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虹重新出现在月海城的消息放在了各大势力的桌上，随后便是三皇子送来更劲爆的消息，姜虹已达六境。其他各家自然不会怀疑三皇子说谎，因为没那个必要，而且六境的屈嗣弘带队去月海城无功而返的消息也让他们更加确认这点。各家也在思考，是不是该请他们家的六境也走一趟了。各家还在权衡之中，毕竟家大业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不排除皇室想将他们的主力调过来，从而在其他地方牟利的可能。

在姜虹安排下，装作若无其事的丁老在城里露了一下脸，这次的事件又算是告一段落，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丁老实力的水分，在两个六境皆在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再冒险进城。任凭莫凡和杨明在城里怎样晃悠，都没有人再上套。而陆元这几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主动向章桓求取离国这边各个势力全部的资料，极为详尽，甚至各家的族谱都有一份。他已经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好几天了，吃饭都是杨明送进去的。莫凡有些担心又不好直接问，就找到了他的师傅。

“聪明的学生好教但也无趣，只是一次简单的经历就能成长蜕变，你不应该担心他，而是应该想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他。”姜虹似乎心情不错，学着司恒的模样给莫凡打着哑谜。莫凡知道陆元没事也就放心下来，随后便和师傅聊起了其他事情。

房间内，杨明轻手轻脚将吃的放下，转身正准备离开，一声师兄让他停了下来。

“我们聊聊吧，师兄。”陆元的语气很平和，好像真的只是想单纯的和杨明聊聊天。

杨明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回了一句：“好。”随即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都默契的一言不发，侧着头，目光呆滞。

“你其实一直知道父亲在做着什么吧。”最终还是陆元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既然选择今天叫住师兄，肯定是做好了摊牌的打算。

“是。”杨明干脆的承认，“师傅曾经说过，你比他年轻时更聪明，要是问起来就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没必要隐瞒。”

“他的那些研究……还有你在其中担任着什么身份。“

“一直有，只是避开了你，之前还瞒着夫人，这也是夫人负气离开的原因。夫人留下了我大概也是想给你留个玩伴吧。以师傅的性格怎么会选我这么一个人弟子，是你的母亲收下了我。她走后为了避开一些人的耳目，我才以你父亲的弟子自居。”

陆元一直不知道母亲突然离家出走的原因，现在总算在杨明的口中了解到了，一切的根源还是在父亲那边吗，那个一直在自己跟前隐藏着另一面的人。

“我该怎么办？”陆元喃喃道，他像是问杨明，也是在问自己，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先天缺陷是绝症，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懒散的态度，对任何事情都不报兴趣。总想着得过且过，认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可是当那天在地牢里真正面对那迎面而来的锁链时，他才发现，他并没有做好准备，强烈的恐惧让他多年来首次感受到心跳加速，他还想活着。

“我知道师傅的研究是想用他人的性命换回你的性命，如果那会让你感到不适的话，可以用我的，说不定夫人留下我也是有这层考虑在的。”

杨明的话让陆元回过神来，笑骂道：“你想死也没有机会了，师祖已经言明终止了父亲的研究。”

“这样吗？那你还是……”杨明露出遗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