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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我拧了拧鼻子。

最近感冒的厉害,总也不好,再加上冬天快到了,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我这感冒就像好不起来似的。

我抽出腋窝下夹着的体温计。

三十九点五。

我顿时瘫在了床上,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再这样下去都要退学了吧?我振作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趟医院了。

从小我就讨厌医院,白花花的一片,看着就难受,再加上总萦绕在鼻尖的消毒水味和那些细长而尖利的针头,更给我留下了难以计算的心理阴影。如果不是大病,绝对不会往医院跑的。十七年了,我到医院也不过寥寥几次。

我将东西收拾好,锁在箱子里放在床下,尽量往里推。虽说一宿舍四人不一定碰到品行不好的,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的。跪在地上弄完后,站起来眼前一阵发虚。我撑着床好一会才缓和过来。眼睛一抬,还有条前几天妈妈寄给我的正方形蓝色丝巾在床里头露出一个小角。我将它抽出来,对折成三角形,在脖子上按着红领巾系法系好——事实上我只会这个。然后把后面蠢得要死的三角形塞进外套里。我想还是防着点风寒比较好。就这样穿着上面印有“ANTI SOCIAL”的黑色短袖休闲衫,套着校服外套和校裤拿着假条去医院了。

外面烈日炎炎,不知道是不是我烧糊涂了,总感觉冷。可能是中午的原因,大马路上人稀稀拉拉的,一个个身影扭曲。

到医院花了二十多分钟,挂好号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看感冒发烧的都在地下一层。我贴着墙走,尽量不与任何一个人碰到。

此时医院里的人都显露出一副倦态,凄冷的灯光打在每个人的头上。

“噗通-噗通-”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有点口干舌燥,喉咙像有东西堵住一般,梗着。

仿佛从极远的地方听见了嘶吼声。

我猛地转头向方才路过的安全通道看。门上的绿灯闪着阴恶的光,深处黑黢黢的不知道藏着什么。

似是闻到一股恶臭味。

不可能……这几天我的鼻子就没通过。

我的步伐加快了些,帆布鞋与地面碰撞的啪嗒声让不少人怒视于我。我在这目光中走得越发快,以至于有些跌跌撞撞。

“砰!”

我被反作用力震到墙上。

盖着白布的东西掉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走的……”小护士还没讲完,身后跟着的家属已经上前,哭的哭,骂的骂,还有几人上来将我围住,扯我的衣服,把手伸在我面前。全然不管那掉在地上的东西。我耳边净是嘈杂的声音,这使我不知所措,于是目光下移,看到了那东西。他躺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因氧气罩掉在了一旁,面色愈发青紫,瞪着我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和恨意。

“他……他……”我结结巴巴的在一片喧哗中张着嘴。

周边已经围上许多人,有的还拎着吊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