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笙被天帝的刑鞭抽得皮开肉绽。

即使肉身很快被法力修复，可受灼伤的灵魂却怎么都修补不及。

天帝罚累了都没听到厉闻笙说一句他错了，便负手离开，丢下一句：

“想清楚了我再来！”

天帝留下两个手下看着厉闻笙，但这二人皆见识过厉闻笙的暴脾气，因此只敢远远得守着，不敢再挥起鞭子。

厉闻笙浑身被黑色的血液包裹，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却依旧高傲得昂着头颅。

他才不会道歉，如果法力恢复得足够快的话，等下次天帝回来的时候，他要再次给那老东西打出血来！

就在厉闻笙心里念想着沈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极其微弱的声音，厉闻笙集中精力，辨析到那是老鬼王的声音。

老鬼王自从被他夺位以后就莫名其妙得消失了，已经多年没有现身，怎么此时出现在了他的四周？

“厉闻笙，我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天帝马上就回来了！你认真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千万不要分神！”

厉闻笙左右看看，那两个守卫正在远处闲聊着，现场并没有其他人进来，大概是老鬼王的神识在跟自己说话。

厉闻笙点了点头。

老鬼王的神识伏在他的耳边，说：

“我跟天帝是多年好友这个你知道，当年你要夺位，天帝帮我一起给你下绊子，这个你也知道吧！”

厉闻笙点头。

“可是后来天帝指使白不遇激励你夺位成功，不惜拿自己的法器—香囊作为交换...原因你不知道吧！”

厉闻笙逐渐睁大了眼睛。

“是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天帝的秘密...那口天井所吞噬的灵魂，尽数变成了天帝修炼邪法的养料...他在...他在修炼一种吞噬三界的邪法...”

厉闻笙吞了口口水，这个信息的劲爆程度不亚于小男孩和胖子造访小日子的老巢。

老鬼王继续说道：

“你必须相信我！沈今安之所以没有被吞噬，是因为你在他后背烙下了那只蝴蝶！天帝不想多惹事端便放过了他！五个月后，天井重开！你因为多次为沈安出手而碰触了天井给戴罪者立下的规则，将会被剧烈反噬的！”

厉闻笙听到这里，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他掌管地府这些年来，确实未曾找到跳入天井后的灵魂的资料，一次问天帝，天帝只说天井是上古神物，自然有很多规则是矗立在三界之外的，叫他不必过多忧思。

老鬼王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于是用神识问老鬼王：

“你说这些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老鬼王声音瘪了下去，像是被日晒久了的葡萄，没有一丝水分：

“我被天帝囚禁...恐怕只有他倒台了，我才能重见天日...”

厉闻笙冷冷一笑：

“你该不会觉得我会救你。”

老鬼王的声音更瘪了，像是要被压缩成粉末一般：

“天帝不倒，天井不灭，沈今安在失去你的庇佑后会继续经历人世间的万般苦楚。”

厉闻笙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他眉头微蹙，说道：

“一千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把别人的性命当做筹码去赌。”

老鬼王被噎，一时无语。

厉闻笙继续说道：

“不过这次你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