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壮士！这有什么好看的呀，来！咱们上二楼！”那位稍显老成的白袍青年伸手在郝歌眼前晃了晃，见他回过神来，便朝二楼做了个引手的姿势。

郝歌的情绪被打断，看着眼前这两位打算带路的青年，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人是有钱人啊，这里他们都来习惯了，而且还挺自来熟的。

“不用了，我朋友先进来的，在那边等我呢。”郝歌指了指紫衣所在的方向，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没关系的，既然我哥哥邀请了，那就请壮士一起吧。”另一位姜姓青年接过话茬，并没有放弃邀请。

“没错，今晚我做东，就当是相识一场！”

郝歌无奈，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知趣了，而且有人请客，白嫖一下又何妨！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姓郝，两位兄台叫我郝哥哥就行！”郝歌听他们叫了半天壮士，心想让他们再叫几声哥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两位姜姓青年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年长的那位开口说道：

“……壮士的姓氏确实独特，叫哥哥就不必了，还是叫郝，郝兄台吧！”

见他们似乎要结束谈话，屏风后面站着的小厮们走出一人，引领着他们前往二楼就座。

……

二楼走廊看台，厢房外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桌客人，三人跟着小厮走了好一会才有空桌落座。郝歌坐在两兄弟对面，沉默着思索言辞。

“姜旭兄啊，初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们气宇非凡，真可谓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不愧是一族之大才啊！”

郝歌觉得吃人嘴短，便送上两句赞美之词，毕竟之前素不相识，只是在满堂楼门外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此外，他也得知了那位略显老成的名叫姜旭，眼睛微眯；而那位稍显稚嫩的则叫姜辰，眼神较为明亮。

两人都面容白净，身着白袍，头戴冠帽。只是郝歌有些脸盲，若不是有神的存在，实在难以分辨。

“兄台过誉了，私下里说说倒无妨，若被旁人听了去，可就成捧杀了。”姜旭并未因这番夸赞而沾沾自喜，郝歌那两次眼神恐吓的场景，他可还记忆犹新呢。

“哥哥所言极是，我们并非庸俗之辈，此次结交，也是觉得兄台或许有过人之处，所以不必见外。”姜辰听到自家兄长在称呼上并未加上姓氏，也不好擅自加上，只好跟着称呼兄台。

“哈哈，两位不必多虑，正所谓‘食色性也’，能与两位在此相识，说不定还是同道中人呢。一时兴起说了两句真心话，就算被人听了去，也只会认为是酒后吐真言罢了！”

郝歌可不听他们的，自己都两次吓得他们惊慌失措，现在还主动凑上来，他们要是不说出目的，那他可就装傻充愣了，毕竟他打的可是白嫖的主意啊。

“兄台……哈，真性情也……”姜旭与姜辰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尴尬。

这人说话这么突然莽起来了？同道中人他们可以听不懂，但这还没喝酒呢，你就酒后吐真言，说着一堆恭维的话，暗示我们该上酒了是吧！

郝歌看着二人招呼小厮上酒菜，心里嘀咕着紫衣不懂事，有白嫖的机会不要，还在下面自己花钱拼一桌，真是乱花钱。

姜旭看着小厮离去，回身朝郝歌拱手笑道：

“见笑了，是我们一时疏忽，忘了招呼上菜，让兄台久等了。”

“姜旭兄太客气了，我也是第一次来春香楼，不懂这里的规矩，让兄台见笑了。”郝歌觉得夸也夸过了，酒菜也即将上桌，是该顺毛捋一捋。

“哈哈，等会美酒佳肴上桌，身旁再有红颜佳人相伴，欣赏着歌舞升平的景象，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兄台等会可别又看傻眼了！”姜辰也打着圆场，不过说着说着，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优越感。

咚——

一阵鼓声响遍全场。

郝歌闻声，收回话语，忍不住站起身来，扭头四顾，只见一楼舞台上曼妙的舞姿已经停止，即将退场。他记得何桀说过，一声鼓响是选秀环节……

姜旭看到他张望的样子，觉得这家伙确实是第一次来，微眯的眼睛一挑，露出一丝猥琐，轻声解释道：

“一声鼓响，姑娘们就快出来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郝歌就听到厢房门开开合合的声音不断响起，接着看到一个个妙龄女子走出房门。

身旁的厢房也走出一位女子，她身着鲜艳的红裙，将前凸后翘的娇躯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还莫名地朝郝歌翻了个白眼，然后发髻上的步摇微微晃动，纤细的腰肢微扭，端着仪态，跟着队伍在走廊看台上穿梭。

“嘿！这一声鼓响，佳人云集，也只有春香楼有这样的排场了。”姜辰站了起来，走到郝歌身边，指着在一至四楼穿梭的各色女子，一副如数家珍的语气：

“这里的女子都是精心养护，体态丰盈柔弱，琴棋书画各有所长，气质更是各有千秋，当属上等。”

郝歌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叹这家伙不愧是常客，自己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场景，他居然能这么快回神。随即，郝歌脸色有些严肃地问道：“确实不虚此行，不过，这些女子……”

姜旭淡定就坐，以为郝歌是在担心银子，便张口普及知识：“兄台不用担心，有看中的招呼过来便是，目前作陪只需五两，回房另算。”

“……”郝歌不再多言，看着二楼的队伍走完，与一楼的队伍开始交替，那场景就像一盘盘菜肴被端上来。

他还看到紫衣一点不怯场，左拥右抱着大姐姐，还不知从哪换来一张长长的靠背椅，都给挤满了！一边喝着进口美酒，一边轻咬胭脂佳肴，完全从心，把对面几位客人看得目瞪口呆！

郝歌不由集中气息，竖起耳朵聆听。

“小郎君真俊啊！让姐姐再摸一摸。”

“啵啵……”

“公子你好香啊，我也要亲……”

“……”

不听也罢！郝歌感觉情绪涌动，实力又增强了几分，打倒紫衣又近了一步！

“兄台，兄台！”姜辰不忍郝歌太过失态，加大音量将他唤醒。

郝歌回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吓得这位大族子弟身体又是一颤，半晌才呐呐地开口：“在，在下想问可要挑选一番……”

原来，现在三楼的姑娘已经下来了，等四楼的也走完全场，姑娘们就会回房，然后在门口挂上牌子，再想找就得敲门请出来。

郝歌并非一无所知，他可是问过专业人士的，于是语气随意地问道：“不是还有一批吗？”

“嘿！原来兄台也不是全然不知，确实还有一批，只是……这批银子稍微要得多一些。”姜辰接话道。

美酒佳肴不知何时已经上齐，郝歌看着姜旭依旧老神在在，自斟自饮，眼睛眨了眨，一脸天真地询问：“哦？莫非银子没带够？无妨，我身上还有一些……”

郝歌摸出十五两银子，作势要塞给姜辰。