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高台，庄太和一句话没说，扬起鞭子就往林九牧抽去。

啪！

鞭子半途被庄小蕊接住，长鞭回绕时，在她洁白柔嫩的手背上抽出了一道血痕，可见力度之大。

“爸！”庄小蕊吃痛得皱起眉头，却顾不得自己，急忙对她爸解释，“这是我的老师啊！他真的是个好人，不是叔叔婶婶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什么都不了……”

“住口！”

庄太和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又看向林九牧，眼神冷漠，带着股厌烦。

“这位导师，这是我们的家事。如果你是来看的，就自己找位置，可如果是来捣乱，想把我女儿带走，想掺和村里的事，那可别怪村里对你不客气！”

他说话毫不客气。

林九牧眯起眼，盯着这个身为庄小蕊父亲的男人。

他从对方眼中，没有看出半点对庄小蕊的心疼或不忍，有的只是麻木和怨恨。

很难相信，那会是一位父亲看女儿的眼神。

他又看向台下，寻找到庄小蕊母亲的身影，对方眼中固然有些不忍，但怨恨却也更甚。

再看向台下，从许多群情激奋的人脸上扫过，又看向村长、牛驰等人……

疯子！

这是一个疯子为主，疯子生活的村子！

这么多人，找不出一双平和的眼睛！

“老师。”庄小蕊突然喊，“最后一次。”

她望着林九牧，用带着请求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的导师是个护短的人，既然找到这里来，就不会放任不管，如果真的动用武力，谁也拦不住他。

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林九牧沉默少许，看了看下方广场，那里有一个极为隐蔽的阵法，再看着庄小蕊可怜兮兮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林九牧并没有下去，他就这么在高台上坐了下来。

庄太和横了他一眼，见他不再挑事，也不再要求他下去。

手里长鞭扬起。

啪~

清脆的一鞭，落在庄小蕊身上，她浑身颤抖，脸上却带起一丝笑意。

啪~

又是一鞭，令下方广场的人兴奋不已，一个个举手呐喊，激动地脸色通红，庄小蕊的母亲双手合十，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啪~啪~啪……

一声声鞭声响起，夹杂着庄小蕊对老师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在学校很开心，虽……虽然挺累的，但是我不害怕……在这里我一直很害怕，我的爸妈和亲戚，都……哼……都不喜欢我。

“谢谢老师能来……来这，我以前老以为只要听话，他们就不会讨厌我，到学校才知道不是……我不听话，老师也不会讨厌我，同学也不会讨……讨厌……”

说着，身后一鞭更用力，剧痛让她浑身颤抖，脸色白得发青，脸上的笑意却更加畅快起来。

林九牧一言不发地听着。

身边，血鞭挥起和落下，溅落了鲜血。

血落在广场上，消失无踪。

不远处，牛驰已经站了起来，手里的珠子发出异光，映照着他亢奋的脸，都是一片血红色。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父母哪有这样打孩子的，可他们这么打了，呵呵……”庄小蕊苦涩地笑了笑。

这时，底下有人推来一个大铁笼子，还有几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