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前者是一个人渴望得到认可而害怕欺骗，后者是一个人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渴望。”尘羽回复道。前者是少女对那份曾经触之不可及的‘珍宝’如今近在眼前的胆怯，后者是少女如今已经被枷锁紧闭不敢敞开的内心。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现在的说是否还相信他人对自己的认可，他的劝说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程素素到底是天资和见解远胜常人的天骄，尘羽纵然并未明言，她却已明白了尘羽的言下之意。

一双玉手攥的指尖苍白。少女低下头，不让尘羽看到她精致面容上的挣扎。片刻后，程素素樱唇张开，尝试开口。却连续数次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那短短的几个字自她口中吐出。话语很短，却显得那么艰难。

“你先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少女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哽咽。天性活泼，时时刻刻都仿佛小太阳般的少女在这一刻却仿佛柔弱的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好像只要尘羽的一句话，这个娃娃便会彻底破碎。

“当然。”少女的询问也从侧面代表了她的答案，尘羽笑了笑，声音柔和的回答道：“我的每一句话都代表我发自内心的看法。”

“想法、觉悟、行动、对错误的反省和走出庇佑的勇气。素素，你的心灵有着无数人无法媲美的光芒与纯粹。在这其中，或许也包括我。”尘羽的声音继续响起，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不知何时已经跪坐于地的少女抬起头，怔怔的注视着尘羽的双眼。

“并不是每个人身处高塔都有去弯腰细看谷底的勇气，更吸引他们的永远是高塔之上的天空。”

“他们并没有错，他们渴望高飞，可你却愿意走入谷底。这种行为看上去很傻，但却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

“在你愿意向他人主动撕开自己的伤疤时，你已经在不自知的时候走出了束缚自己的枷锁。再看看自己的心吧，素素。也许你会发现，曾是迷雾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

少女起身，没有说话。用手背抹去眼眶中尚未滴落的泪水，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重新恢复了清明。

对上少年的双眼，那对清澈的眸子里柔和的光芒给人以最真挚的触感。

两人就这样注视着，久久未动。

“呵，”半晌后，程素素紧绷的娇躯稍稍放松了下来，小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差点让你几句话给我忽悠过去了，没想到你的嘴皮子还蛮厉害的嘛。”

“嗯......那就算是吧。”尘羽带着一丝淡笑，耸了耸肩。就算眼前傲娇的少女不肯承认，但她现在的状态明显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了。也许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放下自己的心结，但至少已经有了这个兆头。

“哼，这场架可还没打完呢。”轻哼一声，程素素重新抬起自己的玄凤弦，娇躯上游荡的魂元再度转化为滔天的烈焰！

“嗯？”尘羽愣了愣，“我不是已经赢了吗？你想耍赖？”

先前被寒气侵体的程素素在躯体被冰晶冻结超过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继续与他争斗的资格，系统已经判定了是他获胜。如果不是他向竞技场提出的要求，程素素早就被踢出去了！

程素素略显高傲的扬起了洁白光滑的下巴，用眼神示意还没反应过来的尘羽看向系统大屏。

尘羽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扭头望去——第四场？！尘羽回头，怔怔的看向程素素的方向。“你......”

“合理利用竞技场的规则罢了。”耸耸香肩，程素素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