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摇着头,“不是的!这不是我闺女!不可能的!你们随便找了个人尸骨就说是我们闺女!”她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
惊堂木重重一拍,惊的杨氏一跳。
两旁的衙差齐声一阵喊号。
云光孝吓的先大喊,“我滴血!我愿意滴血!”
两个衙役上前,扎破他的手,在尸骨上几个地方分别滴血。
杨氏和云铁锤都紧紧盯着。
聂二郎和柳萍儿也都睁大了眼看着。他们都是不希望眼前的白骨是云家的闺女,而云朵真的是皇家血脉。
不时,骨头上滴的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融进了骨头里。
衙役又拉着杨氏和云铁锤分别也都滴了血,全部融了进去。
“这已经是多少年的骨头了,你们谁的血滴上去都会融进去的!”聂二郎咬着牙。
仵作看他一眼,让他的血和柳萍儿的血试试,结果血滴在骨头上,没有融进去,却是慢慢的凝固变干。
杨氏和云铁锤都傻眼了。
“爹!娘!都说了不让你们来!咱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云光孝拉着杨氏和云铁锤,要是官府给他们扣个污蔑公主蔑视皇权的罪名,那他们就要坐牢了。
沐维看着底下的几个人,全部关进大牢。
柳萍儿哭喊,“大人!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啥事儿都没有干!都是聂善他们干的!”
“盗取尸骨有你同谋,偷盗银钱你知情不报,还有冤可喊?”沐维皱眉,摆手让狱卒把人带走。
柳萍儿大喊冤枉,她也是被聂二郎给害了!她是被害的!
云铁锤那句‘我是公主的亲爹’噎在喉间,却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杨氏惨白着脸,看着阴暗不见天日的大牢,才悔恨起不该来。二闺女不会做那些精美的菜,更不会做点心,还有那些淀粉,她之前想都没想过,不可能是二闺女做得出来的。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那个云朵不是她闺女!
云光孝被怂进牢里,看着铁链子套出牢门,喀嚓锁上,听着别的牢房里凄惨的喊冤声救命声,捂着头大哭,“我早说过不能闹,说让你们回家,你们非得不听,这下坐牢了!出不去了!”
“让她来救我们出去!让云朵来救我们!我们不是真心要告她,是被那聂二郎害的!对!咱们是被聂二郎给害的!”杨氏说着,就大喊大叫,让狱卒给云朵捎信,叫云朵来救他们。
狱卒听大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叫公主来救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真他妈的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使唤公主殿下来救人,我看你们就一直在里面关着吧!”
几个狱卒嘲笑着离开。
云光孝哭的眼泪哗哗掉,要是他不和离,不来京城,那他还在家里当着东家少爷,家里的生意不用他多操心,俩儿子也不用他多带,啥活不干,只用念念书学算账,看着生意,有媳妇儿有娃儿!哪里用到京城这个地方来受罪,还坐牢!?
云铁锤和杨氏喊个不停,叫云朵来救他们,叫聂子川救他们。
惹的狱卒拿着鞭子过来打。
“让他们多在里面呆几天!”云朵没打算让他们坐死在牢里,但教训再不能轻轻放过,要让他们深刻记住,才不敢再自以为是的闹事,贪得无厌的得寸进尺!
黄悦菡暗自摇了下头,朵朵还是太心软太和善了,即便顶了云家闺女的名字,也帮云家发了家,不必对他们那么宽善,那样只会让他们越发猖狂。
对杨氏和云铁锤,云朵是神烦他们,若不是没有害人之心,她也不会如此宽和。要换成聂家,她绝对不会轻饶!
“郭家的人来了!”庞仁拿着信儿进来。
黄悦菡愣神,“郭家的人还敢来京城!?当初他们不是拿了长兴侯的银子,如今家里也不缺吃喝……”又是为富贵来的!
庞仁看笑话一样,“有人让他们来,他们就来了。却不知道来京城不是享受荣华富贵,是进笼子了!聂二郎他自己都进去了,郭家能翻出什么浪来!?”
郭家是来拿银子的,也不想再在青阳镇和南平县住了,在村里他们家虽然有钱,但出门见的眼神都是带着鄙夷嘲讽的。那点银子也不够他们吃喝一辈子的,而且坐吃山空,总有吃完的一天。
郭二郎说了,来京城聂子川认他们最好,反正郭树根和李大妮是他聂子川的亲爹娘跑不掉的,不管他是姓聂还是姓曹!云朵先前就说过,没了银子就找他们拿,孝顺养活亲爹娘天经地义,总不能他们荣华富贵,让爹娘兄弟吃糠咽菜过穷苦日子。
聂子川他有医术,京城的名医也多,给李大妮把眼睛治好。再给他们在京城落上户,弄几亩地,或者做个小生意。他们在公主府享富贵,他们在外面有吃有喝就行。
一家人来到京城,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车马,街上行走的人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顿时觉得有些眼花。
“先打听,打听公主府在哪!”郭树根催促。
“公主府肯定在离皇宫近的地方,咱们往里面走就是了!”郭二郎说着,又朝街上看,“咱们也不求多的,能在这边开个铺子,像姜家一样做个小生意混口饭!这点小要求,不信他们还不同意!”
一家人满怀希望来到内城,问了公主府在哪,直奔公主府。
“这京城可真大!光是城里,从进城门到内城走到现在都半个时辰了,还没走到公主府!”郭四郎惊叹道。
“这是当然的!京城里住的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一个院子都比咱们十个院子还大!还有皇宫。那个公主府,之前不是听人说,比咱一个村还大!”郭二郎笑了下。
郭树根枯黄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他们只有几个人,就算有下人,也肯定住不完!”
“住公主府爹就别想了!他们肯定不会让咱们去住的!”郭大郎提醒他。
郭树根神色顿时有些不好,“又没打算一直住那!”
郭大郎不说话。
一行人来到公主府大门外。
郭二郎上前塞银子,说他们是郭家的人,要守卫进去通报一声。
一小块碎银角子掉在地上,守卫拿着长矛,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郭二郎脸色僵了下,捡起银角子,笑着脸道,“差大哥!我们真是郭家的人!来你们驸马!他不是那长兴侯府的儿子,是我们郭家的儿子!那是我爹娘,也是你们驸马的亲爹娘!我们是从南平县青阳镇过来的!”
郭树根连忙上前来解释,“我真的是驸马的亲爹!我叫郭树根!你们进去通报,他们就知道了!”
守卫冷冷开口,“前几天有个冒充公主爹娘的,如今在大理寺牢中受刑呢!你们还是去大牢看看他们,再决定是不是来公主府认儿子认女儿!”
郭树根急了,“我们是真的!我们不是假冒的!我真的是你们驸马亲生的爹!他是郭家的儿子,被抱养到聂家,所以才姓聂的!”
“这里是公主府,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闹事,否则直接送你们去衙门!”守卫拿着长矛驱赶他们。
李大妮听着就忍不住哭起来。
郭树根还要再解释,他真是聂子川的亲爹。郭二郎把他们拉到一旁去,“他们这是摆明了知道咱们来,不想认咱们!也不让咱们进去!”
“那…那现在咋办?”郭树根看着巍峨气派的公主府大门,就心里受到震撼般。
郭二郎看了眼大门,抿嘴,“咱们在外面等,聂子川他总要出来的!”
只是等到天黑,他们也没有等到聂子川,也没见有人从公主府大门进出。
郭二郎想到后门,让郭树根和郭大郎带着李大妮在前门等,他和郭四郎去后门。
当时的王府建的很大,不仅亭台楼阁,还有个很大的后花园,种遍了奇花异草。
郭二郎和郭四郎绕了两刻钟都没能找到公主府的后门在哪。
“二哥!天也黑了,不如咱们先找地方吃了饭住下,明儿个再来吧!”郭四郎劝道。
郭二郎也无法,只得听他的,回到正门这边,带着郭树根和李大妮他们去找住处。
郭树根还不想走,要一直蹲在公主府外,那样聂子川肯定知道他们来了。
“京城有宵禁,入了夜,不准在外面行走。不然就抓进大牢里去!”一个过路的听见他们要在外面整夜蹲守,听口音也是外地人,就好心提醒他们。
南平县实际也有宵禁,只是没有那么严格,郭家人没在县城住过,也不知道。听不准备在外面行走,只得出去找客栈住。
次一天,郭二郎没有急着去公主府,而是找聂二郎给他的地址,和聂四郎找到了聂二郎的住处。
邻居听他们找聂善,打量看他们也不像奸恶之人,就告诉他们聂二郎犯案,被抓进大理寺牢里去了,“…和一家冒认长乐公主爹娘的人一块,口音和你们一样,全都抓进牢里了!那聂善估计要判个好几年了!”
郭二郎听的心惊不已,仔细打听了来龙去脉,拉着郭四郎走了。
走出老远,聂四郎心有余悸的问郭二郎,“二哥!他们都被抓进牢里了,那我们……”
“他们是想害人!我们又不是想要害人!只不过想要口饭吃!”郭二郎皱着眉道,回到客栈,打了招呼,他和郭四郎依旧出门,到公主府这边来等着。
正好碰上聂子川从宫里回来。
看他穿着绯红色官服,墨发高梳头戴玉冠,腰间也束着玉带,从马上下来,淡雅又尊贵,仿若天神般,淡冷的眸子瞥过来,郭四郎连呼吸都屏住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一步。
郭二郎心里嫉妒的冒火,如果当初被抱去聂家的是他,那娶云朵考状元,如今当驸马的也就是他了!他却还怨恨家里把他抱养给聂家了,却不看看自己得了多少富贵!
见聂子川看过来,郭二郎紧了下衣袖里的拳头,抿着嘴上前,跟他说话,“爹娘来京城了!”
聂子川从两人身上扫过,让他们进去。
郭二郎有些惊讶聂子川竟然会让他们进公主府,不过又一想,也是应该的。那云家不是云朵的亲爹娘,聂子川可是郭家生的儿子,爹娘也是他亲爹娘,他不敢不认!
郭四郎小心翼翼的跟着,见大门不开,聂子川走的是侧门,不由的看了几眼。
郭二郎也皱眉,让他们走小门,连大门都不让走,这小门不是走下人的!?
之前的王府规矩很大,云朵虽然没有设定什么规矩,但原先就有的一套规矩,被罗妈妈和林管家又稍微改了改,大面上该咋样还是咋样。
不是必要,大门都不开,侧门就够走了。而下人们都是走角门和后门。什么人从哪出,什么东西从哪进,都有规矩。
进了门,郭二郎大眼扫了一圈,心里更是嫉恨止不住的往上窜。
因为之前是王府,所以里面修的有前殿后殿,很是气派巍峨。
庞仁正在偏殿里坐着,吃着点心喝着酸奶等。见聂子川还真把他们领进来了,忍不住朝天翻了一眼。这家伙不会还真打算把郭家的人安置到公主府来住吧!?不过他看,聂子川也没那么好的心!这家伙的心,早黑透了!
聂子川坐下,要了茶,问他们来意。
郭二郎看着屋里的家具摆设,屋里进来都有一股木香味儿,聂子川泰然的坐在上座,就是这府里的主人,他缓了下气,开始从李大妮的眼和郭树根的病说起,“…都要花钱治,家里的钱也都花在爹和娘身上了,爹的身子勉强还能撑着,娘的眼却不见好,时常疼,红肿红肿的,你医术厉害,认识的名医也多,给娘治治眼,爹的病也治治。”
“还有?”聂子川挑了挑眉。
郭二郎也不跟他客气,“我们也不要啥,也没啥要算计你们的坏心。也知道公主府你们也不会让住,只要在外面弄个地方住,开个铺子做个小生意,有点田就行了。”
庞仁呵了一声,“不要啥,又是宅子铺子田产的,你们要啥,是打算把公主府也要走!?真是好大的口气!”
“家里现在有难处,没难处我们也不来。当初你们分家的时候没有饭吃,爹娘一天只给吃两顿,省吃俭用下两袋粮食给你们送去!东西少,在那时候却是恩情!”郭二郎提起之前施的恩。
“呦!这个爷我倒是知道,那两袋粮食不知道被谁沉进了清湖里喂了鱼。如果这也叫恩情,你们也没有啥恩可以说了吧!?”庞仁呵呵冷笑。
郭二郎看向聂子川,脸色难看,“粮食总是给你们,爹娘一直都想着你,也向着你的!早知道你就因为把你抱养给聂家就这么怨恨爹娘,也不会抱养你!你只会怨恨爹娘,怨恨家里,没看看我们过的是啥日子,你们过的又是啥日子!?”
聂子川笑了声,“让他们过来!”
郭二郎愣了下,随即就想他是现在官位越高,越怕传出不好的名声,再说那点东西对他来说也不算啥,和郭四郎一块回客栈叫李大妮和郭树根,郭大郎他们。
这边庞仁看着聂子川不满道,“你要给他们银子,直接让他们拿走也就是了,干啥还要把他们往公主府里招?你不会真的还打算尽孝吧!?”
“尽孝?”聂子川低声念一遍这两个字,忍不住呵呵笑。他上辈子还不够孝吗!?他没有妻儿,不用银钱。所以从开始,他手里的银子,有多少,几乎给他们多少。田产,宅子,铺子,包括他们看上的闺秀小姐。结果却是用亲人之血把他打入地狱,让他生不能生,死不能灭。若不是上天开眼,劈了那道雷,他还躺在地狱里受尽噬心折磨。
“聂子川!?你这家伙没事儿吧?”庞仁一直都觉得聂子川身上有秘密,等发现他竟然是乌家的当家继承人,他身上那股有秘密的感觉反而更深重了。他对聂家郭家小题大做的怨恨,仿佛更深沉。难道他们还对聂子川做过别的事?
聂子川笑完,深吸了口气。他不会让他们死的!他要让他们都活着!
云朵听聂子川让郭二郎和郭四郎进了公主府,还让他们去接李大妮和郭树根了,扔下小六小七,快步到前院来,“聂子川!你不是答应过我!?”
看她气冲冲过来,聂子川眸中阴霾顿清,笑着迎上来,拉住她的手。
云朵甩开他,“你说!你是不是要把他们都弄到公主府来!?”这地儿虽然是之前的赵箴住的,但爸爸让人重新修葺了,是他们在京城的一个家了。她不想在自己家里看见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人!
聂子川上前来捉住她的手,一直笑看着她。自从有了父亲,他的小丫头变得更像个孩子了!
“我不吃你这个!”云朵怒瞪着大眼,气鼓着小脸。
“喂喂!你们俩注意点,我还在这呢!”庞仁不满的提醒。
聂子川直接无视他,拉着云朵笑,“你说,他们看到公主府的富贵,却享受不上,会不会想杀我?”
云朵愣了下,“除了银子,他们还想要别的?除了那些温饱的银子,他们还想更多!?”
聂子川拉她坐下,“镜虚子很快就会找到他们。”
“镜虚子!?你说镜虚子会用郭家的人来对付你!?他…。他要用什么邪术巫术吗!?”云朵一惊,抓紧了他的手。
庞仁也吃惊的跳了起来,“卧槽你大爷!聂子川你早猜到镜虚子要对付你,要用郭家的人对付你,你还把他们往公主府里领!?你脑子被夹了吧?!”
云朵不信什么巫术邪术的,可她穿越能说是偶然,爸爸也穿越了。还有元真的卜算,知道她的来历。想到之前看的风水轶事,她只当那是故事是小说。难道真的有邪术,真的能把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杀死,或者消失!?
“元真他是镜虚子的克星!他肯定知道破解的办法对不对!?”想到元真,云朵稍稍镇定。
“我才是他的克星!”聂子川笑,这一世,他早过了命中大劫,他倒要看看镜虚子是怎么死的!
云朵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当看到郭家的人过来时,她直接端起了公主的架子,眸光冰寒威严。
郭树根打量着进来,看到聂子川,顿时老泪纵横,“三郎啊!”
李大妮也哭。
画眉怒喝一声,“大胆!见了公主殿下还不行礼!”
郭树根浑浊的眼看向云朵,跟画眉道,“我…我们是三郎的爹娘…”
“天地君亲师。天地之后就是君!之后才是亲,才是师。君臣有别!皇上是君,公主殿下也是君。你们见了公主殿下不见礼,是蔑视皇威!”画眉瞪着眼,冷冷道。
郭大郎赶紧拉了下一旁郭树根让他跪下行礼。
给当官的磕头他们觉得天经地义,但要跪的这个人变成了认识的,还应该是他们下面的,只是挣了钱了,地位高了,就要给她下跪磕头。都觉得不适应。
“我们当爹娘…也要跪!?”郭树根心里,聂子川是郭三郎,是他儿子,那云朵就是儿媳妇,就算是公主,他们也是公公婆婆。
“放肆!文武百官见了公主殿下都行礼,你们一介草民胆敢不见礼!?”若不是他们顶着少爷爹娘的名头,画眉早上去踢跪他们的膝盖。
李大妮扑通跪下,哭着道,“我们跪!我们给公主磕头!”
郭二郎看云朵微抬着下巴,眸光冷寒的看着他们,想到他们来干啥的,抿着唇跪下。
几个人乱乱的喊了公主千岁。
云朵冷声开口,“免礼!”
看她一开口还真像个公主的架势样子,几个人起来,都有些心里不自在不得劲儿。
“聂子川他不是长兴侯的儿子,你们当初既然伪造,拿了银子,今日竟敢又找来京城!?”云朵看了眼聂子川,让他别说话。她既然担了长公主的身份低位,还不兴她耍一下公主脾气!?
聂子川嘴角微扬,宠溺的看着她。
云朵心里暗哼一声,收回眼神,冷冷看着郭二郎郭树根几个。
李大妮开始哭,“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当初也是为了让三郎能有个好前程!是那个人说京城有大官要害三郎,有了侯府罩着,就没人敢害他了!”
“放屁!你们要直接承认想拿银子,想聂子川以后继承了侯府,做了大官,带着你们享荣华富贵,爷还看得起你们,给你们点银子又何妨!明明做了下三滥的事,还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别人好!真要为了聂子川好,你们有吃有喝,还有脸来找他索取金银田产!?”庞仁唾弃道。
一番话噎的李大妮和郭树根都说不出话来。
“家里过不下去了,我们才来京城的!我们不过只是吃饱穿暖,对你们来说拔根毫毛都用不了!你们一个当了公主,一个做了驸马,住着这公主府,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难道还见不得自己爹娘兄弟日子好过一点!?”郭二郎怒道。
“你们过不下去,是因为你们做过的事太下三滥,让人看不起,让人唾弃!所以你们才觉得在村里过不下去!换换脸皮薄的早自己一根绳子吊死了,也就只有你们不要脸的还跑过来要钱要田产的!”庞仁呸了一口,搁在他这,早收拾的叫他们不敢叫唤了。
“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要说你们当初给了两袋粮食,我们没要,回到家也没见。你们说是放在门口了,却是被人沉进了清湖里。我们没吃一口!还有你郭二郎和郭大郎,你们之前来借钱,本宫当初给了你们二两,后来还教你们做猪下水菜卖。说的很快就还,至今没见!”云朵最不耐烦扯皮这些,跟没有脸皮的人扯这些,等于和傻子挣对错,和疯狗打架。
借银子的事,当初郭二郎没让告诉郭树根和李大妮,因为当时的李大妮若知道借了二两银子,挣到钱就拿去还他们了。
云朵冷哼一声,“本宫说过,你们要钱可以,捎个信,真没米下锅,没钱治病了,我会让人给你们送去!那个什么马氏的当初到清园闹事的时候,已经说过。你们贪心不足,恬不知耻,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兄弟!你们若是死不悔改……可以去找聂家和云家的人好好反思反思!”
“我们来,不是想多要你们啥东西,我们不是……”郭树根连忙跟聂子川道,“三郎!爹娘真的都是一心为你好的,你嫌我们拖累你,听了谗言,爹娘不怪你。可你不能不认生你的爹娘啊!”
“我等着你们。”聂子川面无表情道。上一辈子,他只能那么孝,只是没有那么快的填满他们的贪婪*,他们都对他痛下毒计。这一世,要杀他,应该更容易!
几个人都听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云朵站起身,“来人!给他们拿二十两银子!”
黄鹂屈膝应是,“是!公主!”转身去拿银子。
“你们自家有房,买的有田,淋不着,也饿不死。长兴侯给你们的二百两银子你们也还没有花完。你们就想吃饱穿暖,普普通通。二十两足够普通人家两年花用。两年内,本宫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若是识相的,还能苟且偷生!”云朵说完,直接下了座,领着丫鬟宫女离开。
“我等着你们!”聂子川又说一遍,深深看几人一眼,也随云朵离开。
“三郎!三郎!三郎!”郭树根见他走,就想扑上来拉他。
李大妮也哭着叫三郎。
郭二郎怒的脸色阴沉发青,咬着牙。
“还是去衙门告吧!当今驸马爷不管亲生爹娘死活,南平县的人是都知道了,但京城的人还不知道啊!你们也去衙门告上一告,让京城的人都知道知道!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不要脸爹娘兄弟!啧啧啧!”庞仁啧啧不已,一副好心的样子提醒他们。
黄鹂把二十两银子拿来给他们,让他们赶快离开公主府。
李大妮摊在地上哭个不停,嘴里喊着三郎,就是不走。
黄鹂直接叫了护卫,把他们赶出门。
郭二郎被推搡出来,看着公主府的角门,头上青筋直冒,“这就是你们说的亲儿子,你们惦念不忘的亲儿子!被当要饭叫花子一样打发,赶狗一样赶出来,就算真遇到叫花子,他们也不会这样吧!”
“三郎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他都是听了那个女人的挑唆才对我们这样的!”郭树根一直觉得他生的儿子,不管咋样,都是他们的儿子,都得孝顺他们对他们好。聂子川不孝,那就是听了云朵的挑唆。
这样的话说的遍数多了,周围的相信了,他自己也相信了。
郭二郎决定去牢里看看聂二郎,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让郭树根他们回住的客栈,他问了路,去了大理寺牢房。
聂二郎看到他来,忍不住阴声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关的就是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三个,见到郭二郎竟然来大牢里。杨氏顿时死死的盯住郭二郎,嫉妒愤恨还有幸灾乐祸。妒恨聂子川是郭家的儿子,郭树根和李大妮那两个该死不要脸的是聂子川的亲爹娘,她享不到的,这该死的郭家却能荣华富贵了。又幸灾乐祸聂子川和云朵都不是好拿捏的人,郭家来了一样讨不到好,很快就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云铁锤扑过来叫喊着郭二郎大骂着,又恶毒的诅咒。
郭二郎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云家的三口人。
云光孝也上前来,盯着郭二郎,“你们郭家也来了!?你们是来干啥的?”
郭二郎看看聂二郎,又看看云家的人,“我们可不像你们,是来冒充爹娘的。”
“你们不是冒充的,你们也休想得逞!凡是要算计他们的,聂子川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云光孝坐了牢,见郭家的人过来,就不忿。不忿聂子川说好的不会亏待他,却还让他坐牢。不忿郭家的人也没好心肠,却还能在外面享富贵!
郭二郎冷哼一声,“你们云家不过占了个名,连关系都没有,就只有你们家好处最好,就你们发了家,成了地主!最不该有好下场的是你们!”
云光孝也后悔再到京城来,他在村里过的好好地,要啥有啥的好日子,现在却蹲在大牢里。等他出去,丽锦是不是改嫁了?
聂二郎阴笑完,招呼郭二郎到他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做不做就看你的了!”
“你们是不是又想要去害聂子川他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云光孝怒喊着。
郭二郎十分犹豫,聂善自己都坐牢了,能会有啥好主意!?云家都见不得他们好,诅咒他们也没好下场,聂善难道就不会!?
从大理寺牢房出来,郭二子,再看她,“…好…好!我这就还你!”看了下她是在茶楼上,拿着帕子就进了郎一路沉思着回客栈。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一条幽香的丝帕落在了他脸上,郭二郎伸手拿下丝帕,见是块白色银线绣着花的帕子,抬头找这帕子的主人。
“公子!那帕子是我的,还请归还!”头上传来清冷悦耳的声音。
郭二郎抬头朝上面望,旁边茶楼的二楼窗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清冷如雪,冰清似仙,脸上蒙着的白色面纱,更给她一种神秘之美。郭二郎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有些看呆。
是雪鹭。黛眉轻蹙,再次出声,“公子!请把帕子归还。”
郭二郎回神,看了眼手里的帕子,进了茶楼。
卫狄看着,把消息传给聂子川。
“那个娘儿们已经找上了郭二郎,看来他们是准备动手了!”庞仁把聂子川看过的信儿拽过来。
聂子川眸中幽光闪烁,“等着他们!”
庞仁翻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担忧。镜虚子这个老道,估计手底下也有不少人,还有乌家的,那可是有个乌家军,具体多少势力,聂子川都还没摸清楚。这今后的日子,怕是安生不了。
云朵也同样担忧,跟聂子川说,让元真住到公主府来。
聂子川却回她,“元真闭关了。”
“他怎么这时候闭关了!?那他闭关多久?啥时候出来?”云朵还想镜虚子要是用啥邪术,就全靠元真了。
“放心!他闭关就是蒙蔽镜虚子,事实上,是在研究破解的办法。”聂子川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云朵松了口气,“他们到底啥时候会来啊?这来了害怕,知道要来却一直不来,就像头上悬个雷,你又不知道他啥时候劈下来一样!”
聂子川把她抱进怀里,“有再大的雷,都有我顶着!”
云朵搂紧他的腰,捏了捏,心疼道,“你又瘦了!”
“那你给我补补!”聂子川把她抱起来。
云朵两腿紧紧盘住他的腰,两手搂着他的脖子,满脸抗议,“你要什么补补!?”
聂子川笑着噙住她的唇瓣,长舌侵入,缠上她,抱着她进了内室。
“娘!娘!我种的小树开花了!”小七一路跑着跑过来。
乳娘在后面追着,“小姐你慢点!”
黄鹂连忙从耳房出来,笑着迎上来,“小姐种的小树开花了啊?真厉害!公主这会在歇息,奴婢陪小姐去看看好不好?”
小七疑惑的看了看正房紧闭的门,“娘刚才还在给我做衣裳啊!”
黄鹂笑着牵住她的小手,看她手上沾了泥,“小姐刚才是不是在薅草浇花?奴婢带小姐去洗洗手。厨房刚做了小面包和曲奇饼,咱们拿着吃的,去看小姐种的小树,好不好?”
“算了!我还是去找晴儿吧!”小七有些泄气的看看自己的手,叫了乳娘和跟着她的两个丫鬟秋梨,秋桃又出去。
黄鹂在后面提醒她要洗洗手,让伺候的人仔细着点,洗了手,重新烧壶茶。
因为云朵不出门,平常也不怎么有吩咐的,百灵就更多时间练武,听到响动,见她回来,“晚上咱俩再练练,我感觉我突破了!”
黄鹂欣喜的过来,“好!公主现在身边正需要人,咱们练的越厉害越好!”
百灵洗了脸,看她拿的小面包,捏了一个吃,“刚出锅的小面包,咋不叫小姐和小少爷回来吃啊?”
说起这个,黄鹂微微皱眉,“小姐又去找聂晴了。”
百灵动作慢下来,“公主虽然让她们随便一块玩,可现在小姐小少爷都还小,还没法辨忠奸……”
“聂三贵和柳氏把闺女送他们这来,指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还是不让小姐小少爷多找她玩的好!”黄鹂决定跟云朵提一提。
百灵赞同的点头,“来了京城,小姐小少爷没法出去跑了,后花园虽然大,但天天去玩,也玩遍了。在清园他们都是在漫山遍野的玩,还有不少玩伴。来了京城,也就那聂晴年纪差不多,口音和咱们一样,小姐才总找她玩。有了玩伴就好了!”
“公主要是接了那些拜帖,可以让他们家孩子来公主府陪玩,给小姐小少爷做伴读。”黄鹂说到这个,忍不住咬咬牙,“那个老道士,真希望他突然暴毙!”
“离端午也快了!”百灵呵呵。
镜虚子却等不到端午了,乌绝,乌厉和乌阴几个没命的追杀他,他每次藏身,过不久他们就能找到他,更是杀了他不少徒子徒孙。再往下等,他可能就没有机会除掉聂子川了。
而四月里有一天,比端午正阳更合适的日子,现在一切具备,只差东风了!
郭二郎从春江花月夜回来,神色很是凝重,回到住处,就召集了郭树根和李大妮,郭大郎,郭四郎几个说话,“这是我听一个道士算的,说是咱们家上辈子害了老三,这辈子他才对咱们冷血无情。不仅如此,他这辈子是来报复的,会一个一个克死我们。咱们要是不采取啥行动,他富贵了,咱们全家就只等被克死!”
“不可能!三郎咋会克死我们呢!啥上辈子这辈子的,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李大妮不信。
“娘!就你最向着他!你要不信,我可以把那个道士找来,他算的很准。说你不单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一个,是不是真的?”郭二郎看着她问。
李大妮一惊,她是左边耳朵聋了,因为眼睛都没治好,家里的银子又不多,还有一个耳朵能听,也就没提这事。
郭树根连忙问咋回事儿。
郭二郎就把他遇到一个中年道士卜卦的事说了,不光给他算的,给别人算的也很准,知过去未来。他们家的事,那个道士肯定都不知道,却都能说出来。更重要的是,说聂子川说的很准。上辈子的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辈子却要遭受他残害,一辈子不发迹也就算了,竟然要让他们都慢慢克死,郭二郎可不想。
“那该咋办啊?”郭大郎听完,心下忍不住着急,因为家里从长到幼,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那道士说老三是带着煞气出生的,邪煞之气。只要把他身上的邪煞之气驱除掉,就能破解这个死局了!不然我们会比云家和聂家还惨的!”郭二郎说着掏出几张符,“这个是道士用血画的符,保平安的,只要咱们把符烧了,喝下符水就能保住心魂!”
突然让他们喝符水,几人都不怎么信。
郭二郎突然拍了拍郭四郎,“你在老家藏了五两银子私房,在西厢房东边第十二块砖头那里。”
郭四郎一惊,脸色顿时变了。
郭二郎又看向郭大郎,“大嫂娘家的茅房门口有个石磙,石磙下面压着金。”
“石磙有!啥下面还压着金!?这个我不知道。”郭大郎道。老丈人家连银子都没有,竟然还有金子!?
郭二郎又继续道,“我们舅舅娶了两个媳妇儿,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啥!?李长河娶了俩媳妇儿!?”郭树根惊的睁大眼。
“舅舅可能在外面找了个,又生了个儿子。这事儿咱们都不知道,那个道士却一算一个准。”郭二郎看向几人,“咱们要真啥也不做,真的就只有等着被克死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算的太准了,不由得就让人相信。又是上辈子这辈子的话,关系到一家人的生死,在考虑了几天之后,达成了一致同意。
聂子川这边接到消息,就让元真准备了。
但没等来元真的回复,他夜里入睡后,就陷入了重度沉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聂子川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京城外的九头崖。
九头崖并不是悬崖,而是一座孤山,山不高,很是普普通通的石土山,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叫九头崖,只知道九头崖的土是红土,石是青黑石。
山上葬了很多没有名姓的人,也被人称作乱葬崖。传言那土是因为埋了太多冤死的人染红了,白色的石头青色的石头被煞气染的发黑了。
聂子川没来京城之前,就先买了田庄,哪里都可以,就只有京郊东这边不行。他刻意的回避着,不想起,这个他埋骨葬身之处。
没想到,睁开眼他竟然奇怪的出现在九头崖。
山上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没变,连上山的小路都还是老样子。
聂子川觉得不对劲儿,他脑子好像混乱了,他不应该来这个地方,可是心里仿佛被牵引着,身子不听从脑中的想法,一直迈步朝山上走。
一阵阵阴寒的冷风吹来,聂子川仿佛觉得熟悉般,打量了下周围,快要落下山的夕阳照着山上的草木,仿佛带着金黄,傍晚的白雾渐渐升起,一块一块的飘散着。
聂子川想想起些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就只有脚下,仿佛自有想法般,朝着山顶上走。
路上随处可见有名或无名的坟包。越到山顶,吹来的风越冷,直往骨子里钻。
走到山顶,聂子川瞳孔猛地一缩,直直的盯着正中间被挖开的坟墓,和墓里铜棺。
那铜棺,是他死后,聂家给他打的。打这个铜棺却不是为了让他风光下葬,否则不会把他葬到九头崖。而是要用那铜棺封住他,让他神魂封锁在铜棺内,永生不得出世,不得投生。以防他会克死聂家,克的聂家断子绝孙,克的郭家血光连连。
聂子川遍体冰寒,直直的走上前。
太阳彻底落到山下,而天仿佛一瞬间就黑了。
聂子川的眼睛却能自行视物般,看着铜棺四个角落涌出鲜血,顺着铜棺上的符印向着中间流。
是铜棺血咒,是那个连他死了都无法解脱,困住他三十年的血咒!
聂子川颤着身子,后退了两步。
那血却很快汇合到中间的八卦凹槽里,然后顺着流到整个铜棺符纹的全部。
聂子川满头冷汗,摇着头后退。不!他不能再被困到这里!他不是那个束手就擒,被害的聂子川了!他不能再被困在这!
镜虚子,是镜虚子!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假的!他应该马上下山去!下山……回家!
对!他有家!有妻子!有儿女的!
“聂子川!聂子川!”一声辽远的呼喊传来。
聂子川猛的睁大眼,“朵朵!朵朵!”朝山下的路看了眼,聂子川立马快速的下山。
却在半山腰碰见一队送葬的人。
竟然是聂家的一众人和郭家一行,抬的就是那个铜棺,还跟着两队白衣小道士。
仿佛看不见他一般,戚戚的哭着,一路撒着纸钱望山上去。
聂子川有些惊愕,双腿像挪不动了一样,又跟了上去。
铜棺下葬,聂大贵痛哭流涕,张氏也哭喊着叫大郎。
郭树根和李大妮哭着叫三郎。
聂二贵和刘氏,聂二郎,聂四郎,聂三贵和柳氏,聂梅,聂兰。
郭大郎,郭二郎,郭四郎,郭二丫。一个一个都哭的伤心悲痛,泪水满脸。
小道士们围着铜棺做起法事。
郭树根和李大妮,郭大郎郭二郎哭着划破手,朝铜棺上滴血。
等法事做完,那些鲜红的血也布满了铜棺上的符纹。
一铁锨一铁锨的土埋上去。
聂子川顿时窒息,仿佛被困进去了那个狭窄阴寒黑暗的铜棺里。
“聂子川!聂子川!救我!”
“朵朵……是朵朵!”聂子川再回头看,聂家和郭家的人都消失不见,只有埋了一半土的坟墓。
他正要离开,那铜棺里却动了起来。聂子川在侧耳听,云朵呼唤他的声音,仿佛从那铜棺中传出来的。
聂子川骇然,“朵朵!”扑上去,掉进墓里,扒开铜棺上的土,撬开铜棺的棺盖。
里面躺着的人,猛地睁开眼,竟然是他自己。
聂子川猛地退倒在土堆上,死死的盯着棺材里的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站起来,朝他冷笑着伸手,把他拉进铜棺里。
嘭的一声,铜棺盖上。
聂子川疯魔了般,想要出去,却再无法撼动头上的铜棺棺盖。
“是不是已经着了道了!?”云朵红着眼问元真。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元真闭上眼。
“告诉我怎么做!”云朵急声道。
元真伸手,“带着镇魂玉,去九头崖。”
“朵朵!”
“公主!”
庞仁,黄悦菡,罗妈妈一干人都红着眼,要跟她一块去。
云朵把聂子川托给庞仁,让黄悦菡照看着孩子。罗妈妈几个看着家里。她只带罗平,卫春和卫狄,元真。
几个人快马赶到九头崖。
云朵站在山顶,拿着铁锹就开始挖。
山顶的一块还是新土,像是刚被翻新过的。
几个人一块,很快就挖出墓里的铜棺。铜棺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半人高的木偶人,刻着聂子川的生辰八字。
木偶人被毁,元真立马找到镜虚子的藏身处,“果然!要施此种邪术,必要亲身在场才能成功!”
镜虚子已经受了内伤,胸前吐满了血。
罗平,卫狄立马挥着长剑杀过去。
卫春护在云朵身旁,警惕的望着四周。
镜虚子没想到云朵竟然真的破了他的铜棺血咒,还害他反受内伤,看着冲杀过来罗平和卫狄,镜虚子冷笑一声。不过两个小卒子,也杀得了他!?
罗平和卫狄卫春这些日子一直在强练,镜虚子如今施了邪术,正是反噬之时,要杀他也不是难事了!
镜虚子给自己塞了个药丸,灌了一口神仙水,迅速朝罗平和卫狄攻过来。
三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云朵站在一旁盯着,心里又挂念着家里的聂子川。
“来了!”卫春说着,立马警惕四周,护住云朵和元真。
山下乌绝乌厉带的人,和镜虚子的人已经厮杀起来。
乌绝冲杀上山,直冲镜虚子而去。
几个人迅速包围了镜虚子。
镜虚子不慌不乱的应对几个人的连攻。
乌绝乌厉见他们几个人都不是镜虚子的对手,他还穿着蚕丝软甲,顿时有些急眼了。
京城外,聂子川正不顾一切飞速朝九头崖赶。从来哪一刻,让他这么迫切的想要赶往那片他的死地,只因一个他爱的人!
坐下的千里驹,总觉的它太慢,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赶过去。
有人朝云朵袭击,卫春也加入战斗。
见乌家的人竟然只顾屠杀镜虚子的手下,围杀镜虚子,连云朵也拿着铁锹保护元真,卫春怒骂,“乌绝!乌厉!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王八蛋!公主要是有一点闪失,休想聂子川放过你们!”
乌绝和乌厉早顾不上云朵,若不是她,聂子川也不会临阵倒戈,让他们栽了大跟头,几十年辛苦付诸东流!乌绝杀了云朵还不解恨,又怎么会保护她!
卫春有点顾不过来,朝乌绝乌厉大骂着,拉了云朵和元真就后撤。
罗平一看,就退站,过来保护云朵和元真。
镜虚子却突然爆发,威震的卫狄,乌绝,乌厉,乌阴几个,全部吐血倒地。
罗平和卫春叫唤了个眼神,俩人罗平上去顶着,卫春迅速带着云朵和元真撤离。在主子没来之前,他们绝对不能让公主有任何意外!
云朵从来没有下手杀过人,别人都是刀剑兵器,她拿个铁锹挥舞着,自己都觉得滑稽。
卫春让她换一把剑,“…。拿个大铁锹怎么能杀死人!”
云朵根本来不及换剑,她觉得大铁锹使着不怎么顺手,却更有安全感,朝他们袭击的人,她都能一铁锹拍过去。
聂子川一马当先赶过来的时候,就见云朵两手抓着大铁锹朝袭击他们她和元真的挥舞,像拍什么一样。他焦急火烧惊怕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笑了下,挥剑直冲上去,一剑解决掉围在他们周围的人。
云朵惊喜,“聂子川!”
聂子川回身抱住她,云朵红着眼紧紧回抱他。
“卧槽!”卫春忍不住爆粗口,他们都在这厮杀拼命,这俩人却光天化日之下玩抱抱!?
聂子川低头,在她耳边落下一吻,“等我一会。”松开她,叫了声卫狄,他接了卫狄的空挡,朝镜虚子冲杀上去。
卫狄退居下来,保护云朵和元真。
“哥!你没事儿吧?”卫春拉住他担心问。
“小伤!”卫狄擦了下下巴的血迹,挥着剑,凡是企图靠近云朵和元真的,一律斩杀。
那边有了聂子川的加入,乌绝和乌厉几个顿时轻松了不少。
乌绝看了下,干脆撤了下来,让聂子川和镜虚子单打独斗。
聂子川的武功即便比他们高深,但他才练了多少年,镜虚子这百岁之身,武功已出神入化。
乌绝就是要看看,聂子川能不能杀了镜虚子,现在他已经受伤,聂子川却刚刚加入战斗。
镜虚子看聂子川过来,却不想再多跟他打,朝四个方向分别踢一脚。
顿时一股黑烟慢慢笼罩了九头崖。
“既然人都到齐了,今日,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地!”镜虚子说着,迅速撤离。
聂子川顾不上追他,急忙去护云朵。
镜虚子却在撤离之际,看着云朵,朝聂子川瞥了眼,冷冷勾唇,直接朝云朵飞身而来。
云朵迅速躲闪,但她的速度哪里及得上镜虚子。
“不……”聂子川两眼乌黑的飞冲过来。
镜虚子过来,一把捏住云朵的脖子,朝聂子川冷笑,“你死!或者她死!”指着坟墓里的铜棺。他要让聂子川自甘去死,要活埋聂子川。
“不!聂子川不要!”云朵挣扎着,朝聂子川摇头。
罗平和卫狄卫春等人都停下来,吸入了不少毒烟,只能保存体力,找机会救云朵。
聂子川看她被掐住脖子,小脸涨红,直接扔了手中的剑。
“不要…”云朵眼泪直涌出来,看他真的要受镜虚子要挟,心急,拔下头上的簪子。
镜虚子以为她还要挣扎,杀他,手下猛地用力。
云朵却是朝自己心窝刺下。
“朵朵!”聂子川两眼乌红,不顾一切就要冲上去。
罗平紧紧拽着他,“公主在他手里!”
镜虚子看她自杀,危险的眯起眼,正要点她穴道,把她带走。这样,聂子川这个情种,必会乖乖赴死!
云朵死死抓着簪子,还要往心口更深处刺。
鲜血顺着簪子喷涌出来,喷在镜虚子身上。
突然他贴身胸口出发出一阵蓝光。
镜虚子灼伤般,叫了一声,松开云朵,伸手不知道是捂,还是扒衣裳。
聂子川迅速冲上来,一把搂住云朵带离,“朵朵!朵朵!”
云朵松开手,伸着手,“好…好热…”
聂子川立马握住她的手,却惊了的连忙松开,看她的手。
她白皙修长的手此时沾满了鲜血,整个手慢慢发蓝。聂子川惊的立马叫元真。
元真看不见,碰了下云朵的手,也是震惊,“这是……”
“不!不!不可以!”镜虚子惊慌恐惧的大叫。
“神仙水!”乌绝惊喜的看着从镜虚子胸口飞出的玉葫芦,飞身上去就要抢。
却被那玉葫芦直接震飞,狠狠摔在地上。
乌厉扶住他,也飞身上去抢。
连番的人都被震出来。
那玉葫芦却直接朝云朵飞过去。
云朵惊的睁大眼,直直看着手心落的玉葫芦,吸干净她手上的血迹。
莹润的蓝光闪过,那玉葫芦直接没入她的手心。
“好烫!好烫!”烫的她立马跳脚,使劲儿甩手。
聂子川紧紧抱着她,运动给她的手降温。
下一瞬,云朵的手慢慢恢复正常,掌心多了个指甲大小的葫芦纹,像胎记一样。
镜虚子惊恐的扑上来就想抢,“是我的!是我的!”
聂子川踢起脚边的剑,直直刺入他心脏。
镜虚子喷出一口血,死死的瞪大着眼,还在伸手,朝着云朵伸着手,想要夺回玉葫芦。神仙水可以让他延年益寿,还可以长生不老!就算得了神仙水他卜卦卜算不出来了,他也不能放手!神仙水是他的!是属于他的!
乌绝和乌厉几个也都惊愣的瞪大眼看着云朵,震惊的张着嘴。
镜虚子扑通倒在地上,伸着的手,却执着的伸着。
聂子川怕云朵做恶梦,抱着她转过身不看,封住她的穴道,“山上已经被毒烟弥漫了,我们快下山!”
罗平和卫春卫狄互相看了看,也带着元真,叫上自己的人迅速往山下撤。
“站住!站住!”乌绝几个疯了一样的追上来,“那是我们乌家至宝!快把神仙水还给我们!”
一直追到山下,几人拦住聂子川几个的去路,“神仙水是我们乌家至宝!聂子川!把神仙水还给我们!”
聂子川冷冷的看着红了眼的几人,“你们难道还不明白,这神仙水是有灵性之物,镜虚子只能身外带着,它如今却是已经认云朵为主了!”
乌绝无法接受,“我们乌家的至宝,怎么可能会认一个外人为主!?它是我们乌家的!”
乌厉和乌阴几个也要崩溃了。
最小的乌明直直的看着云朵,抬头看天,“哥哥们不用挣了!神仙水是已经认主了!”
“我不信!”乌绝怒吼。
乌明是嫡支,若乌家还在,乌玄后,他最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而家族秘密也都是只传家主。乌厉和乌阴对视一眼,看着他。
“乌家只是守护神仙水,三百年多来,却没有一个能让神仙水认主之人。这个秘密,就一直成为了秘密。没想到神仙水真的会认主。”乌明也崩溃恐慌,可更多的却是激动。没想到在他还能活着见到神仙水认主。
乌绝和乌厉几个还是没办法接受,他们心心念念的,除了报仇,就是要把神仙水夺回来,那是他们乌家的至宝,是他们传承几百年的传家之宝!现在竟然认了一个女人为主!?
云朵面色苍白的靠在聂子川怀里,除了心口的伤,全身仿佛被很舒服的水滋润着一样。只是神仙水认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随身空间!?可这随身空间也随的太晚了吧!?她都单打独斗快十年了,都获的最后大胜利了,这随身空间才出现!?
她感应了下,仿佛又不像,只有温润舒服的水感。云朵心下奇怪,这神仙水进到了她手里,她要怎么用?难道还有啥接头暗号?
她心念一动,试了下,潺潺的水流就从她手心涌出来,哗啦啦滴了满地。
云朵愣了下,有些尴尬的看着乌绝几个,“好像已经长进去了,要不你们也滴血来试试?”
乌明是嫡支一脉,乌绝当即拉着乌明,划破他的手,就朝云朵手心滴血,却丝毫反应都没有。换了他们乌氏仅剩的几个人的血,也全部没用。
乌绝几人这才接受神仙水认主云朵的事。
“那个……你们吸了毒烟,还有他们那些人,要不先喝点水看能不能解毒?”云朵小心的问乌绝几个。
聂子川皱眉,“你的伤马上处理,先回去再说。”抱着她快步下山。
乌绝几个对视一眼,也只好跟上去。
聂子川没有回京城,而是到几里外借了个别院,给云朵先治伤,包扎,还有罗平他们吸入的毒烟,需要解。
云朵要了个桶,心中默念着,手朝木桶里一放,很快就源源不断的神仙水出来。
罗平和卫春卫狄先试了碗,果然水流过全身,都舒服舒爽,吸入毒烟的不适也消失了。
云朵让他们拎出去给吸了毒烟的人先喝了。
乌绝几个看着满满一桶的神仙水拎出来,都怒瞪了眼,暗怪云朵浪费。可神仙水如今认了云朵为主,他们又不当家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他们喝的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神圣之物,罗平‘好心’的告诉他们,“屋里还有一桶。”
乌绝恶狠狠的瞪着他,乌厉几个也恨不得绝倒。
再出了两桶神仙水后,听说喝了真的有用,云朵脸上的笑还绽开,就昏了过去。
“朵朵!朵朵!”聂子川顿时吓坏了。
元真给她把了脉,推测道,“她是精气严重耗损,估计要用这神仙水,需要她的精气。”
聂子川顿时不觉得这神仙水是个好东西了,它跑到云朵的身上,就是吸她的精气的!?
“她精气正在慢慢恢复,不用担心。应该受了伤,身子虚弱,又一下子用了两桶神仙水,才耗费那么多精气。若是平常不这么用,身子全盛时期,应该只有益处。”元真听他气息,就猜到他心里正怒。
那聂子川也不觉得这神仙水多好,他宁愿这神仙水认的是乌家的人,而不是要让云朵成为唯一目标。
万淼快马过来,“主子!在山上发现了郭家的人,吸了毒烟,陷入昏迷,要救活吗?”
聂子川双眸顿时阴寒下来,“救!把他们喂一半解药,扔到外面!”
“是!”万淼应声,快速去办。
郭树根,李大妮,郭大郎和郭二郎,郭四郎几人醒过来,见自己躺在荒地路边,顿时惊的爬起来。
之前的一场厮杀,他们都躲在一旁,就怕也遭人杀害了,被波及了。没想到竟然有毒烟,把他们毒昏了。
看着天黑沉沉,星星月亮都无,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几人吓的挤成一团。
“他们是不是要害三郎的?三郎是不是被害死了?”李大妮哭着问。
郭树根心里也明白过来,说啥要他们的血驱除邪气,而是要用巫术害死聂子川。
郭大郎后悔的捂着脸哭,“这下完了!全完了!”
郭二郎只恨没有看到结果,不知道镜虚子有没有把聂子川杀了。如果聂子川死了,那他的财产,爹娘兄弟也得分得一份!到时候云朵那个贱人不敢不给他们!
“咱们现在咋办?”郭四郎哭着问。
黑灯瞎火根本也看不到哪是哪,只能等天亮再赶路。
好在已经四月了,夜里不是很冷了,几个挤成一团,硬熬到天亮,看了方向,连忙回了京城,找聂子川。
聂子川打开公主府大门,走出来。一身浅灰色刻丝云纹直裰,面无表情,眸光阴寒的看着几人,“见我没死很失望吧!?”
“三郎!三郎不是的!我们不是要害死你,是一个道士骗了我们!我们上当受骗了啊!”李大妮哭喊。
郭树根也老泪纵横,“你是我们的儿子,亲生儿子,我们咋会害你啊!”
聂子川冷笑,“我的八字不是你们告诉他的!?铜棺血咒不是你们做的!?你们不是要害死我,你们是想拿到我的财产,是想吸我的血,吸干我的血!”
“不……不是的啊,三郎!”李大妮痛哭。
“你们打着我是你们儿子的旗号,却从不为儿子好,跟我要银子,要家产。银子给你们了,却还不知满足。满口说着孝道仁义,实际却是想吞占我的家产,还不是,自欺欺人!”聂子川冷冷的走下台阶。
郭树根张张嘴,想再说亲生儿子血脉那一套。
“不要说你们无知,再说什么为我好的那一套。你们参与铜棺血咒,要拿我性命。若非公主心善,要救你们,你们以为自己吸了毒烟,还能活着从那乱葬岗出来吗!?”聂子川看着几人,眼中杀意闪烁,却克制着。
几人顿时震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生辰八字,木偶人,铜棺血咒。我不去告发你们触犯朝廷禁令的巫毒之术,你们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聂子川说完,吸了口气,“滚!”
一听朝廷禁令的巫毒之术,郭大郎吓的脸色煞白,“我知道这个…要杀头的…要杀头的……”
一听要杀头,郭树根吓白眼一翻昏死。
李大妮也绝望的瘫软在地上。
郭二郎没有扶,看着聂子川,眼中怨毒凝聚。
聂子川看着冷冷勾起嘴角,“你嫉恨我,想要换成我,拥有我的一切。如果可以,我会送你去上辈子好好体验你嫉妒我的生活!”有钱,有权,却生不如死。而他这辈子的幸福,是上天欠他的!
看他孤傲的背影,大步走进公主府。两个守卫缓缓关上公主府厚重的大门。郭二郎突然觉得,这道大门关上,隔绝了他所想象拥有的一切。
而大理寺查办镜虚子和九头崖一事,见有朝廷严令禁止的巫毒邪术,贴出告示,又查参与之人。
醒过来的郭树根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在京城待了。
而此时云光孝被放了出来。他一出来听到巫毒邪术的事,云朵为救聂子川至今昏迷不醒,直接就找上了郭家的人,指认他们,“要弄巫毒邪术,肯定有八字啥的,你们知道聂子川的八字,一定是你们干的!你们用朝廷严令禁止的邪术害人,官兵要把你们抓进大牢里砍头的!”
“你胡说!三郎是我儿子,我们咋会害他!”郭树根又自欺欺人的不承认。
云光孝呸了一口,唾骂,“你们巴不得聂子川死了,你们好把家产都抢走呢!就是你们用巫毒之术害他的!就算是害自己儿子,也是要砍头的!”他喊着要去官府告发他们。
郭二郎上来,照着他头上就打。
云光孝这软脚虾,几乎打小养尊处优没干过活儿,又在牢里关那么久,吃睡不好,哪是他郭二郎的对手,三拳五脚,就把云光孝给打趴下了。
要不是打死了人更难办,郭二郎真打死他。
“快走吧!咱们还是快走吧!”郭大郎脸色发白的拉着郭树根和李大妮。
郭四郎也叫着二哥,几个人很快就出了城,离开京城,朝老家逃去。
云光孝爬起来,到官府告发郭家的人参与了巫毒之术害人。
大理寺立马着人去追查,巫毒之术是禁令,即便要害的是自己儿子,使用巫毒之术都是死罪。
从此,郭家一行人就开始逃命之旅,东躲西藏,居无定所,看到官兵就害怕,即便不是找他们的。
而聂二郎,这辈子都要把牢底坐穿了,白天到山里采石干苦力,还要受酷吏打骂,晚上就关进黑暗潮湿的牢里,历受折磨。
云光孝想要救云铁锤和杨氏出来,但要拿银子赎他们,收拾了包袱回老家变卖田产,准备拿着银子来赎人。
杨氏不想待在牢里,把家底掏了是剜她的心,可要让她一直坐牢,她会疯,会死的!
云铁锤更不想坐牢,家里还有银子,拿了银子来就能救他们出去了。姜丽锦不是识字,也会赚钱吗!?让她回来,肯定就能再把钱赚回来的!
看着镜虚子的那些徒子徒孙被斩首,从牢里出来的柳萍儿木然的转身。她这个样子,别说去给他做姨娘小妾,就是给他当丫鬟都会被打出来吧!?
路过公主府大门,柳萍儿看着送礼的一*的,借着云朵受伤拉关系,都排成了长队,口中称赞着长乐公主聪勇,制服了镜虚子,还化解了乌家与朝廷的矛盾云云。
凄厉的惨笑一声,柳萍儿转身,这个地方她这辈子都肖想不了了!她这个残花败柳,还从牢里出来,身无分文的,也只有窑子那个地方是她的归宿了吧!?
午后的阳光越发的明艳,耀眼。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次九头崖之乱。
霍少倾忍受不住,再次微服出宫,来到公主府。
公主府内,各处伺候的下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霍少倾神色一变,“是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下人们不待回话。
里面传出云朵的怒吼,“聂子川你个混蛋!你就是个王八!你竟然把儿子送给乌家了,我要跟你离婚!”
“朵朵你听我说!乌绝说只是给小六改个姓,不改名!以后每年都会送他回来过年的!他还是我们的儿子!”聂子川讨好的好言变逃边解释。
“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嘹亮的怒吼冲上云霄,飘浮的云朵打个卷,仿佛在笑着挥手,挥着手南去。
《全文终
------题外话------
终于完结了,心病去了一大块。
非常感谢一直追文亲爱的们。
至于其他支钱,会在番外里呈献。
云笑和聂深的故事,小七和赵郗的,以及被带走的小六。还有脑洞大开的小剧场掉落。
好了,煽情的话不会说,转战长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