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南枝的质问，蒋玉一句话也说不出。

抓的是人还是鬼，他心里门儿清。

人也抓，鬼也抓，只不过前者抓的更多。

叶南枝走到桌子上的假发旁边，手指勾起假发轻轻一抖。

一个黝黑的小鬼被抖了出来，滚落在上。

老总们吓得后退一步。

“哎呀，我的妈呀，这啥玩意儿呀！”

“这这这……”

这东西看不到脸，也分不清前后。

一米左右的身高，从头顶到脚下，一整圈全都是长长的头发。

就像是一个长发及地的假发套，被什么东西支撑着立在中间。

发丝柔顺，比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发质都要好。

小鬼看到蒋玉被困住之后，跑到蒋玉身边。

“叔叔，叔叔，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蒋玉脸色难看，小鬼这么一吵吵，都知道这东西是他养的了。

“闭嘴！”

果然，下一秒。

“这东西竟然是他养的？”

“驱邪师养小鬼，还冤枉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这也太可怕了！”

“幸好我之前没有找他们，找过他们的人，不会都被他们控制了吧。”

“有可能！”

小鬼缠在蒋玉的腿上。

“你说好好干活，就可以见到妈妈的，你说的。”

“我要妈妈！”

“我要妈妈！”

“我要见妈妈！”

在场的人，越听越害怕。

这孩子都成小鬼了，他妈妈能好到哪儿去。

一声又一声的妈妈，听得人心里难受。

谁家没有孩子，谁家没有妈妈。

江殷奇门社的人太损了，太缺德了，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儿。

叶南枝的蓝光落在小鬼的头顶。

“小东西过来。”

小鬼拖着拖地的长发，飘到叶南枝身边。

“哥哥，我错了，你别打我，嘻嘻嘻……”

叶南枝没碰到他，他便开始笑，是笑不是哭。

这孩子天生不会哭，难受也会笑。

“奇门社的人打你？”

小鬼没有回应，可能连奇门社是什么都不知道。

叶南枝又说了一句。

“驱邪师打你，你妈妈还在他们手上？”

小鬼有了一点点反应，不笑了。

从头发里伸出一只手，很小很小的一只手。

那只手指向蒋玉。

“他打我，还欺负我妈妈。”

“我如果不听话，他就不让我见妈妈。”

“他让我吃头发，吃好多头发，我好撑，好撑，撑得难受……”

叶南枝看懂了，这个小鬼，不知道什么叫做奇门社，却知道什么叫做驱邪师。

驱邪师养鬼再抓鬼，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做的一个好生意。

名声钱财，全被他们收入囊中。

“小东西，把头发还给他们，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叶南枝语气温柔，看着小鬼，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

小鬼两只手都伸了出来。

“真的吗？”

“把头发还给他们，我就可以见妈妈了吗？”

叶南枝“嗯”了一声。

小鬼蹭的爬到后面几个秃头的脑袋上，吓得后面的人不敢动。

脑袋上黏糊糊的，像是被鬼舔了一样，吓得人想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小鬼离开的时候，那人的头发果然都回来了。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案例，剩下的人也淡定了不少。

都老老实实的站着，等着小鬼把自己的头发还给自己。

小鬼把吃掉的头发，都吐出来以后，露出来本来面目。

一个穿着破烂小裙裙的男孩儿，衣服像是随意套上的。

小脸脏兮兮，眨着黑亮的眼睛，仰望着叶南枝。

“我，我都还给他们了。”

叶南枝摸了摸他的头。

“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