌。

但她的双眼已经变得无神，身躯也逐渐变回维罗妮卡的样子。

罗曼只好抱起昏迷状态的维罗妮卡，把她放到了床上。

赫嘉莉应该设置了一个触发器，当维罗妮卡满足了某些条件时，她就会帮助维罗妮卡渡过难关。

她今天这种态度，是对自己这个女婿很满意吗？

罗曼不明所以地躺在维罗妮卡身边，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亚空间通道，不过过程中碰到了相当多的阻碍，仅凭那几块破裂的莫比乌斯环是做不出成果的。

而赫嘉莉又明显不肯，或者说不能和自己谈论这些问题。

要是再找到一处亚空间通道就好了。

“亲爱的……”维罗妮卡紧紧搂住了罗曼的脖颈，把娇小的身躯彻底贴在了他的身上，“我刚才梦见了母亲……”

“我也梦见了她……”罗曼轻轻抚摸着维罗妮卡滑嫩的后背，她的身体并没有罗曼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反而很有韧性。

维罗妮卡睁开了眼睛，笑着亲吻起罗曼的脸颊。

“那你和她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相处得很愉快。”罗曼尴尬地看着维罗妮卡幸福的笑脸，“非常愉快……”

“那就太好了。”维罗妮卡蹭了蹭罗曼的脸颊，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罗曼知道自己的日程表又要重新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