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吗？”少年昂首看着他，眼底带着一分警惕。

“想回家吗。”程止笑了笑，低头看着他。

“我是地位低下，人人可欺的质子，回到家中也会受人欺负。”少年垂眸。

“倒不必以眼下之景断定未来。便似昔日范雎，贫寒之辈出身，却依旧封侯拜相。”

“你是何人？找我做什么？”少年目光一动，抬头冷冷看着他。

程止并未被他眼底的冷冽所震慑，而是微微一笑，从袖袍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递了过去——

“小公子不必害怕，在下并非鬼魅，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商人。今日前来寻小公子，不过是想同小公子做一桩买卖。

吕不韦雄心勃勃，为了谋得权力，必定会绞尽脑汁送你回秦国。我将此玉石赠你，可在小公子成年之前，护尔性命无忧。待你夺权后，你需要将你想到的第一句话刻在上面。如此，买卖便完成了。”

“这玉石是什么东西？”少年没有接过，而是越发警惕地看着他。

“此玉产于神山昆仑，西王母赋其王相之气，得者可得紫微星庇佑，保人前半世无虞。这块玉的前主人将其转赠给我时，希望我能为它找一个能让它大放光彩的新主人。”

“我？”

少年指了指自己褴褛的衣衫，蓬松的头发，并没有因为程止扯到西王母和神话而笑话他，而是好奇程止为何找自己。

他看中他什么了？

破烂的衣服？

质子的身份？

“小公子甘心一辈子沦为质子，让他们这般欺负您吗。”

少年垂眸，攥紧拳头。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现在寄人篱下，阿母和他靠着吕不韦才能有这么一处庇护之所。

阿母说他所遭受的一切都需要忍一忍，于是他忍了。

可是那些人他们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