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明明是惩罚者，为什么我们拿他毫无办法？”暗夜原灵有些气急败坏。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南境气灵变得没有多少底气。

“不会的，这条脊骨鞭上的灵息，跟你们的始祖原灵一模一样。这说明，他必是得到过召见。既然如此，他必是惩罚者。”见南境气灵脸上仍犹豫不决，暗夜原灵气道，“难不成，你觉得他也是信使？看看他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况且，信使历来有且只有唯一一个，如果不是得到太阴之神的眷顾，我又怎会成为例外。”

“我明白，不过，那为何我们……”

“你，自己说吧。”不等南境气灵说完，暗夜原灵直接转向了暗黑原灵。

“没错，我是惩罚者。”暗黑原灵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知道，虽然没有了躯体，但是自己的灵身，应该是保住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信使天克惩罚者，可你的灵身竟然安然无恙，这不对劲，你还有什么秘密，快说出来。”

“你们已经杀死我的躯体了，现在还要斩草除根，可恶的是你们，现在反而质问我？”

“能杀死你的躯体，已经证明了你的身份，信使除掉惩罚者，本就是定数，你有什么可冤屈的。只是，为什么毁不掉你的灵身？你灵身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哼，别忘了，没有了躯体，你的灵身早晚会弥散殆尽的。”

“至少也比现在湮灭了要好吧，我又不傻。”

“……”

“难道是始祖原灵在护着他？”

“太阴之神也在看着，”暗夜原灵抬眼示意了一下，“就算它再藐视我们，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护短。”

“还请慎言。”

“我是太阴之神的信使。那次只是觐见，不是受封。”

“现在不是理论这个的时候吧？”

“那什么是时候？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它所为。”

“慎言呐，请慎言！”

南境气灵的警告明显有些苍白无力。

“那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除非你今天能解决他，否则你任何的解释都是在狡辩。”

“……”

“喂，真拿我不当事是吗？我也是灵神，你们这么刻意用灵语说话，真当我听不懂吗？”

“听得懂又能怎样，你不过是一个下三灵。而且现在在我手里，你的灵身湮灭，只是早晚的问题。许你苟活一时，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我呸！什么下三灵，你们又算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叫！哼！仁慈？口气倒不小，就凭你们？在他面前，你们也什么都不是。”

“他？”

“谁？”

暗夜原灵和南境气灵衔接得天衣无缝。

暗黑原灵突然意识到，他们得逞了。

“……”

“你果然知道。”

“……”

“怎么，不是不怕吗？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

“这么听上去，果然不是始祖原灵。”

“刚才我的话，也并非都是在作戏。”

南境气灵的话，招来了暗夜原灵的白眼。

“……”

无论这两位再说任何话，暗黑原灵再也不肯说一个字。

“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不要真逼我动手。”

暗黑原灵心里一惊，南境气灵脸色也有些异样，此刻，暗夜原灵的眼神告诉他们，刚才这句话，不是在恐吓。事实上，他们都忌惮这个外来种族的实力。南境气灵和暗黑原灵虽属不同属性，但终究是同宗。暗夜原灵却不一样，他们有太多的不同之处，生理上的区别只是其次，最本质的，是他们与众不同的灵弦波动。这也成就了对灵力的驾驭，暗夜原灵有太多让他们叹为观止的造诣。

对于灵神而言，想要探寻凡人的记忆，并非难事，可是，没有一个灵神能容忍自己的意念灵迹被沾染，所以在灵身形成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封锁了自己的意念灵迹。哪怕是高阶灵神，也很难顺利侵入低阶灵神的意念灵迹。

从暗夜原灵接下来的动作来看，显然，她是要直接动手找答案了。

曾经，对于这双纤白的玉手，暗黑原灵是垂涎无比，他意眠都想摸一下，甚至抓在手心，虽说暗夜原灵还不足以达到交换他的野心的地步，但这或许是他第二心愿了。只不过，一直以来，论修为，暗夜原灵始终在他之上，他难以得手，不过，他早就想好了，没必要急于一时，待到事成之日，满足这一点儿欲望，只是水到渠成之事。现如今，让他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提前对他动手了，而且，是动真格的。眼前，对于伸来的这双手，暗黑原灵显然是怕了，慌张很快变成溢于言表的恐惧，刚才的义愤荡然无存。他快速地认识到，一旦暗夜原灵真得能读取他的记忆，失了尊严是小，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暗夜原灵知道真相与否不重要，这改变不了现实，她依然奈何不了他的灵身。但是，以她的聪明，倘若真能突破他意念的防护，那就意味着，她很可能会抹除他的意念灵迹。那样的话，万事皆空，一切回归萌生。这跟灵身湮灭，又有什么区别？

暗黑原灵猜的没错，暗夜原灵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一开始，她没有露出这样的念头，还是在于，触碰其它灵神的意念灵迹是大忌，这种念头，最好不要让其它的灵神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别无它法，她只能兵行险招。暗夜原灵期待南境气灵不要察觉其中端倪，除此之外，她也在分心想着被发现后的说辞。

在暗夜原灵的双手触碰到暗黑原灵两侧额头之后，暗黑原灵集中所有的意念，转入了防御，不过，让他绝望的是，他的挣扎是徒劳的。暗夜原灵轻易就渗透突破了他数千年来精心织就的防线，而且，暗夜原灵的踪迹瞬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意念灵迹里，暗黑原灵根本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干了什么。

暗黑原灵浑身开始了颤抖。

南境气灵并没有任何让暗夜原灵多虑之举，看着暗黑原灵本就虚无的灵身开始如波浪一般抖动，他倒是开始无比期待即将到来的真相。窥探秘密可耻，是大忌，可倘若不是自己所为，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就在这时，月色突然明亮了起来，暗夜原灵突然抽回来双手，惊慌地望向了当空的月亮。

暗黑原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他遍历了记忆，似乎意念灵迹没有什么缺失，灵身的颤抖也就减轻了许多。南境气灵同样不知所措，他想要开口问暗夜原灵都知道了什么，可见她一脸的严肃，也就没敢直接开口。

“糟糕，等不了了，黑阳出现了。”

“什么？说明白点儿。”

暗夜原灵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暗黑原灵。

“解决了他，再说。”

“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