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天成知道对方还不清楚门派中的情况,于是也不露声色的迎了上去。
赖敬诚走进大宅之后也不去理会主动和他打招呼的所有人,大大剌剌地往中厅一坐:“蒯寿呢?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几天都没着他?”
宿天成回答道:“听说是去了阳城县!”
赖敬诚一听,鼻子里发出一连串冷哼:“又去数他那点儿家当!姓冯的存了那么点破钱,自己没有命花,弟子们倒是乐得拿来享受!”
宿天成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赖敬诚眼皮微抬,看了看宿天成,懒洋洋的问道:“既然蒯寿不在,那现在洛阳城里的事儿,是你负责?”
宿天成见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于是也不说明白,点头说道:“大人有事儿尽管吩咐!”
赖敬诚嗯了一声:“这次晋王北征,要带几个贴身的人和他一起去,其中,北营的陈卫州大将军算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你们这几天稍微留心一些!”
宿天成:“却不知道大人想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动手?”
赖敬诚:“就在今晚,北门外五里,那里有个歇脚的观竹亭!”
宿天成点了点头:“明白!”
赖敬诚:“陈将军现在就在洛阳城内,于兵部述职,等到今晚,他回北营时,途径观竹亭稍作休息的时候,你们就可以……”
宿天成好奇道:“如果陈将军途经此处时一路疾驰而过,并未停下歇脚,却又如何?”
赖敬诚神秘的笑了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管准备你们的事吧!”
说完,赖敬诚就离开了鬼刀门总部。
推事院想对陈卫州将军下暗杀令,这可以算是向晋王叫板了!
宿天成立刻找到大理寺,将刚才碰到的这个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严邶静。
严邶静想了想,告诉宿天成,你们还是继续依令行事,在观竹亭那里埋伏起来,不过,你们要对付的真正目标是……
宿天成点了点头,回去安排人手。
趁白天现在这会儿还有空,严邶静去看了看豆子。
豆子的面色已经基本上恢复如初,看来明寺正在知道了准确的毒药含量之后,就已经能够非常有针对性的治疗了。
上官灵虽然做不到每天从早到晚的一直照顾,不过每天都来坐上一小会儿是肯定的。
大理寺有人看出上官灵的心意的,甚至开玩笑说,上官大人已经是咱们半个大理寺人了,来咱们这儿点卯,比去弘文馆还勤。
上官灵听到这样的玩笑,也不生气,只是笑笑。
这样的玩笑也传到过严邶静和窦奇峰的耳朵里,两人听了,也只是笑笑。
夜晚。
陈卫州大将军从兵部述职归来,在入夜宵禁城门关闭之前,径直出了北门。
与他随行的,是常年跟随在他左右的四名执戟副将,以及一名随军参谋。
一行六人出了城门便沿着栈道开始急行,转眼间便到了北门外的五里处。
前方不远处的路旁,一座凉亭出现在视野之内,陈卫州突然听到有人在亭中喊自己的名字。
“陈将军,陈将军,快下马歇歇吧!”
陈卫州好奇不已,这条栈道平时自己也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从来也没觉得路旁这座亭子有什么不对劲。
给这人这么一提醒,陈卫州便仔细看了看观竹亭,路过亭子时,翻身下马,慢慢向亭中走去。
“来者何人?怎么会知道我陈某人?!”
那亭中人笑了笑:“在下东北营雁驰昌雁将军手下,不成气候的斩马将,华城恩!”
陈卫州翻身下马,笑嘻嘻的一步一步走进陷阱的边缘。
此时的观竹亭周围,也不知埋伏着多少鬼刀门的人,只等着陈卫州一走进观竹亭,就会暴起仓猝,将他撂倒在地。
然而陈卫州已经完全走进了观竹亭,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华城恩不禁有些变色,疑惑地看向四周。
陈卫州将军呵呵一笑:“华将军是吧?你我之前未曾谋面,怎么会有如此雅兴,邀我在此赏月?”
华城恩一听说赏月俩字,自己也不禁朝天上看一眼,可尽管这样磨磨蹭蹭,四周还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